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月听见声音,慢慢她睁开眼,就见眼前一个看样子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正轻柔的呼喊她月儿丫头……
这……这个老妇人是在喊她?
听到“丫头”两个字,王可月又禁不住想起在那个世界舍身救她的兵哥哥,也不知她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小哥哥会不会被吓傻啊!也不知小哥哥是否安全啊!
“月儿丫头…”老妇人又轻轻呼喊。
王可月脑海中很自然的接受到原主记忆,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就是原主的祖母,原本是一品诰命夫人,此时,已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了,满脸褶子尽是疲惫,可是,双眼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祖母,无需担忧月儿,月儿已无大碍。”王可月回过神,按照记忆中王月儿的口气,规规矩矩的回道。
“咱俩家月儿福大命大,老夫人你就放宽心吧!”一旁的三十来岁的妇人上前来劝解。这个妇人身材高挑,瓜子脸,上挑的眉眼看起来带着几分娇媚,可是,说起话确是十分敞亮,大大方方。
王可月知道,这是家里的二房夫人蒋氏,蒋氏生有一儿一女。只因年前儿子随父去了大伯的军中历练,所以二房完完整整,除了几个不要紧的庶子被斩头,二房没有少一人。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旁的三房夫人刘氏,通红着双眼。
她恨极了大房二房,只因为这被斩头的男丁大部分出自三房,三老爷,嫡长子,嫡次子,几个庶子。
如今,三房男丁除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庶子,无一人幸存,这叫刘氏几乎一夜白了头,本来打算上吊一死了之,哪里知道竟然午夜梦回,梦见三老爷冲她怒吼,要她去保住三房唯一的子嗣,不然,她死后就拉她下地狱。刘氏不怕死,但是怕极了地狱。
于是,第二天,刘氏就从通房丫头手中接过那个襁褓中的庶子,勉勉强强的当做自己孩子喂养,可是,心里始终不得劲儿!
王可月一边慢慢的在脑海中梳理眼前的这些人物关系网,一边坐在枯叶之上,哧溜哧溜的吸着轻捞捞的稀粥。
“好好吃饭,别吧唧!”一旁的老夫人邹眉提醒。
“呵呵,烫,有些烫哈!”王可月一头黑线,她打着哈哈,只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保持自己的淑女风度。
王可月嘴角抽抽,啥情况了这老夫人还嫌这嫌那,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培养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翩翩起舞的广场舞大妈!
喝完了稀粥,天色已晚,夕阳西下,举目四顾,这处山坳子杂草丛生。冷冷的秋风袭来。冻得众人瑟瑟发抖。
一大群妇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几日的经历,简直成了她们的噩梦。围着几堆篝火,她们互相取暖,身上单薄的秋衣,明显已经不能抵抗这夜晚的寒气。
这才初秋的天气,已经这样冷了,要是再过个十来天,难以想象到时候西北戍边之地是怎样的寒冷。王可月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还是得想办法啊!她眸光深邃。
天渐渐暗了下来,王可月依偎着老夫人,身边还躺着二伯母,她眼皮子已经不受控制的耷拉着。突然,耳边传来不远处窸窸窣窣声。
王可月一下子惊醒,仔细一听,竟然听见男女急促的喘息声,王可月嘴角勾起。在末世那两年,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没想到,穿到了古代,她还能遇见这种情况,也是孽缘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乱世,押解女犯的路上,若是押解官差想做些出格的事情,其实是很正常的。
“月儿别听,脏了耳朵!”一旁的老夫人伸手来捂住了王可月的双耳,老夫人显然早就料到有这样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终于停止了,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身影静悄悄的走过来,此人是平日里伺候老夫人张嚒嚒,她轻手轻脚来到老夫人身边,在老夫人耳边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