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看不出来,这个家伙长得还蛮帅的嘛。”待安迪出门后,凯里莎站在倒在地面上的威尔旁边,威尔仍因魔炮的轰击而昏迷不醒,凯里莎伸脚抵住威尔的身体轻轻一掀,第一次仔细的目睹了威尔的相貌“安迪老哥这家伙下手够重的,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就这样被搞得半死不活的哦,不对,把这家伙揍晕的好像是我吧”
优先考虑他人的相貌——这恐怕是女孩子常有的特性,凯里莎并没有可能似安迪想象中的快速利落,她却还特地多端详了威尔的面孔几秒除了是因为威尔即使昏迷也吸引女性的睡颜外,凯里莎还多少感觉威尔竟然有点眼熟
不再想那么多,直到凯里莎突然发现威尔面部开始略有抽搐的眼皮和嘴唇,才赶紧拾起了安迪早就替她准备好的麻绳,看着纤细的双臂却有力的将威尔整个人往床上一抬,使其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却还半跪着撑着姿势
威尔正好背对着她,双手被凯里莎反剪着,凯里莎熟练的将其双手一并,整个身子脊梁一压,右手摆样子的将绳子一甩,将威尔给绑了个结实:“呼可算弄完了,对了,这是这家伙的房间吧,正好看看有啥好东西!”
时间也不过又过了几分钟,耳边似乎有着翻东西的杂音,威尔也醒了过来,并感到了自己极欲活动伸展的四肢却反被牢固的束缚着,威尔一时也急了,开口便大声对一旁忙活的凯里莎喊道:“你快放开我!”
“唉,也没带多少钱嘛,倒也是,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总喜欢把票子藏在银行里”说着,凯里莎转过了身,右手两指捏着一枚精致的勋章,抬在眼前,单眼端详着道“啊,对了,臭小子你这个是什么物件啊?和我之前得到的一个不一样啊?”
若不还是正正瞧见了凯里莎的衣裙金长发,以及她富有顽气却精致漂亮的面容,仅凭听她这满口不恭的话语,养尊处优的威尔确实不敢相信这是个女性在得知自己暂时无法脱身后,威尔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喂,问你话呢!”凯里莎轻浮的俯视地上的威尔,并用自己的鞋尖顶了顶威尔的腰部。而威尔看到了凯里莎手中自己的勋章后,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但他却乐意的为凯里莎解释道:“这,这是新上任的阿拉德女王殿下亲自授与我的我就是威尔,威尔-阿拉德男爵!”
说到着,威尔心里又对自己的话语生出了一股无名的厌恶感,这种专门的将自己的身份与姓名爆出的作风像极了“弑神王”阿弗洛狄-安里士只不过阿弗洛狄那是在主动的炫耀、示威;而自己却是一种试图对敌人的恐吓。
“阿,阿拉德哼”凯里莎用微颤的手握紧了手心中的勋章,神情不自然的上仰,不知为何,除了发觉眼眶有些温热外自己的胸口突然感到了压抑的堵塞。而躺着的威尔也看到了自己珍爱的勋章被凯里莎手里硬劲攥着,绷着青筋,那力度,分明是想用这白嫩的小手生生将这枚金质圆盘给粉碎。
“算了,给你给你!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可不稀罕”说罢,凯里莎将浸满手汗,略有形变的勋章丢在了威尔面前,这更激怒了本就不淡定的威尔
威尔忍着自己性子,尽量不做“对女孩子破口大骂”这种极有失男性风度的行为,他仍趁此时观察着凯里莎的面容,那张令他在刚才的决斗无意中走神,且瞬间丧失先机的脸庞他脑中尽力回想着那张摆放在夏蕾丝茶桌上的相框,照片中除了笑容文静的童年夏蕾丝,更重要的则是另一个笑颜更灿烂的少女。
“对不起,失礼一下,小姐。”威尔保持着自己特有的说话开场道“麻烦问一下,小姐你的姓名”
“可恶,老哥他真够麻烦的,把我一个人愣在这那么久呃,不是,你刚才问我什么?”凯里莎这才反应过来,并反问道。威尔连忙强调了自己的问题:“恕我冒昧,但请问一下小姐您的名字!”
