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也没客气,直接道:“那就打扰施大人了,沈某恭敬不如从命。”
施文远点点头,带着他一路往前走。
期间施文远见缝插针的关心了几句,都被沈沉澜用官话模棱两可的含糊过去了。
这会儿施文远就知道沈沉澜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了。
这沈大人看着虽然年轻,但并不愚钝。
没多久,就到了施文远的宅邸,他身为一州同知,住的宅子自然不差。
沈沉澜瞧着,觉得很是气派,比沿街路过的不少商铺修缮得还要漂亮。
施文远一边请沈沉澜进去,一边说:“下官先为沈沉澜安排房间,之后再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沈沉澜听着他语气恭敬,就说:“施大人不必客气,瞧着年纪,应当是我敬重您才是,现在也不在官府,我们自在些就好。”
施文远一愣,见沈沉澜态度诚恳,就说:“好,好。”
镖局护送的马车,连马带车被拉进了马棚喂草歇脚,东西暂不卸下来,等明日确定好宅邸后,再搬过去。
等到晚上的宴席开始,沈沉澜带着一家人出席。
施文远看来也不是那些讲究的人,男女坐席就用一张帘子隔着,分坐两厅。
他还把他的儿子都叫了出来,让他们喊沈沉澜“沈叔”。
等坐下来,才道:“咱们这绥州城衙门就在我府上两条街外,走路要不了多远就到了,先前来的几位知府,也在衙门对面修缮了宅邸,如今走了,宅子正好还空着,明日沈大人过去瞧瞧。”
“好,多谢施大人。”沈沉澜抬起一杯酒,敬了他一杯。
施文远见沈沉澜如此豪爽,给两人满上,仰头灌了下去,酒劲有点上头了,才说:“不过也有大人偏爱宁静,这郊外也修有宅子,大人若喜欢,也可以去看看。”
沈沉澜静静听着,接话道:“听施大人的意思,好像绥州都来了不少大人了。”
施文远正要说,他身边的几个儿子就有点急了。
坐在靠近他的那位拉了拉父亲的袖子,道:“我爹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沈大人莫怪。”
就算是这样,也没能阻止施文远的倾诉欲。
施文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来了两三位了,做了没多久就走了,大人们都有关系疏通,能从绥州里出去。”
语气有些哀怨,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沈沉澜给他倒了杯酒,道:“施大人也想到外面去吗?”
施文远眼睛慢慢睁开,之后摇了摇头,说:“我生在绥州,理应还乡,只是这官不好做。”
沈沉澜点点头,道:“哪里的官都不好做。”
酒过半晌,为了防止施文远再胡说八道,施家夫人就过来让人搀扶着施文远离开了。
之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沈沉澜说:“沈大人见谅,若老施说了些什么冒犯的话,切勿放在心上。”
沈沉澜笑道:“夫人无须介怀,施大人真性情,晚辈未觉冒犯。”
第二天,沈沉澜一睡醒,就被施文远请去吃早膳。
再次见到沈沉澜,施文远似乎还因为昨天第一天见面就喝醉了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开始旁敲侧击的问:“沈大人觉得想先看哪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