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这么多年，还不曾有见过儿子这般不要脸皮，错，是真情流露的。一时间被厉王抱住双腿，想拉扯又怕再度伤了厉王的心。
厉王就算真的有再多问题，确实依旧是他的儿子。
永帝不由往身边柳公公看过去，希望柳公公能劝说住厉王。
柳公公上前帮忙想将厉王拉起来：“殿下，厉王殿下。陛下知晓您的委屈了……”
厉王继续抱着永帝的腿大哭：“儿子是真的委屈，这么多年始终一盆盆的污水往身上泼，出宫建府，能来府上追随儿子的，全都是家族不要的，嫌弃的备受针对的，要么就是本身有问题的。一群垃圾也觉得攀附儿是儿的荣幸，哇！”
最近这段时间，厉王清理了门下追随者，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其他王爷兄弟安插过来的探子，除了两三个出身不好，才能确实有，但也因此备受针对，算是有用之人外，其他不是极为贪财好色，能力不足却眼睛长到脑袋上的。
厉王除了留下两三人，其他人全都赶走。
就这还被那些人狠狠嘲讽一番他不受宠，除了他们好心来追随外，其他人哪里愿意留在这里。
现在还将他们赶走，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来追随厉王了。
永帝闻言脸色黑了黑，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被人这么嫌弃。不过厉王所说的，永帝并没立即相信，而是往身边柳公公看看过。
柳公公微微点头确定了这一点。
永帝：“行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哭成这样。”
“朕知晓你的委屈，嗯，此事朕会仔细调查，你先且回去。”
厉王微微松手，依旧哭着呜呜抬头：“父皇！”
永帝听着哭声忍不住烦躁：“闭嘴，不许哭。”怒视着厉王，大有厉王再哭，他就算是父亲也会忍不住出手教训人。
吓得厉王赶紧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努力含着泪看着永帝，抽着气抿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来。
可这样看起来显得更加委屈，可怜兮兮的。
永帝头疼不已。
第一次仔细看清楚厉王的脸，跟他有五分相像，其余五分全都挑选丽嫔好的地方长，忽略掉厉王那可怕的名声，厉王是皇子中长得最俊逸的。
“你先回去，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这等俊脸，让永帝心生好感，安抚了句给了确切的承诺。
厉王高兴又激动的在地上不断磕头着：“谢父皇，谢父皇，儿，儿臣这就回去等父皇消息。”
“父皇，您忙，不用太急。儿臣就不打扰您，现行告退。”厉王依旧红着眼睛，但谁都能感受到得到永帝轻飘飘安抚的一句话，就足够厉王全身散发出喜悦的气息。
看着厉王跪着后退一定距离，这才起来往后退走。
在永帝震动之下，厉王退出书房。书房中，沉寂了一会永帝幽幽道：“柳璞易，你说朕以前对五皇子是不是过于苛刻冷酷了？”
柳公公低着头：“陛下，手指有所长有多短，更何况丽嫔……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并非是永帝的错。
或者说，帝王不会错。
永帝微微颔首，心中好受不少：“去，这件事情仔细调查，朕要知道真相。”
厉王会被这么厌恶，除了丽嫔的事情外，也有厉王小时候性格原因。现在只能说厉王长大了。
但厉王没有做过的事情，还不断按在厉王身上，蒋御史天天弹劾那就过了。
不过就算没去详细调查，永帝也觉得能这么做，指挥蒋御史这么做的，恐怕就只有他那几个儿子中一个，或者是几个儿子联合起来一起针对。
一个不受宠的弟弟，或者哥哥，至于这么狠么？永帝心中忍不住嘀咕，以往对其他皇子的滤镜，在今日微微破开一道口子。
柳公公：“是，奴才遵旨。”
不到一天的时间，永帝就拿到调查结果。看过之后，永帝脸色黑沉许久。除了大皇子容新霁之外，其他人都出手了。
其中三皇子秦王容阳溯，四皇子赵王容元武，六皇子楚王容博厚三人最为针对的。这基本上不算是针对，而是往死里踩。
对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都能这么做，那对于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其他兄弟，真的能心安理得，高兴的亲近在一块？
永帝心中也不由打了个问号！
永帝黑沉着脸说：“去，将厉王在宫中的一切全都给朕调查出来，朕要知道真相。”
柳公公心中暗道不好：“陛下，这都过去那么长时间，深究可是会惊动不少人。”
别看皇宫是永帝做主，可后宫中有不少妃嫔安插的眼线，一个稍有不慎，或者询问到眼线身上，很快就有不少妃子知晓。
永帝是想探究，但绝对不会为一个多年不受宠的厉王去问罪自己其他受宠的儿子，以及宠爱多年的妃嫔的。
永帝听出刘公公的意思，心中酸涩无比。现在他都忍不住怀疑，以往秦王对他的孝顺亲近，到底是真还是因为他是个帝王？
“稍微查一下，让朕知道厉王受了多少冤枉。”至于到底是谁冤枉的，那就需要深入调查，就没必要继续了。
柳公公松口气：“是，奴才遵旨。”
“陛下，奴才斗胆，与其追究过往，不如日后多加以补偿？相信厉王殿下也会明白陛下您的苦心的。”
永帝思索着，也觉得这样不错，还不由问罪其他儿子。不由笑道：“你这个老货，倒是看得明白。”
柳公公不好意思笑着点头：“奴才服侍陛下多年，站在一旁总也看的多。”或者说是个局外人，看得不叫清楚。
有了解决的方案，永帝轻松上不少。不过调查还是要继续，永帝要知道其他儿子的情况，这才能让永帝更主动掌握一切，以及更好的对待儿子们。
其他皇子都没感受到这隐晦的变化。
但厉王知晓。
尽管出宫多年，丽嫔再不受宠，依旧是宫内丽嫔。厉王身为知情人，也让留在宫内的眼线注意，随即发现到这一切。
暗暗的透露了些线索，然后功成名就继续隐匿起来。
厉王知晓后，就在暗暗期待着后续，还将人赶走，跟冷星妍说了，两人尽力分析着现状，推算着事后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