“凯里莎-耶德莎。”名字就这样不轻易的从凯里莎嘴里溜了出来,可见她的一种满不在乎,不在乎这样表面的东西威尔琢磨着,“凯里莎”一名是不错,只是“耶德莎”不知是何许姓氏
“呃你认识夏蕾丝-安里士吗?”威尔进一步确认道,手脚不自然的扭动着,看来凯里莎的捆绑十分的不好受。凯里莎一手习惯的一撩起自己的金色长发,语气也多了几分火药味:“啊,我也认识怎么,你有意见?”
这种缘分般的巧合,威尔当然不禁感到有些惊奇,但到了凯里莎这里却显得丝毫用不着去在乎,这对她来说也不过几句八卦般的闲聊而已凯里莎又故意摆出了一副牢骚样,做在床上潇洒的翘着腿,双臂抱着膀子,道:“安迪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慢啊”
安迪在干什么凯里莎心里当然有数:联系他们的“兄弟们”并等待接头的时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凯里莎现在所说及各种行为,都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在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息。
刚刚还不断在试图挣脱手脚的威尔现在也停歇了下来,他感到了一种失败后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他甚至自爆不简单的身份,想借此威慑一下这个少女模样的同犯,却都是无济于事
“准备一下,凯里莎,他们的车马上就要往城市赶过来,把这家伙带上”安迪又突然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随之带入房间内的气息除了从他衣物散发出的老烟味外,还有一股似从毛孔中而出的寒意,像他那深蓝色的头发般冰冷“今晚回去后我们就直接休息吧,明天还要忙”
说话的语气倒是比之前要缓和得多,但是他们俩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一言不发的威尔心想着。
“啊今晚不吃火锅了?”凯里莎失望的对安迪抱怨道,见到安迪后,她倒是也精神了不少。安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威尔后,声音平板的回答道:“这个时间了,火锅什么的明天再吃也不迟,二哥和大哥把你托付给我,可不是光让你在我身边做个陪衬的”
两人又来回几句斗嘴,但威尔却没有听到任何重要的信息不过也罢,现在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想着如何再联系上自己的同伴夏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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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这扇门又被人从外部敲响,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的安迪起身并向凯里莎打了个眼示,自己凑到了门前,并用两根手指也从里部敲响了房门,刻意且富有规律的敲了三声,仿佛是在强调着什么
接着,房间门的另一边又传来了四下“咚咚”的敲门声,其频率与安迪相似,看样子,他恐怕是在和某人对暗号。躺在地上旁观的威尔判断着,却这才反应过来凯里莎竟拿了一块白色却沾满污渍的麻布来到了自己身边,还不等自己有任何反应,凯里莎便粗暴的将其硬塞进了自己嘴里。
“呃呜呜呜”威尔怨恨的看着凯里莎,被紧紧捆绑的身体连带着堵住的口舌一同挣扎,他并不是因为无法说话而感到痛苦,而是苦于含在嘴里湿漉漉的麻布,其滴出的腥臭恶心的脏水时不时的会流入自己的喉咙内。
“呵,这次收获都不小!”安迪打开了门,只见一位身材比安迪要高大一些的女人笑着走了进来,安迪连忙又将房门关紧,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威尔道:“我俩抓住了这个小子,你们那边如何?”
“呦!曼妮大姐”凯里莎也向她打了个招呼名为曼妮的女人伸手回应了凯里莎一下后,侧着身子对着威尔的视角,并用手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回答安迪道:“呃负责山路那一道的家伙们把人给逮着了,只是有些方面的事有点意见不一,你也明白的”
“哎呀,别老这样跟个娘们似的,大姐头!”凯里莎一脸不耐烦的对同身为女性曼妮道“就我和我老哥在这,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嘛,我等着回家呢!”
