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众人起床便又开始忙碌。
没了生命危险,尘埃落定,村民们显得格外悠闲欢乐,以为平和安定的生活刚刚开始。
没想到,矛盾这么快就开始暴露出来。
“村长,柴火用得太快了!”
翠花婶儿鼻子眼睛一皱,不满的控诉,“村长我跟你说,这秀娘他们一下就点了四堆火,实在是太浪费了,根本不懂持家,我们才点了两堆,辛辛苦苦捡来的柴火都给他们用了!不公平!”
“那你去让她少用些,省着些用嘛!”
翠花婶儿眉头皱得更近,厌恶道,“那婆娘根本不听,说是很冷灭一堆都要生病,我们这边只生了两堆都好好的!她学谁那么娇贵呢!又懒又作!”
村长皱眉,不赞同的严肃道,“柴火不就是给人用的吗!多用一些就多用一些,人不生病就是了!”
翠花婶儿撇撇嘴,不高兴的走了。
村长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思索着,这确实是个问题。
才刚刚让他们暂时共用一些东西,这么快就能引发矛盾。
看来,他还是想些辙,把那些东西分分清楚,重新把人安排好。
村长想着,实在有些苦恼,见沈暖宁经过,喊,“宁丫头!”
“村长大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需要重新安排一下人手。”
他讲了刚刚翠花的不满。
因为他们昨天才刚刚落地,干活就一起干,现在必须分清楚了。
沈暖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把地盘分分清楚也好。”
分清楚,他们才知道自己干活是为了谁,不然很可能就会失去积极性。
柴火自己捡,自己不捡就等着冷死吧。
屋子和院子自己收拾,自己不收拾就准备住猪窝吧。
要想办法,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主观能动性。
双方分别行动。
沈暖宁想着,将护卫队的人喊来。
“从今天起,干活可以搭伴,但是柴火捡起来不放一起,放你们自家,你们自家人用,柴火捡多少,你们和家里人商量。”
“宁小姑,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一起干活干得好好的!”少年不忿。
他们是一个团体,一历了那么多,队友死亡,共同保护族人,亲密得如同家人一般。
原本他们便是有顾虑的,安定后,他们会不会不能待在一起,会不会解散。
其实最怕的,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感情。
“冷静一些,虽然护卫队解散,但我们不需要颠簸求生,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现在,我们的身份都变了,从互相信任的队友,变成邻居,族人,朋友,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如今依旧在一起啊,干活同样可以一起。”
“以前和现在都是为了生存,以前是防备敌人,我们一起行动,现在是寻找资源,各自养家糊口,我们需要做很多事,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容易,才要更加用心!”
“说不定,将来有一日,我们还能聚在一起,为了相同的目标,一起奋斗!”
众人心中微微一震。
年纪大的想得也通透些,很快道,“宁小姑,我接受!”
年纪稍小的少年闷着脸,没说话。
他们不想分开,想念那种互相无条件信任,将后背交给队友的感觉,解散,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宁小姑,解散了,你还是我的宁小姑!”沈枝眼神坚定。
沈暖宁莞尔,“是,我依旧是你的宁小姑。”
是的,关系变了,却又什么都没变。
少年们回到各自的家里,为了建设自己的小家忙碌着。
每户家里都搭建了自己的小棚子,有自己的柴火垛,打扫用具。
只是,村长面色愁苦,剩下的鳏寡孤独呢?
“人每家有余力的人出一些粮食和柴火,让他们好好过冬,邻里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沈暖宁道。
“也许可以搞一个帮扶!”
村长愁苦的脸色顿时消失。
宁丫头的话给了他灵感。
是的,他们都是族人,邻里,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搞帮扶,让家家户户捐些东西出来,家里青壮多的多干些活,柴火多的匀一些出来,总不能放任他们挨饿受冻。
过了一夜。
吃完早食,打猎组就出发了。
“宁丫头呢?”
荆仓还打算叫沈暖宁一起去看陷阱,却没看到她的人影。
“宁小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荆大树,我们先去看看吧!”
活儿不能因为一人不见就停下来。
一行人前往设置陷阱的地方。
“荆大叔,你觉得我们能猎到多少猎物?”沈小三非要跟着来,在荆仓身边叽叽喳喳。
荆仓也认真回答,“不知山里的情况,我也不敢断定,能不空手而归就不错了。”
听语气,就是希望不大喽。
沈小三显而易见失落了,哀伤的叹了一口气。
上次猎了一只大野猪,他还想看他们是怎么打野猪的呢。
众人纷纷忍笑。
很快便到了设置陷阱的地方。
众人还未走近便看见一个人影,看身形是个女子。
那女子站在他们设置的抓住大型野兽的陷阱前。
“那是谁?”
深远大山里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姑娘,感觉怪渗人的。
沈缺望着人影,脸色不变,“是姐姐。”
“小姑?”小三瞪大眼睛,众人也都睁大了眼睛。
“原来宁小姑来了这里,难怪家里不见她的身影。”
荆仓眯起眼睛。
众人连忙走过去。
“小姑!”
沈暖宁转过身,十分惊喜的回应,“你们来了!”
她指了指陷阱下面,“这里抓到了猎物!”
一行人闻言甚为惊喜。
“居然真的抓到了吗!”
“什么猎物?”
沈暖宁挪开脚步,让他们走得更近,看个清楚。
“居然是野猪!野猪啊!”
那野猪掉在坑底,被削尖了的竹刃刺穿,流了不少的血,死得彻底。
他们狂喜,纷纷夸奖荆仓。
“太棒了!太厉害了!荆大叔你的陷阱可真是太厉害了!”
荆仓觉得有些轻飘飘的,这野猪似乎来的容易的过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打猎多难。
他打猎那么多年,就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时刻。
荆仓看了一眼旁边欢笑的沈暖宁。
难道真的是幸运吗?
那未免运气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