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思前想后了一阵,对那鬼老四说:
“四爷,只要你能找到那高元萍,我给你3根——哦不……4根,4根金条!”
4根金条,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让他找一个人,这么丰厚的条件,我想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
可现实跟想象的差距,总是很大的,
要不怎么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呢!
这鬼老四听完我这么说后,一言不发,只是笑着摇摇头。
卧槽?你这家伙,这还嫌少?!
于是我,一咬牙!
“5根!只要你能找到高元萍,我奉上5根金条!可以了吧?”
那鬼老四依然是一言不发。
6根!
7根!
……
他依然只是对着我笑。
我无奈了,心想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吧!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胜利,此时也按耐不住了,问他道:
“四爷,那你说,要多少金条才肯帮我们?!”
“哈哈哈哈哈”
听胜利这么说,鬼老四忽然发出一阵浑厚的笑声,笑的我心里发怵。
随后他合上了本,站起身,背着手对我俩说:
“年轻人,我帮你,一根金条也不要!”
???
这一下又给我说懵了。
这鬼老四,真是有一句没一句啊,
刚才还说什么在商言商呢,要跟我利益交换,这怎么,一根金条不要?
……这么快就改大公无私了?
于是我不解的问他:
“四爷,您刚才不是说——”
而那鬼老四打断了我的话,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哗啦啦的翻着,边翻边说,
:“我是说利益交换不假,可利益——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是钱。
我不缺钱,要金条,没有用。”
听了这话,我好奇的问道:
“四爷,那你是什么意思?”
鬼老四听我这么问,放下那本书,双手伏在按上,第一次正视着我,透过镜片,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那睿智的眼神在对我上下打量着。
只见他坚定的对我说: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嗯?
办事?办什么事?
我还没问,鬼老四就继续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的地盘儿,是整个城西片区,这地方虽然是老城区,但是人口众多,油水也不少。
鄙人不才,兄弟抬举,在这一亩八方地儿,混的也还算顺利。
可是外人看来我好似风光无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居此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这不,城北的老刀,最近一直在以各种理由袭扰我的地盘,所以——”
那鬼老四顿了顿,看了我俩一眼,坚定的继续说道:
“所以我需要你俩,帮我除了那城北老刀!”
啥??!
杀……杀人?!
听了这话,我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身为奇门阴师,也见了不少鬼门生死之事,
可是让我去杀一个人,还是一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陌生人,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办得到。
于是我连忙摇摇头,后退一步对那鬼老四说:
“四爷,别开玩笑了,我们俩都是良民,本本分分的上班族,我们怎么好参合你们道上的事情?不妥不妥……”
那鬼老四见我这么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一步一挪的走到窗户边,
随后摆摆手,示意我和胜利也过去,
我俩不明就里的跟了去,
这时,他手往下一指,我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
只见一楼的院子里,刚才被我俩打的七零八落的“弟兄们”,
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躺在地上,互相拿着绷带和跌打水,嘴里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一边在包扎疗伤,
看来,我刚才上楼心切,
可能出手的确是重了些,
鬼老四让我看到这一幕,此刻我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可还没等我说话,那鬼老四却悠悠的说:
“我这些弟兄,各个都是跟我十几年的老部下了,可以说是身经百战,
有的来我这之前,还是某部里面的特种兵,瞧瞧,被你打的,啧啧啧~”
我连忙不好意思的挠头说:
“对不起啊四爷,刚才实在是上来心切——所以……”
鬼老四微微一笑,侧过身,摆了摆手继续说:
“不用道歉,我看上的,正是你这点!
我的这些道上弟兄,都被你打成这样,你却说……你本本分分是个上班的,你觉得,我信吗?”
被他这一问,我哑火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胜利见我没了动静,跟上立马又说道:
“我们是有些——嗯,功夫,可是我们干的都是正义的事,杀人的事,我们……可没干过。”
“哈哈哈哈哈”
鬼老四听胜利这么说,竟然大笑了一阵,随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我们说:
“年轻人,还是那句话,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眼里,唯有利益。哪有什么正义邪恶之分?
平常我这里都需要预约,可是今天,我为什么让你俩上来?嗯??
刚才在楼下打斗,我看中的就是你的可用之处,你对我有利,凭借你的功夫,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除了城北老刀,大大压低了我的人员成本。
我对你有利,你让我找的人,别说是个大活人,只要是在城西的地盘上,三条腿的苍蝇我都能给你扒拉出来,
我们互相交换利益,这岂不是,合作共赢的好事?!”
听了这话,我俩都沉默了。
白居易在古诗《琵琶行》中,有句话说的真好——“商人重利轻别离。”
商人都是贪婪的,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以铤而走险,可以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问邪正,只求利益,
现在这个环境,不择手段的有钱人却被万人追捧,重感情的有情有义之人却反而成了贬义词。
众人笑贫不笑娼,这是个什么世道!他奶奶的!
想到这里,我只感叹自己的无能,既要求人办事,又不得不深陷这最令我作呕的事情之中。
于是我挺起最后一丝尊严和正义感,对那鬼老四说了能不能有个别的变通的法子。
可是随着他的端茶送客,我知道,我如果踏出此门,好不容易浮现的高元萍,又会是一场空。
而如果不早点找到那高元萍,这个城市,可能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思前想后,我咬咬牙,抬起头,对那鬼老四说:
“好!我答应你!”
胜利本来拉着我要走,见我忽然口出此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
“老王!你疯啦?!那是杀人!杀人!”
我知道此刻一句两句跟胜利说不清楚,便扒拉开他,往前走到鬼老四面前,坚定的说: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三天之内,帮我找到高元萍!”
听了我这话,原本准备送客的鬼老四立马眼放金光,笑的跟花一样的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
“哈哈哈,果然没有看错你!后生可敬!你放心,只要你除了那城北老刀,三天之内,我保你看见高元萍!”
我面无表情的扒拉开他的手,说了句一言为定,而后转身就和胜利下了楼。
我俩一路无话,直到回到车里,
上了车,关上门,
我才长叹一声。
胜利问我:
“老王,你真的要杀那城北老刀吗?!那样的话,你这辈子就完啦!”
我扶着方向盘,思绪了一阵,发动了汽车,冷哼一声,对胜利说:
“哼,谁跟你说,我要杀他?”
胜利被我这反问的也有点懵,眨巴着眼睛对我说:
“嗯?那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他,而心中早已有了计划,于是一脚油门,消失在了这错综复杂的羊肠小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