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摇摇头,“关了门,把人的嘴巴堵住,外边不知里边是何光景,是不会去查探的。”
甄珠沉默了。
的确,来风月场的人所都是为了玩,哪个会像这李志贵那样去折磨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
即便发出些许声音,只怕也会当作是情趣。
因此,也怨不得追影楼的人。
甄珠想事情想得出神,正要举起酒杯,却被白衍按住了手。
“你醉了。”
小姑娘面色微红,含水般的双眸氤氲朦胧,粉色的衣裳,衬得她越发唇红齿白,分外惹人怜爱。
甄珠眨了眨眼,“我没醉呀。”脑子清明得很!
白衍起身,走到她跟前。
刚要坐下,她便软软地靠了过来,小脸蹭了蹭他的大腿,像只慵懒黏人的小猫咪。
她不糊涂,只是有点热。而他的衣裳凉凉的,蹭着挺舒服。
白衍眼里溢出丝缕的笑意,摸了摸她的脑袋,“还吃么?”
甄珠点了点头,“吃的。”她还没饱呢。
白衍弯腰,给她夹了块炖得软烂的里脊肉。
甄珠张嘴吃下,细细咀嚼,肉质软糯,味道很香。
她的口味是偏重一点的,她把八角、胡椒、茱萸、五香粉等调味料给了厨娘,果然烧出了合口味的菜肴。
真是人才。
不对,她还加了鸡精粉。
甄珠哑然失笑。
没想到作坊弄出来的产品还没送到国都,自家就先用上了。
不可否认,菜里加了熬制的纯天然鸡精粉,真的很好吃。
念念刚才还恋恋不忘呢。
天可怜见的。
想到这里,她瞪了给她辛勤布菜的白衍一眼。
这么多美食都不让孩子吃,你丫的心也忒狠了。
白衍有些不解,“可是菜肴不合胃口?”
甄珠不说话,拿过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白衍等了一阵,也不见她搭理自己,便也只好拿着筷子,陪着她,继续慢吞吞的吃东西。
这么一来,打破了他晚饭一向只吃七分饱的习惯。
……
第二日,甄珠从王府赶回医馆,那几位谋士带着家人,早早在等候。
甄珠一看,沉默了。
根据系统检测到的,女子大多患了妇科疾病,还有患子宫癌、患乳腺癌、肺吸虫、裂头蚴的,男子也是脏器有损,比如肝病、肾病的。
这些都是隐匿极深的病,难怪那些名医都治不好他们。
若没有系统,她也很难看出他们是患了什么病。
但即便是检测出,有些病她也治不好。
比如癌症。
即便切除病灶,也很难保证癌细胞不复发。
而且,只有她在这里,才能使用系统里的医疗设备,她不在,是不能用的。也就是说,她离开后,这些人就不能继续接受治疗。
很棘手。
见她面色不好,这些谋士们很紧张。
心里都在想,家人不知看了多少大夫,病症都未曾好转,夫人虽然医术高超,但并非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仙,她若是不能治,便不可为难她了。
于是,欧阳老先生说,“夫人,是老朽的错。老朽老妻顽疾难治,诸多名医束手无策,老朽不该抱着一线希望带她来此,让夫人为难。”
其他几人也纷纷说,“对,夫人,是我等糊涂了,属下这便把人带回去。”
说着带着各自的家眷就要走。
“都给我坐着。”甄珠没好气地道,“我也没说不能治呀,一个个的,急什么呢?”
能治?
太好了!
谋士们双双对视一眼,都无比的激动。
“好了,排好队,一个个来。我待会儿会有医嘱给到你们,该缴费缴费,该办理入院便入院,不要磨蹭,快点弄好,我马上准备开始做第一台手术。”
众谋士连连应声,但有个别觉得奇怪,“夫人,你是给我们这些人当中的哪一位准备手术?”
“是。”
“可是您还没把脉,如何得知患了什么病呢?”
甄珠笑了笑,“望问诊切,光是看病人的模样气色,便能猜到几分的。”
说这话她自己都想笑。
她的眼睛又不是x光,哪能看得透?
但她不能说她有金手指,只能装一装x了。
“夫人真乃神医也!”众谋士连连夸赞。
郭先生问,“不知夫人,这第一场手术,是给哪位的家眷做?”
甄珠的目光,落在欧阳先生身旁时不时咳嗽的老妇身上。
而后,她起身走过来。
“老夫人,平时是不是喜欢醉虾醉蟹呢?”
那老妇人一怔,随之羞赧的笑了笑,“是,老身贪口腹之欲,就好这一口。不知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生食有许多病菌和寄生虫,唯煮熟煮透,才能杀死。而醉虾醉蟹的制作手法,却不能杀菌杀虫。您吃下去,虫子便会在内脏栖息,损害您的身体。”
“啊?”老妇人面色发白,身影摇摇欲坠,“夫人,咳咳,您是说……老身腹中长了虫子?”
“确切的说,是你的肺部长了肺吸虫。”
“咳咳咳……”
老妇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她受了惊吓,咳得越发严重,身体都弯成了弓状,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而后她用手帕捂住唇,拿开一看,居然有大块的血块。
欧阳先生目露惊恐,手足无措,“夫人,这……”
甄珠道,“她肺咯血了,所以我说,得马上准备手术。”
她又看向另外一位男子。
这是王姓谋士的父亲。
系统提示说这里有位男性病人感染了裂头蚴,但没说是哪一位。
而现场之中,只有他和谋士们是男子。
昨日系统提示过谋士们的病症,并没有提到裂头蚴,所以用排除法,便能知道是他。
也亏得有系统,不然还要给他做腰椎穿刺、血清检查才能知道,还挺麻烦的。
她告诉王谋士,“您父亲平日里爱喝生水和生菜吧?他脑部也进了一种虫子。”
王谋士很激动,“夫人料事如神,家父的确爱喝生水,尤其是几里外那座山头上的山泉水,他说清甜。喝了也有十余年,直到近两年头痛呕吐,抽搐晕厥,被折磨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短短两个月,便骨瘦如柴。还请夫人……”
不等他说完,“咚”的一声,他父亲便倒地晕厥了过去。
最后,甄珠先给他做了全麻,然后再做裂头蚴抓取手术。
待取出一条将近三十厘米的裂头蚴时,她差点没吐。
……
因为临时多了这些病人,她又耽搁了半个月,才准备去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