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无语了。
红嫣觉得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实是说不出口。
过了半晌,她才干涩的道:“连累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杨易用手揉了揉脸,没有说话。
红嫣建议道:“要不,也在此处暂住,过一两年事态平息了,再出去走动。”
杨易紧盯着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慢慢的道:“谢娘子,会陪着我么?”
红嫣刚想应承,突然一抬眼,看到他眼中隐有些希冀之色,瞬间她明白了他隐讳所指。这怎么可能!她无法对狄秋浔忘情,也不会因内疚或报恩的心态同一个人在一起。当即同样隐讳的道:“你一表人才,自是不乏人相陪的。”
杨易眼神一黯,站得笔挺,点了点头道:“……我先走了。”
≌无一人,月光将整个小村都染上了深深的蓝色,令她心中一空之后,又有种淡淡的哀伤。
第二日祥子一出门,就见红嫣站蹲在窗下一动不动。
他不由问道:“你做什么呢?”
红嫣拿起一根干树枝:“你看,断了。”
祥子看着这根树村从中折断:“这又如何?”
红嫣想了想:“昨日我用它赶鸡,顺手扔一边了,那时还没断的。”
祥子又不管这些,压根不往她窗下去。可这根树村,像是踩断的,一般的小动物是做不到的……她怀疑昨夜有人在她窗边。
她在这住了也有一阵了,不能说人人都看透了,可之前没有这样的事。只有得贵来了才有,且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觉不适,可这怀疑她没跟祥子说,他们一个村的人,彼此感情都很深厚。
但是当她再见着得贵,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忙着修坟,忙活了数日,又想着要把倒塌的屋子重新修好,说是眼见着以前的家就这般没了,心里过不去。村人也都理解,帮着伐树搭建,得贵在村中滞留了半月之久。
除了第一夜,红嫣再没发现任何异常。
祥子有些满不在乎的拿了卷布给红嫣,是蓝色的细棉布:“你做身新衣裳罢。”
红嫣啊了一声,停下扫地的动作,撑着扫帚站直:“做什么送我布?”
祥子笑:“我照你的说法去雕,木雕果真好卖了些。你又日日都忙里忙外的,我不能让你白干。”
红嫣不受:“你自己做新衣罢,我得你收留就已经很感谢了,不敢受你的东西。”
祥子有些不高兴:“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想头,我知道自己是个废人,不敢想的。”
话说到这份上,红嫣怕伤了他的心:“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麻烦你太多,于心不安,拿来拿来。”只好收下了。
祥子咧了嘴笑。
红嫣将布放在枕侧,这村里也没个裁缝,都是自己做衣,但红嫣女红不好,想起来还是桩为难的事,放了好几日都没去动它。
这日夜里,她照例栓了门睡,还没睡沉,就隐隐约约的似闻到股香气,红嫣本能的觉着不对……这不是花香,但是她眼皮越来越沉,重逾千钧,用尽力气也无法睁开,只还留着丝清明在心中。
恍恍惚惚中,有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面颊,自面颊下滑到颈项,甚至胸口,恣意怜惜。红嫣心中突突直跳,一动也动不了。
这只手轻轻的解开了她的衣裳,一点一点,不急不躁,红嫣却似在遭受凌迟一般,焦虑不堪。直到身上一沉,对方压在了她身上,四片嘴唇相接,她被一遍一遍的吻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探索,熟悉感涌了上来,红嫣一下就湿了,那人用指头一探,似笑似叹了一声,将她的腿撑到最大,慢慢的融入了她的身体。
这时慢时快的冲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红嫣全身酥麻,每一寸都似飘在云萎上,那一丝清明再难保持,渐渐逸散,昏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红嫣猛然惊醒,她低下头,用手摸着衣裳——完好齐整。她左右看看,四下并没有不同,窗子和门都好好的关着。这是梦?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她那一处,似乎还有些热辣……
红嫣迷惑的看向一侧,放在枕边的,是那一块蓝布,不对——红嫣瞳孔微缩,不一样!
她将这块布拿在手中细看。这不是普通的细棉布,瞧着十分普通,一般人瞧不出区别,但她在宫中住了这般久,是知道的,这是用最细腻的棉,织了冰蚕丝进去,柔软亲肤、透气轻盈,低调不显。宫妃喜欢用这样的布做些常服,寻常在自己宫中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