“唉,你这个金毛小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哈”曼妮笑着打趣凯里莎道,接着有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俘虏,并凑近了安迪和凯里莎两人的脸庞并耳语了一番
安迪听完后,脸色不禁显得游戏些难看,原本就一副“面瘫”的冰山脸,这又更紧绷着表情,倒跟一副博物馆陈列厚重坚固的青铜面具般曼妮连忙从自己衣兜内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安迪,并在安迪本能的将其叼在嘴里的同时帮他点燃,似乎也是生怕安迪可能会发脾气。
“唉,又是这个维姆其他什么的我也不多管了,难道在现在的革命同盟里,我的名字在他这群新人耳边就是个屁吗!”奥迪将手中的卷烟猛吸了一口,似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行了,你俩都别愣着,我们现在就出发,你也给我想办法赶紧通知指挥官,我回去之前,不许给我出什么事,明白!”
曼妮低声应和后,随即转身用力拉开了房门,趴着的威尔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是独臂,其左臂直到接近肩膀处皆已消失不见,更何况曼妮的上衣是短袖款式,甚至可见其断面的平行轮廓。下一秒,又见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强壮的汉子,皆跟安迪等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来到威尔身边一人一头,将威尔整个人架了起来。
这一刻,威尔不禁心生厌恶和羞辱,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头被五花大绑,随时等待着剥皮宰杀的绵羊,即将被架到烟熏火燎的烧烤架上
一行总共六人避着可能会出岔子的路人,终于走出了旅店的大门凯里莎突然问了曼妮一句道:“对了,咱回去是不是可以打打牙祭了吧我听说这里的羊肉一直挺不错,不如到时候涮火锅如何?对了,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毕竟跟着安迪风餐露宿了有几个月了,凯里莎实在无法放下此时对口福的欲望。曼妮听罢,有些疑惑的反问道:“火锅?呃我怎么没听说要吃火锅的事?而且阿拉德这边不怎么吃火锅和辣的东西,那些佐料也不好搞吧”
威尔当然也知道火锅,但是几乎很少能品尝得到,更何况,两年前去帝都吃过的是以牛肉或鲜鱼为主的涮锅,而羊肉火锅他还倒是头一次听说
“唉,我们阿拉德千万的劳动者好不容易养大的肥羊就这样成了你们这群匪徒的口中美食了,真不甘心!”威尔心里不禁暗暗发很道,不管这伙人可能有什么目的,但首先他们是危害人民、无恶不作的强盗!
“嘁,可恶的老哥,你又耍我!”凯里莎恼怒的向身旁的安迪吼道,孰不知安迪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但他却因为面对的是凯里莎,竟然颇为认真的对她说道:“嗯,对不起了。”
说罢,几人已走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旁边,曼妮先走了过去打开了后备箱,那两名强壮有力的汉子一下子就将威尔整个人粗暴的丢进了里面并搞得整辆车一个震动,曼妮用她仅有的右臂分别拍了拍两个男人的肩膀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请安迪和凯里莎两人进去。
接着,曼妮自己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剩下的那两位力匠也分别进入了轿车的驾驶室和留下断后,以防再这之后又出任何可能的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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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维姆的身材偏瘦小,但他的手臂丝毫不乏力量,刚刚下车,他像怕丢了命似的,一个手臂便夹起了夏蕾丝娇小玲珑的身躯,丝毫不理会旁边人对他的呼喊和打招呼一脚踹开了附近空房生锈老旧的大铁门,并粗暴的将夏蕾丝给扔到了地上。
“妈的,这一路可憋死老子了好了,我现在可要好好痛快一番!”维姆将夏蕾丝压倒在地,嘴角流满了唾液,眼神闪动着禽兽般的欲光。而夏蕾丝只是紧闭着眼,尽管她知道自己可能马上要受到何等生不如死的痛苦和屈辱,但她仍这样强忍泪水,保持住自己作为贵族及女性的最后一丝自尊。
“够了,维姆,我的命令,放开她!”似乎颇为戏剧化的一幕即将出现,但多少暂缓了一分眼下这位少女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