裴斯年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唇角勾起一抹轻慢的弧度。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说了句：“我喜欢你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姜芷萱连娇羞的表情都酝酿好了，没想到会听到他这么说。
见她僵在原地，裴斯年不仅不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恶劣，还反问她：“你对我有小情绪了？”
姜芷萱低着头，修长秀美的指尖攥紧自己的衣角，紧紧咬着唇瓣。
换成怜香惜玉的男人，此刻已经柔声细语的安慰上了。
裴斯年却丝毫没有要安抚她情绪的意思，不仅没想着安抚她，还做出不伺候的表情。
“我看你挺委屈的，既然这么委屈，我就不打扰你暗自伤神了。”
见他要走，姜芷萱急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语气更咽：“裴、裴少……不要走。”
裴斯年眉头紧皱，看她的眼神充满厌恶，“松手。”
低着头的姜芷萱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一跳，下意识抬头想看他的表情。
不料，对上一双充斥着暴戾幽深的眸子。
在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体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拽住他胳膊的手。
“裴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姜芷萱飞快思索起自己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消气。
虽然……
真正生气的应该是她。
可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面对裴斯年，她甚至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想想就很憋屈。
可她偏偏拿裴斯年没办法。
姜芷萱在心里感叹着，看向裴斯年的眼神可怜兮兮，“裴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裴斯年原本是想直接离开的，可对上她那双充满着祈求的眸子，心生了几分不忍。
曾经，唐娇也这么看过他。
想到唐娇，他闭了闭眼，冷硬地开口：“别再闹什么幺蛾子。”
虽说他语气算不上好，但姜芷萱还是松了口气。
原本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就被笑容取代。
看向他的眼神，洋溢着希望与幸福。
“谢谢裴少，裴少你真好。”
说完这句，她再不敢开口。
十足十的小媳妇样。
裴斯年目不斜视，似乎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姜芷萱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不仅不能表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甚至要处处以裴斯年为先。
简直不能更憋屈。
即便心中恼恨，她在面对裴斯年的时候，仍旧是一副毫无怨言的模样。
这是她特意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表情。
日复一日的训练之下，她自己看着镜子里的她，都会生出一种名为怜香惜玉的情感。
然而。
让她没想到的是，裴斯年竟然真的能对此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像对着他喊出某部电影的经典台词。
——我恨你像块木头！
是她长得不够好看吗？
还是她不够楚楚可怜？
在去酒吧的路上，姜芷萱里里外外将裴斯年骂了个遍。
甚至阴暗地想着，难怪唐娇不要他。
就他这郎心似铁的模样，谁会瞎了眼的看上他？！
姜芷萱这么想的时候，把她自己撇了出去。
她看上的不是裴斯年，是他背后的大佬。
要是能略过裴斯年，和他背后的大佬搭上线，她连个眼神都不会分给裴斯年。
只可惜，没有如果。
她想拥有一个让自己在帝都横着走的靠山，就必须先傍上裴斯年这块木头。
这么一想，姜芷萱竟有些难受。
要是她运气好一点，生来就是小公主，哪用她自己为了前程艰难算计？
可惜……她只是个豪门养女。
即便是被当成亲生女儿教养长大，仍旧不能忽略她只是养女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