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那还能如何？自然是……”她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断，他自是明白。
他们要尽快赶回赵国，因为还有几日就要举行的庆典她必须出席，到时被父皇发现她不见就遭了。
“驾——”马鞭扬起，一骑远行当千里。
剩下的日程没有耽搁的余地，一路上她开朗了不少，没有来之前的不安局促。
马不停蹄行了几日的路程，到了皇宫后直接睡倒，衣物也未来得及换，他轻轻出去，合上房门，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这个礼意味着什么，再有一年，他会随她到东岸国，将她嫁与他人。
“也罢。”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人察觉他的苦楚。
别的他未曾记得，只是在他印象中那一年冬天的雪很冷，也没得来由，总是站在雪地里伫望很久，和她一样。
开春时候的天气还暖和得很，春天过去得很快，好似没有过度一般，直接到了夏末秋初。
今年她刚好16——
在来接她和亲的人中，没有熟面孔，可她去的很干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无人在意她的皇宫待着，那她还在乎吗？她临行那天正值中秋。
轿撵中，她隔着薄纱，看着圆月，家家户户都点满了灯，等着外出的人归来。
皇宫中没有点灯的习俗吧？应该是没有的，有的话，又有谁会给她点呢？父皇吗？他不会想念自己的吧。
她擦了擦不知何时掉下来的泪。凑近帘边，细糯的女儿音还带着一点更咽“柳如安，几日就到了？”
“回公主殿下，还有半月有余，再有三日便是水路。”帘外他的声音传来，也罢，她还有他。
马车走了很久，她也从未想过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也就是在马车出行还有一日便可抵达水路之时，一路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天色只是近傍晚，就如此明目张胆。
在刀抵着脖子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没有害怕恐惧，只有一个空洞，她的眼睛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他去哪里了呢？
他说过会救她，他人呢。
直到她死，她也不明白是谁下了狠手，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只是再一醒来，他就又在身侧。
而她除了虚弱，别无异样。
她冲他发脾气也只是想要一个他不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