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白凝将这个清欢居开在柏杨镇上到底有什么意义,柏杨镇除了交通便利一点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还有亲家母,白凝为什么要杀她?
越是使劲去想,就越是想不通,韩父远离朝堂已经很久了,现在朝堂的权势分割,政治斗争,党派分流,边疆战况是什么情况自己也全然不知。
就这样去猜,简直太费力了。
“还没有,娘说她就在小妹的房间里睡下,免得小妹醒来找不到人,自己也不放心,硬是要留下!我说我去替娘,娘都不让呢!”
韩大嫂解释的清清楚楚,韩父虽然平时对家里的人的管束都不是很严厉,但要是触及到韩母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挺晚了,好好看着川儿,刚才没有被吓着吧!”韩父努力的扮演者一个完美的韩家当家人,关心着每一个韩家人。
“没有,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我就去替娘!”
“你看着办就好。”
夏长平刚才也已离开,说好了明天再来,要是阿笙愿意去夏家休养,那就回去,也不勉强,自己时常过去就好,要是不愿意就最好,照顾起来更加方便,省了许多事儿。
韩家一下子又恢复了安安静静的模样,只有昏黄的油灯里时不时的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韩父心中的担忧就一点都没有下去过。转移了阵地,去向了书房,拿出了一张洁白的信纸,饱蘸墨汁的羊毫笔不知道该怎么在信纸伤落笔。
夏长平提着一盏灯笼,勉强能看请前行的道路,或许是被今天的事情吓惨了,手上没什么力气,就连都灯笼提的低低的,灯笼的底部在茅草上摩擦着远去,像一个失了心的游魂。
韩连笙惨白的面庞、脖颈间的青紫、高耸的腹部和紧皱的眉头时时刻刻地在夏长平的脑间回荡,还有韩连笙在小路上和白管事对峙的场景、韩连笙差点死在白管事的手里的惊险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夏长平的神经。
如果不是大嫂自己拿到了那把匕首,自己就又要痛失一位至亲。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痛苦和不确定,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着急报仇,不顾一切,大嫂不会这么拼命,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没用,就不会让家里人这么被动,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却无能为力,还要大嫂拿命去做赌注。
没有了大哥在前面为家里人挡风遮雨,自己连家里的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自己还在大哥面前信誓旦旦,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家里的每一个人,不会让他们有一点点事儿。
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有什么资格在那是对大嫂怒目而视,凭什么。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砸向了这条泥巴路,混入泥土,只留下了一个褐色的圆点,很快又干掉不见。余下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向前远去,似乎下一刻就会洺灭。
夏长平轻声推开了院里的门,动作轻悄悄的,生怕惊醒了屋子里睡觉的三个小孩儿。
夏长安的声音兀的出现在夏长平的身后,吓得夏长平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将泪水逼了回去。
“二哥,二哥,大嫂怎么还没有回来?很晚了!”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你明天还要去学堂呢!大嫂有点事儿,就在夫子家里睡着了,明天就回来了!”
强迫自己忍住想要敲夏长安脑袋的冲动,这是亲弟弟,亲的,养这么大不容易。
破小孩,这么晚了,呆在堂屋里也不知道点个灯,吓死人了。
“你和大嫂都没有回来,担心,睡不着!”圆圆的眼睛,透露着真诚。
“少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胆小害怕!还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还是没有忍住,敲了下去。
夏长安连忙户主自己的头,眼泪花花的控诉到,“别敲,疼!”
“妹妹呢?有没有照顾好妹妹?”
“妹妹已经睡着了,睡得可香了!”
“那就好,弟弟呢?今天新来的那个弟弟呢?睡在哪里,有吃晚饭吗?”
“睡在我们家最大的那个客房的,都换上了新的褥子,被套,被太阳晒过,香香的。对了,二哥,那个好看的小弟弟是谁家的,他要一直呆在我们家吗?”
今天下午大嫂回到家,把那个小弟弟所有的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舒舒服服的,就走了,自己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桌子上留下的一个小纸条。
问妹妹呢,妹妹也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她正在别人家玩儿呢!
新弟弟也一直在睡觉,头上的伤看起来就很重的样子,自己又不敢去动他,那么好看的一个弟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该多可惜呀!
晚饭就熬了鱼汤和白粥,弟弟也就醒了吃晚饭的那么一会儿,吃过晚饭喝过药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中途的时候自己问他什么他都不说,就睁着他那双湿漉漉圆溜溜的大眼睛把你看着,你看着那双眼睛,就感觉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深深的陷入了里面的光芒中,拔不出。
就一直忍着疑惑,到现在才问出口,自己实在是很好奇啊!
“对,大嫂在镇上新买了一间铺子,正在修整装修,新弟弟就是在我们的铺子里出的事儿,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新弟弟的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我们得照顾好他。那么三弟愿意接受这个可爱的弟弟吗?让他成为我们家里的一份子,我们一起照顾这个家。”
夏长平目不转睛的看着夏长安,生怕自己家的傻弟弟不愿意。
“愿意,当然了,新弟弟那么可爱,那么乖,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新弟弟的。”夏长安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信誓旦旦。
“真乖,三弟去睡觉吧!当心明天起不来,韩夫子罚你抄课文!”
一提到韩夫子夏长安就觉得手心一疼,抄课文,不可以!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