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她和祁扬亲密接触了?!
但更让兰溪诧异的是,她不反感,不恶心,她甚至都没有推开眼前的男人。
她心跳不止,就像是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心中的悸动如电流一般窜过。
她这是怎么了?
祁扬的舌尖一扫而过,如柔软带电的羽毛,所过之处,一片颤栗,他在兰溪的耳边轻语,又低又沉的嗓音好听又磁性,“小七,盖章生效。以后可不许再让我担心。”
兰溪茫然的看着祁扬。
祁扬怕兰溪多想,最后一刻说的是角色名字,说完还若无其事的捏捏她的脸颊夸奖一句,“台词记得不错。就是神态动作还欠缺一点,刚刚盖章的时候,你站那儿就跟个木头似的,吓着了吗?”
她完全忘了这一段还有一个盖章的情节,她更没想到,祁扬能敬业的把这个盖章也落实到位。
呜……心跳好快。
兰溪:“……没。”
祁扬笑看着她,“第一次?”
兰溪的脸刷一下红了。
祁扬轻轻笑了起来,那好听的嗓音在车里轻轻回荡,360度无死角的攻击着兰溪的耳膜,兰溪的脸更红了。
祁扬逗够了,才低头在兰溪耳边说:“溪溪,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溪看向祁扬。
祁扬:“我也是第一次。”
兰溪眨巴眼消化着那句话,所以她是祁扬的第一次!
一直到片场,兰溪都还有些精神恍惚,她脑海中一直回响着祁扬那句‘我也是第一次’,她是祁扬的荧幕初吻……
这件事有点玄妙,也让她莫名兴奋。
她怕自己待会儿会入不了戏,所以强行背起了台词,背得十分认真。
这落在其他人眼里就跟考试之前努力背答案的学生一样。
黄导看到演员这么认真很是欣慰,但又有些担忧,怕兰溪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溪溪,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
兰溪闻言看向黄导,“我不紧张啊。”
说完兰溪又开始若无其事的背起了台词,而且她不仅仅是背自己的台词,她把对手的台词也给背了。
黄导:“……”
黄导转头问一旁的祁扬小声问:“兰溪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祁扬看着兰溪一张一合的小嘴,轻轻笑了起来,“敬业看不出?”
黄导:“……我又不眼瞎。”
祁扬又笑着说:“偷着乐吧,我家溪溪这么敬业认真,让你省心不少吧。”
黄导:“……”他觉得祁扬那句话的重点是‘我家溪溪’。
“不要脸,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祁扬挑眉,“一直都是。”
黄导:“……”
——
休息时间结束,正式开拍,接着刚刚那段演。
“不许走,叫你走了吗?”矮个一个女弟子见兔小七转身要走,蛮横的上前伸手就要抓兔小七。
兔小七耳力敏锐,细微的气流声便能引起她的注意,在那女弟子的手就要碰到兔小七的肩膀时。
兔小七一个侧身,灵活的躲开了女弟子的手,与此同时她还顺势伸腿把对方绊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兔小七捧着肚子在一旁笑得开心,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干净,看起来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你,放肆。”另一个高个子女弟子怒道,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直接刺向兔小七。
兔小兔立马收住笑意,扭头看向那高个女弟子,脸上已经没了平日里的软萌,眼神犀利。
高个女弟子看到那眼神愣了一下,也就那001秒的停顿,兔小七偏头躲开了女弟子的长剑,抓着她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高个女弟子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脱落,兔小七脚灵活一勾,长剑抛起,被她快狠准的接在了手中,反手格挡住了从斜后方而来的长剑。
此刻手持长剑的是那位从地上爬起来的矮个女弟子。
那矮个女弟子没想到兔小七的反应这么快,竟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剑,下一秒她手腕一转,招式一改,长剑随之舞动。
兔小七虽然不是太虚山的弟子,但她看过凌云炼剑,知道所以太虚山的剑招,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两人的打斗很快引来了其他弟子的注意。
