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一起跪在了六师叔面前。
六师叔端坐上位,端起茶睨了两人一眼,“说说吧。不说实话,就扔寒潭泡一个月,出来后再去五毒窟磨炼两个月,然后再扔到”
听到五毒窟萧与和兔小七就同时打了个寒颤,五毒窟虽然叫五毒窟,但却不仅仅只有五种毒物,这世上只要是有的毒物,那里面都有,只有犯下重罪的人,才会被扔进去。
虽然那五毒窟是绝佳的修炼之地,但是太痛苦了,每一个进去的人出来以后都是人不人鬼不鬼,当然也有人没有熬过来永远留在里面了。
五毒窟已经够吓人了,居然还有“再扔到……”扔到哪里?
于是两人吃喝玩乐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没有一丝留念,他们想也没想指向了彼此,“是她/他的注意。”
六师叔抬眼看向两人,一笑,“是你们两个的注意啊。”
两人不愧是狐朋狗友,又异口同声否认,“不是。”
兔小七气的咬牙,“萧与,你个大骗子,还说什么二师兄的兔子就是你的兔子,你一点都不爱护兔子。还想把罪名全部推给我,呜呜呜,大师兄救命啊。”
兔小七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她知道凌云下山了,所以只有找最温柔的大师兄了,她扯着嗓子哭嚎:“大师兄,救命啊。”
兔小七虽然是只兔子精,但从她化身为人起,众人就发现了她的不同,她不像普通兔子那般温润无害,她性格活泼调皮捣蛋,喜欢吃肉,食量极大,从不吃蔬菜,更不爱吃白菜萝卜,太虚山的食堂得格外防备她。
当然那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化身为人的那天,上天降下了极品雷劫,可她愣是没有被劈死,反而成功化人。
化人后自带灵力,当初太虚山掌门亲自探查过她的灵力,十分醇厚,可以说比太虚山所有人都要强,这件事太过诡异。
要不是凌云再三保证,加上这些时日的观察,他们发现兔小七并不知道如何引用那些灵力,那些灵力就像是被封印在了她的体内,掌门才决定不特别处置兔小七,不过他们还是给兔小七下了层层禁制。
虽然掌门封印了她的灵力,但兔小七的哭嚎还是传遍了太虚山的角角落落。
下一秒,林木江所饰演的反派大师兄上场,他一身白衣,温润儒雅,笑容和煦,一见到他,萧与和兔小七就跟见到了妈,一个两个的争相扑过去,“大师兄。”
然后接下来就是两个熊孩子争‘妈’的过程。
“泥奏凯,是我叫来的大师兄。”
“这是我正儿八经的大师兄,不是你的。你个兔子精不要随便攀亲戚。”
……
六师叔被两人气笑了,“啪”一声重重放下茶杯。
两人一起躲到了大师兄身后,只露出一只脑袋。
六师叔指着两人笑骂道:“思明啊,你看看,你看看,被你惯成什么样了,简直无法无天。”
大师兄秦思明看看左右,说道:“六师叔,掌门说小师弟随你处置,至于小七,就等凌云回来了让他处置吧。”
萧与瞪大了眼,“为什么?大师兄,你不爱我了。”
黄导大喊一声:“卡,过。”
黄导一声令下,场外的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场上的演员也放松了下来。
兰溪分别对现场的老师说了辛苦,又转身对着场外的导演和工作人员说了辛苦,便向着不远处的休息椅走去,她刚刚看到祁扬来了。
现场人来人往,演员,助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忙着收拾道具做转场准备,现场又杂又乱,闹哄哄的。
“小杨和小程过来收一下道具。”
“小心一点,这个可贵了。”
兰溪提着裙摆避开了两个搬着道具的工作人员,等那两人过了,她才转身向着祁扬走去。
只是下一秒,她便见祁扬脸色骤变,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拔腿向她跑来,大喊道:“溪溪,让开。”
祁扬那一嗓子惊动了不少人,等兰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着她立在她身后高大的打光灯兜头向她倾砸下来。
就在那千句一发的时刻,一个高大的人影撞开了兰溪。
“砰……”
“哗啦……”
兰溪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到了打光灯碎裂的声音。
她一转头便见贺朗捂住了额角,鲜血从额头不停的流出,染红了手指。
兰溪赶紧爬起来,去看贺朗,“贺朗!!”
