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愣了愣,道:“哦?这粮草数量应当不少,仅靠十名精兵,如何能劫得了?”
“嗐!那是匈奴王室下拨的银子,离边境还远着呢,到了地方才会换成粮草。听说啊,匈奴一下子没了十多车的金子,已经气疯了!”温弘方一拍大腿,道,“该!荣大将军总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沈沉澜点点头,道:“嗯,那名死去的将士,泉下有知,也没那么冤屈了。”
温弘方接着道:“皇上知道了这消息,本来挺生气的,但好在没出什么事,也就没责罚了。”
沈沉澜道:“怎么,责罚荣将军违抗君命?”
“也不是,只是荣将军这般冒险,到了匈奴的地界去,若有不测,以后西北大将军的位置,也不知道找谁补上,毕竟如今匈奴不敢真打,也是因为荣辽在边境守着,让他们有所忌惮罢了。”温弘方道。
赵大人打断闲聊的两人,道:“好了,快别说了,整个翰林院,就只有我们这院的人嘴碎。温大人,快闭上你的嘴。”
沈沉澜笑笑,坐了下来。
之后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开始拟写申请调令。
到了午时用膳,沈沉澜才重新誊抄好,交给他的上峰赵大人过目。
刚吃完饭,赵大人还以为沈沉澜有什么要紧事,拿过来一看,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遍,面容一点点严肃起来。
半晌,他才说:“前程不要了?”
沈沉澜愣了愣,道:“不是。”
闻言,赵大人将这纸递回去,说:“那拿回去,我就当没看过。”
沈沉澜重新把纸放到他面前,说:“赵大人,晚辈已经想好了,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
赵大人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师傅也知道此事?”
当初沈沉澜被皇帝御擢为新科状元时,谁人不知他是颜良庭的关门弟子。
赵大人说这话,想必是知道沈沉澜有此决定,必定是已经告诉过颜良庭了。
若是他师傅也知道,那他这个外人,再说些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果然,沈沉澜道:“知道。”
闻言,赵大人果然就不再说了。
他重申了一遍,道:“调走了,回不回得来,就另说了。”
“嗯,晚辈知道。”沈沉澜道。
赵大人拿出抽屉里的印章,在前面盖了一个章,说:“拿去给谈大人过目,等谈大人批了,才能拿去给吏部。”
“多谢赵大人。”沈沉澜诚恳道。
赵大人眼看温弘方出去外头,马上就要回来了,挥挥手,道:“罢了,此事你自己告诉温大人。”
沈沉澜:“是,多谢赵大人。”
这事儿被赵大人知道了,一下午,赵大人看起来兴致都不是很高。
温弘方临走前,还朝沈沉澜嘀咕:“赵大人这是怎么了,更年期到了吗?”
沈沉澜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遇到了一些不大顺心的事,最近你还是少点气他。”
温弘方冤枉:“……我已经很久没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