见有师兄师姐在,手腕受伤的高个女弟子赶紧站在了大家中间,满脸愤怒的对着空中对战的兔小七说道:“兔小七,掌门和长老有事叫你过去,你竟然敢不听召唤令,还敢对我们拳脚相向,该当何罪。”
兔小七一边应付那女弟子,一边挑眉,“你们刚刚根本没说掌门和长老找我。”
兔小七一脚把与之对打的矮个女弟子从空中踹在了地上,那一脚的力道不低,女弟子落地的地方,蕴含着灵力的玉白石板直接从中间裂开了。
矮个女弟子捂着胸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兔小七落在她身边,露出了连自己都觉不可思议的神色来,小声嘀咕,“我那一脚根本就没用劲儿,她怎么就吐血晕过去了。”
“你个妖怪,滚开。”兔小七被高个女弟子推开。
高个女弟子扑到了晕死的师妹跟前,抱着她一边给她输入灵力,一边对着兔小七怒道:“兔小七,你简直是太无法无天,残暴血腥了,竟然残害同门。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妖怪,我要告诉掌门。”
兔小七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可是凌云不在山上,她有些无措的拉着自己的耳朵,委屈的说:“是你们两个要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了,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高个女弟子瞠目结舌的怒道:“你胡说,你个妖怪,满口谎言。”
兔小七越发委屈:“我没有。”
“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凶相毕露,一脚把六师妹踹到了地上吐血昏迷,你还敢狡辩,你个杀人的妖怪,我今天就要禀告师父,让他把你送进锁妖塔。”
太虚山有一座锁妖塔,据说那里面关着的都是些极恶的大妖怪,关在里面的大妖怪每天都会受到油炸,火烧,霜冻,刀山等等等等酷刑。
兔小七吓得打了个寒颤,她才不要去那里,“我才不是妖怪,我是凌云的小兔子。”凌云怎么还不回来啊,好想他。
“哼,就算是凌云在也不能护短,你个残忍血腥的妖怪打伤了六师妹,你就等着受罚吧。”
周边响起不少附和的声音。
兔小七无助的站在人群里,神色茫然又委屈愤怒。
“怎么回事?”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越过吵闹的人群传来。
兔小七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去,便见人群早已分开了一条道,风尘仆仆的凌云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可……兰溪一见祁扬就出戏了。
她看着祁扬那张脸,脑海里就自从浮现出在他们在保姆车上亲密接触一幕。
听到祁扬说话就想起那句‘我也是第一次’。
而且更神奇的是,她似乎还能闻到祁扬身上好闻的男士香,还能感受到他们唇瓣相触时的那温热的触感。
那一刻兰溪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心里愤愤的骂着自己是狗鼻子,是幻想症吗。
“卡——”
黄导的脑袋从监视器后面伸了出来,“溪溪的情绪不对,怎么出戏了呢?前面都好好的。”
兰溪不好意思的对着周边的工作人员鞠躬道歉,兰溪对着所有人道歉,却唯独不看祁扬。
祁扬看着眼神躲闪始终不看自己的兰溪,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转身对黄导说,“黄导,我跟溪溪说两句。”
黄导点头:“行,大家休息十分钟。”
……
兰溪看着已经进了保姆车的祁扬,心情复杂的站在车外没有动,一靠近这里她便浑身发热,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感觉情景重现了,所以说形象力太丰富了也不行。
祁扬没有听到声音,转身看过去,就见兰溪还站在外面,祁扬轻轻一笑,“溪溪,上来。”
兰溪:“……就在外面说吧。”
祁扬挑眉反问:“你确定?”
不知为何听到祁扬这么说,兰溪心里又有些慌,她不知道祁扬到底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她上了保姆车。
祁扬倒了杯水给兰溪,兰溪说了声谢谢,捧着水埋头坐在了沙发上,不怎么敢看祁扬。
祁扬另外端着一杯清水靠坐在桌上,长腿随意的交叠着,开口便问:“溪溪,是因为刚刚那个盖章吗?”