贺朗见兰溪没事,呲牙咧嘴的扯了一下兰溪头上的道具耳朵说:“兔小七,别说当哥哥的没救你啊,够意思吧。”
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这才安慰道:“溪溪姐,我没事。”
黄导见贺朗受伤,气得脸色铁青,骂着那一个勾住了电线的工作人员,“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那么粗一根电线,这都能绊到,你看不见吗?啊。”
霍编剧安抚着黄导,“别骂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没看他自己都吓傻了吗。”
那个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傻傻的站在那里,吓得眼泪花直闪,一个劲儿的道歉。
黄导气的双手叉腰,胸膛上下起伏,也不好再骂,毕竟不是故意的,片场就是这样,比较乱,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出点小事故。
这边贺朗的助理小郭和兰溪已经抚起贺朗让他坐下,随行张医生检查着贺朗的伤口。
兰溪看着那血,担心不已,“张医生,怎么样?伤口深不深啊?要不要去医院?”
张医生先把吓人的血处理了以后,看了看伤口,“缝三针就行,可以不用去医院。”
兰溪这才松了口气,少了那口气的支撑,腿一软,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被祁扬扶住了,“溪溪,没事吧?”
兰溪脸色有些白的摇头,“我没事。就是贺朗受伤了。”
祁扬看向贺朗,神色复杂,虽然他不喜贺朗,但上一次是贺朗冒雨把他背上车的,这一次是他推开了兰溪。
***
当天晚上,一个酒店包间。
下午被吓的半死脸色惨白的工作人员小杨,此刻正双手并用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帝王蟹。
艾琳夹着一根烟斜靠在座椅上,眼带不屑的看着那个好像八辈子没吃过螃蟹的工作人员。
这个小杨因为办事毛手毛脚,一点都不仔细,还把黄导的儿子砸伤了,已经被公司给开了。
本来他应该拿上钱直接滚蛋,但他拿了钱居然还敢提出额外的要求,让她陪他吃一顿海鲜。
哼,居然让她陪吃饭,你是个什么东西。
个穷酸鬼。
想到这里艾琳神色就变得很难看,那蔑视和嘲讽几乎要溢出眼眶,助理在一旁担忧的使眼色。
毕竟他们算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万一把对方惹毛了,把这事捅出去,那就完了。
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才敢提出来让艾琳陪吃饭,不过还好算对方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提出让艾琳陪睡的要求。
不然艾琳能手撕了他。
助理有些心累的给小杨倒酒,让他多吃点。
艾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掩饰住心中的厌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小杨可能觉得光是自己吃不好意思,咬着螃蟹腿抬头对艾琳谄媚的笑笑,“姐,你也吃啊。”
艾琳心里骂道:姐也是你叫的。
艾琳助理笑着说:“小杨,你吃。你知道的,但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艾琳姐晚上不吃东西的。”
“哦,好,好。”小杨又埋头吃了起来。
在他埋头的那一刻,艾琳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一直到小杨把一桌子海鲜吃完,放下筷子,助理才笑着说:“小杨啊,吃好了吗?再来点?”
小杨笑着打了个饱嗝,笑得憨厚,“不用了,星姐,我吃饱了。”
名叫星姐的助理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那行,时间也不早了,艾琳明天还有戏,还要回去背剧本,我就艾琳先回去了。”
小杨哎了一声,笑容依旧憨憨的,看上去十分淳厚,“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艾琳脸上淡淡的笑容,在听到这话以后,瞬间就维持不下去了。
当初是看这人老实憨厚,她们才选的他。
哪曾想,都特么是演的,下午他被现场吓的直打哆嗦的那个画面,简直可入选影帝了。
星姐虽然心里也在骂爹骂娘,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笑意,问:“什么不情之请?”
