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鬼挡道,民间又俗称鬼打墙,用科学的解释来说,是一种运动错觉现象。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人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是在原地转圈。
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白,所以被称作“鬼打墙”,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这也是非常普遍的一种经历。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天下午闲来无事,屁颠屁颠的找刘叔喝茶,闲聊中,刘叔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说的是他小时候,隔壁村的朋友有一头三百斤大猪准备杀了吃肉,邀请他们去凑个热闹。
这里各位看官可能不太清楚,以前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比较穷,只有过年才能吃得上一顿肉。所以这杀猪啊,可是件大事,总要体体面面的请上几桌,炖上一锅上好的杀猪菜,喝点小酒,亲朋好友们一起热闹热闹。
那时候由于白天农活和事情都比较多,所以杀猪菜请客一般都是在晚上,等大人们忙完了,太阳都已经落了山,大人们这才推着平板车,拉着老人孩子,往隔壁村去赶,刘叔当年也才四五岁,所以就坐在车上。
他们走的是两个村子之间相连的唯一的一条路,路的两边就是树林和田地,因为是冬天,田地也是光秃秃的。
本来大家有说有笑,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按照记忆里那条熟的不能再熟的路走的好好的,突然发现前面本该是直行的地方出现了一面墙,路向右边拐了过去。
“诶这路啥时候有墙了”众人惊讶道,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时路前面出现了一声音,好像在叫他们,众人看去,那人离得老远,还不时向这边招手。
众人以为是村里面出来相迎的人,就朝着他那边,边笑嘻嘻的边往前走。
可奇怪的是,等众人好不容易走近了,那人却没有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走错了,这不是去隔壁村的路,一阵埋怨正要回头返回去时,看见一个黑影,飘来飘忽的在众人周围晃悠。
晃悠了一阵,来到了刘叔的面前,刘叔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声呵斥一声,“你是谁?”
那东西不答话,当时就冲刘叔去了。众人见状赶忙护住年幼的刘叔,然后就跟它打了起来。
听刘叔描述,众人和那东西打的,累的全身大汗,都要快要支持不住了。直到真正的邻村人见他们一直没来,打着手电筒来找了,大喝一声,你们在这干啥?赶紧过来吃肉吧!菜都要凉啦!
众人这才意识到是被鬼迷了眼,
再看周围,哪有什么黑影子,几个人徒手跟路边的植物干上了,把几棵洋槐树都打折了,手不住的淌血,要不是邻村的人叫住了他们,恐怕就出人命了。
当时讲完这个故事,我听得也是有点邪门的,就问刘叔这有没有破解之道。
刘叔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又对我说,鬼打墙走出去的办法其实有三种:
第一,别人大声呼喊。刘叔小时候这个事就是因为有人来寻他们,大声呼喊才出来的。
第二,童子尿。在我们中国的民间,童子尿是能够驱鬼辟邪的,孩童是至阳至旺之体,有无限的阳气和能量,代表着人间最为旺盛的生命力,在风水学上是吉祥的象征。而尿液是由人体肾中积累阳气产生的,保留着一定的元气,再加上是童子的尿液,所以更加强了它的辟邪作用。所以说遇见鬼打墙的时候不要怕,找个未成年的小孩撒泡尿,自然而然可以化解。
第三嘛,就是各种阴阳先生各显神通的法术了,这个方法范围比较宽泛,人不同,用的符咒也不同,能不能破,就看道行的高低了。
书归正传,回到眼巴前的世界里,现在的我自然是没的选的,大半夜的深山老林里,谁会大声呼喊我?
童子尿?……那啥,不好意思,鄙人已经不是童子了。
所以说,关键时刻还得靠智慧,谁让咱懂风水法术呢!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知识就是力量!
想到这里,我遂右手截了个剑指,口中催动了仙清五相奇门记载的一个破除邪魅的符咒:
破邪咒:“道法自然,乾坤无极,敕!”
随着我的叫喊,周围的景象开始如同水波纹一样,变得扭曲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没一会儿功夫,场景又变的清晰了起来。
哈哈,我猜的果然没错!果然是鬼打墙!
遂定睛一看,草,这不是我刚才睡觉那个房间么?我的行李老老实实的呆在床边,昏暗的灯光下,刺刺拉拉的电视机里依然在播放着苗语版的喜羊羊,正演到灰太狼被踢出地球的经典场面。
原来我哪都没去?一直在这房间里打圈呢?!
我有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凌晨2点45分。看来那怪物肯定是跟来了,刚才的鬼打墙指定是它搞出来的名堂。
想到这里,我走出房间,陌生又熟悉的“再”一次敲响了隔壁曼曼的房门。
“咚咚咚!!曼曼,曼曼,睡了吗?”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也随之传了出来。显然曼曼她们并没有睡觉,而且已经布置好了“白酒阵”,所以那怪物并没有侵扰她们。
曼曼见到是我,有点生气的说道:
“怎么才来啊!干啥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们也不敢出去,就等着你过来呢!”
我侧身进到了房间里,关上了门,见她们仨人手一个白酒喷壶,正在床上坐着看电视,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遂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她们讲了。
她们仨听完后也是吓的不行,庞妍儿吵吵着说这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明天早上就下山,学分不要了挂科就挂科吧。
曼曼和于娜则没有说话,低着头好像也有些犹豫。
我看她们这个样子,思前想后,安慰的说道:
“我觉得你们不用回去”
我又看了看表,继续说道:
“你们看,现在已经三点十五了,马上天就亮了,这东西应该不会来了,它十分害怕白酒,根本近不了你们的身,而且它好像也不能怎么着我,不然的话今天晚上也不会搞个鬼打墙出来吓唬一番就完事。”
于娜这时候抬起头,轻轻的附和道:
“我们的高耳山行程,是三天两晚,今晚已经过去了,其实就只剩明天一晚上了。”
我又说:
“对,目前的情况这怪物就像苍蝇一样,打不到人恶心人,反而你们的学科如果挂了,才是麻烦,还是不要因小失大。”
她们听我这么说,思索了一番,也都同意还是留下来,不要把问题搞得严重化了。
毕竟都是含辛茹苦的上了十几年学,好不容易研究生快要毕业了,如果因为这种事再推迟毕业或者肄业,那真是有点得不偿失。
就这么,我就像前几天一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们沉沉的睡去,自己却又失眠了。
也难怪,谁大半夜的经过这么一阵折腾,都睡不着觉吧!
此刻的我看着那刺刺拉拉的破电视,她们这个屋比我那个屋强一点,能收到三个台,多出来的一个在放着环珠格格。
我本来是想玩手机的,可这地方信号特差,根本没有网,鸡贼的老板也是抠门到了家,连个wifi都不给装。
“草”
我暗骂一声,扔下手机,坐在沙发上裹着毛巾被,看着那刺刺拉拉半清不楚的电视,心中无尽的酸楚:
“胜利啊胜利,你到底还有多久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