兰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她又摇了摇头。
起因是祁扬没错,但其实是她自己的问题,若不是她自己对那一幕念念不忘,又怎么会出戏。
祁扬的指尖转动着水杯上,脸上神色莫测,淡然的说:“溪溪,你的入戏方式不对。”
兰溪略显惊诧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祁扬啊了一声。前一刻说盖章,后一刻怎么就说到了入戏方式?
祁扬淡淡一笑说:“你的入戏方式导致你不能尽快出戏。”
兰溪更加茫然的看着祁扬。
祁扬喝了一小口水,说:“刚刚我与你在保姆车上对的戏,你一直没出,一直延续到了下一场,所以看到我的瞬间,你才会串戏。导致情绪混乱。”
兰溪心里疑惑:“……?”
是这样吗?
自己看见祁扬就各种胡思乱想,甚至出现了幻想症,只是因为没有出戏,只是把他当成了凌云,不是因为其他的?
是这样才怪,祁扬当然是骗她的,他只是想让兰溪不要过于纠结在乎那个盖章。
他怕兰溪因为太过在意,而像刚刚那样躲闪着他。
祁扬没有给兰溪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说:“溪溪,现在你要做的事,忘记其他一切,专心这一场戏。”
兰溪想说刚刚那一幕的冲击性实在是太强,恐怕很难忘记。
但兰溪还是努力的把之前那一幕封印在心底,心彻底的沉静下来,慢慢的回想着这一场的戏份。
拍摄继续。
凌云依旧和记忆中一样,不爱笑,冷着个脸,神色淡漠,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
看到凌云的那一刻兔小七是惊喜的,她欢呼道:“凌云,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紧接着她的身旁响起一道很小的但足够她听清的嘲讽的声音,“这哪是兔子精,明明就是狐狸精。”
听到女弟子的话,兔小七本想反驳,却看到了躺在她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弟子,又闭上了嘴巴,眼睛忽而红了,是本能也是委屈难过。
看热闹的弟子们七嘴八舌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他们说到兔小七凶相毕露,残暴狠戾的一脚把女弟子踹吐血的时候,兔小七拉着兔耳朵垂下了眸子。
她怕凌云生气,生气她打人。那一刻兔小七和兰溪的情绪无限接近。
兰溪怕祁扬生气,虽然她不知道祁扬为什么会生气。
凌云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话,没有开口,直到这群人添油加醋的说完,凌云才再次看向兔小七,“小七,过来。”
兔小七拉着耳朵,低垂着头走了过去,失落委屈的喊了一声:“凌云。”
凌云低垂着眉眼看着眼前耸拉着脑袋的兔小七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弟子想要说话,凌云却冷冷的看向了他,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他。
接着他又看向兔小七,伸手揉了揉兔小七的脑袋,耐心极好的弯下腰凑近了一点兔小七,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远处的导演助理想要出声,毕竟当初设计动作的时候是没有摸头的,但却被黄导的手势阻止了。
他觉得这个动作加上以后,更能展示凌云的内心世界,说明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冷淡,至少对他从小养大的小兔子是包容的耐心的。
而且也侧面正面,男主凌云是无限信任女主的,他不相信女主会做出那些事。
片场表演继续。
兔小七这才抬起头,双眼绯红,玻璃珠似的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她像是找了可以撑腰的大人,告状说:“是她们先动手的,她们还骂我是妖怪。我不是妖怪,我是你的小兔子。再说我也没用力,就很轻很轻的踢了一脚,谁知道她那么不抗踢啊。凌云,你相信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说着说着兔小兔绯红的眼睛里便快速的弥漫起了雾气,声音也越来越委屈难过,看起来好不可怜。
兰溪的表演情真意切,就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只受尽委屈,又害怕凌云生气不要她的小兔子。
兰溪的那双眼睛灵气十足,很有感染力。
看到兰溪的表现,不仅是黄导十分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