“星姐,你看哈,我现在工作也丢了,你们才给我五万块,这是不是有点少了。”
星姐依旧维持着笑意问:“那你想要多少?”
小杨看了一眼星姐手腕上的腕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笑着说:“姐,再给我加二十万吧。你看我答应了你们不在这个影视城干了,那我就得去其他地方,重新找工作,现在工作又不好找,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所以,你看能不能补偿我点。”
星姐冷笑着说:“小杨,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这突然变卦,不厚道吧。”
小杨和星姐开始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艾琳一直坐在旁边抽烟,一句话都没说,神色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她想不通那么二十万,又不是拿不出,就陈星手上那块腕表就五十万,为什么陈星还要跟那个穷酸鬼讨价还价,给他不就行了。
陈星见艾琳神色不耐烦,终于答应小杨再给了他十万块,这才把小杨打发了。
上车后,艾琳烦闷的说:“干嘛跟他说那么久,二十万又不是拿不出。”
陈星解释道:“姐,我们不能给的太痛快了,钱太好拿,我怕他以后经常要挟咱们。”
艾琳,“他敢。”
陈星叹息一声,“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少人能拒绝这种轻轻松松就能拿几十万的诱惑。既然钱这么好拿,为什么还要努力工作呢?”
艾琳哼笑一声,“他要是敢来敲诈勒索我,我就让他横着出去。”
陈星无奈片刻,最后只好劝道:“姐,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干这事了,今天砸的可是黄导的儿子,你没看黄导当时那脸色,这要是被他查出来,也不是开玩笑的。咱们以后还是好好拍戏吧,这部剧一定大火,你这角色又讨喜,到时候你一定会火的。”
可艾琳满脑子都是卫生间那一巴掌,她一想到那一巴掌,心里那口气就咽不下去。
她从小就是傲娇的性子,样样都要比别人好,她享受众人艳羡的眼神,谄媚的追捧。
从来没人敢打她。
艾琳蹙眉道:“不行。”
她就是要让兰溪那个贱人好看,凭什么,一个小保镖就能当女主,全剧组都要围着她转。
……
***
酒店,贺朗的房间。
贺朗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的前吃着病人餐,黄导则坐他对面,指着他一阵数落,“你说你啊,你逞什么英雄,那么多人看着,就你能的,你往上冲。”
贺朗头也不抬的一边吃啃醉鸡,一边含糊说:“谁说只有我了,人祁神还不是往上冲了,只是他离得远。”
黄导一听这话就来气,一巴掌拍在贺朗的脑袋上,“人祁神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哎哟,”贺朗捂着脑袋,“我要告诉妈,我都受伤了,你还家暴我。”
黄导咬牙指着贺朗,而后眸光一动,把贺朗面前的醉鸡端走,“受伤了吃什么醉鸡。”
说着黄导不客气的拿起鸡腿就开始啃。
贺朗急道:“哎,爸,你干嘛抢我的病号餐。”
“咯,你的病号餐。”黄导啃着鸡腿一手指着旁边的汤。
两父子争着抢着把一盘醉鸡啃完,黄导这才说:“下次可真不许这么干了,你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成什么样。”
贺朗点头说:“那你别告诉妈。”
黄导瞪眼:“这是不告诉你妈的问题吗?”
贺朗那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那是什么问题。”
黄导捂脸,他为什么生了这么个大笨儿子啊。老天,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贺朗又是朗声一笑,“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往上冲?”
“我看了那灯砸不死人。”
黄导作势要打贺朗,贺朗笑着躲开,这才说:“爸,那可是溪溪姐。”
黄导挑眉审视的看着他那个憨包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