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是江陵城的巨富。
整个江陵城中,大半产业都是属于江家的。
作为大启最大的粮商,某些时候,江家甚至能左右市场粮价。
不仅如此,其它如丝绸,陶瓷,茶叶,钱庄,酒馆,当铺等行业,它都有涉猎。
是以无论是在大启之内抑或是大启之外的众多地方都有着江家的身影。
江家每年都要上交巨额的税给大启朝廷。仅田税这一项就是数千石税粮,其它如黄金,白金等更是不计其数。由此可见,江家赚钱能力之强。
通过一代又一代积累,江家的财富如今已是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江家——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江南第一富豪”,或者说是“大启首富”。
江陵城位于大启的南部沿海,城中的格局呈“十”字轴线对称分布。东西较开阔,北城为平民生活区、商业区,南城则多为达官贵人的住宅。
江家的府邸就座落在南城区域中,是这城里最为庞大的一处建筑群。占地广阔,琼楼玉宇,雕栏玉砌,金碧相辉。金虬伏栋,玉兽蹲户,尤为气派非凡,夺人耳目。
“叮”
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江家门前的大街上。
这时,马车上的一名随从跳下来跑到大门口,跟那守门的家丁说了几句。
随后,那些个家丁中,就有一人转身回了府内。剩余的几人中,那名看起来最年轻的家丁便跟着他来到了马车之外。
一青衫人从马车上下了来。
那年轻家丁立即弯下腰,且礼貌地说道:“大人,请跟我来。”
“嗯。”青衫人自带高傲气质,缓缓开口,“烦请带路。”
几人在年轻家丁的带领下徐徐入了江家。
“大人,这边请。”
“大人,请走这边。”
“”
峰回路转,廊腰缦回。他们走了好些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处会客厅外。
“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随后就到。”
年轻家丁把青衫人等人带到里面,就退了出去。
不消多久。
一外表富态的中年人领着几名丫鬟仆人进到厅内。
此中年人正是江家现任家主江远丰。
他一见那青衫人,双手随即拱起,笑容满面地客套起来,“杨大人大驾光临,令舍下蓬荜生辉。江某有失远迎,望大人见谅。”
“江老爷,您客气了。”青衫人站起来回了一礼,他直起身板,打着官腔,语调不紧不慢,“您这府宅明堂开阔,依山傍水,能藏风而不致有荡散之患。如此风水宝地,我看整个江陵城中没有人及得上。这不,我不想来沾沾光都不行。”
青衫人是江陵郡才调过来不久的郡守,姓杨名伯先。
在很多人的眼里,江陵这里可是一块超级“大肥肉”。因此,为了这个肥缺,杨伯先费了不少劲。
“哈哈哈,杨大人说笑了,府址只是先人偶然所选,至于风水学说什么的,则不足以信也。”江远丰神态谦和地笑道。
既而,他转过头吩咐,“上茶!”
“是,老爷。”
一丫鬟返身退下。
江远丰快步走到厅内的主位,伸出右手招呼,“杨大人,还快请坐。”
“好。”杨伯先微微笑,“多谢江老爷。”
一阵寒暄过后。
江远丰目露精光,略带防备地询问道:“不知杨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贵干”
江家家大业大,少不了有小人在背后眼红使坏。
杨伯先作为才调过来不久的江陵城郡守,江远丰之前与他并无多少交集。他突然登门背后的真实意图,不得不防。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没有重要的事,我可不敢麻烦江老爷。”杨伯先露出一副你赚大了的神情,神秘兮兮,“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抓不抓得住就看江老爷如何做了。”
言毕,他捧起丫鬟端上来的香茗,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江远丰,慢慢地抿了一口。
“哦”江远丰好似感了兴趣,凤眼微眯,“杨大人您请说,江某愿闻其详。”
杨伯先一脸“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样子,压低声音,“江老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他用手指了指上面,“上头那位大人最近很是头痛,手底下的人太多,吃穿用度方面颇有些捉襟见肘。他看中了江家的潜质,想要与您合作。这要是搭上那位大人江家从此以后定能一飞冲天。只希望到那一天来临之际,还请江老爷不要忘了我这个中间的牵线人。”
那位大人合作
这杨伯先还真敢说。
那位神神秘秘的大人先不说,什么合作无非是要钱、要资源,还有——站队。
江远丰面皮抖了两抖,暗想着该如何开口。
见他没有回答,杨伯先端起架子,咳了一声,“江老爷,据我所知,尽管江家这些年在对外贸易中投了不少钱,可是却一直没什么起色。但只要能够得到那位大人的支持,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商人重利。面对这个诱惑,他不信江远丰不动心。
听杨伯先说完,江远丰略加思索一番过后,敷衍道:“杨大人太高看我江某人了,江某乃一介普通商贾,何德何能,高攀上那位大人”
说他不动心是假。
只是他明白那位大人的“大船”一旦登上,再想下来就难了。
本以为江远丰同意是十拿九稳的事,岂料到他竟会拒绝。杨伯先脸色一变,正色道:“江老爷,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您可千万要好好把握。”
“杨大人,您有所不知,就那“对外贸易”让江家亏损到伤了元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江家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江家了。您说的这个事,江某只能望洋兴叹。”江远丰干笑一声,面露颓丧,可惜道:“唉,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呸,老狐狸,我信你个鬼!
再说了,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的。
杨伯先不断地在心里腹诽。
“那好吧,既然江老爷执意如此,本人就不叨扰了。”他显得有些失望,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告辞!”
一转过头,杨伯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暗道:“江远丰,本郡守话已说尽,你还是如此的不上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杨大人,请慢走。恕不远送。”
江远丰也跟着站了起来,望着杨伯先的背影有点忧心忡忡。
按那杨伯先方才拂袖离去的神情,江家怕是要风雨欲来。
他忍不住摇头又叹气,“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京城。
一柱檀香,清淡幽芳。
古色古香的屋内,烟雾缭绕,一身着华服之人手捧一册书卷看得津津有味。
一黑衣人从外面进了来,低下头,面对那华服之人半跪在地上。
“禀大人。”
黑衣人的心情忐忑不安,毕竟他要禀报的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何事?”
那人起手翻了一页书,随意地应了一声。
黑衣人鼓起勇气,“那江远丰,他不肯答应。”
“哦”那人慢吞吞地回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是。”
待黑衣人走后。
“哼!”那人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江远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