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失去她
这是江修对她说的情话
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肖亦宁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话也不会说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过了半晌,肖亦宁再也抗不住他眼中的炙热,装作不经意的别开眼睛,喃喃低语,“江修你”
“我”
她眼睫低垂,迟疑了半天还是吐不出几个字。
“我们成亲吧!”江修忽然说道。
他决定了,这一辈子,他只要她。
“成亲”
这话在肖亦宁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辨不出江修所说的是真是假,肖亦宁拧紧双眉,假意嫌弃道:“我我才不会跟你成亲。”
听到江修说要与自己成亲,肖亦宁是开心的。
但短暂的高兴过后,却忽然想到,万一他只是一时兴起自己玩的
这样的话,倒不如拒绝他。
至少,还能保住颜面。
对待感情时,她仍是那个自卑懦弱胆小的肖亦宁。
她竟然拒绝了!
她怎么会拒绝
没想过肖亦宁竟会拒绝自己,江修心脏狠狠一抽,苦笑道:“呵,你说对了,我还真是逗你玩的。”
果然
自己还真有先见之明呢
肖亦宁的心沉了下去,双目刹那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被抽干,嘴唇蠕动两下,最后应了一声,“哦。”
她失落的样子尽皆落入江修眼中,江修不得其解。
这模样,明明是对他有意,却为何还要拒绝他?
江修不知道肖亦宁在顾虑什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她,于是又道:“其实我是说认真的,你先别急着拒绝,好吗?”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肖亦宁始终记得当初何然跟她说过的话,心里一阵酸楚,锁着眉头小声说道:“我们不合适。”
在这种时代,门当户对确是首要,父母之命更是不可违背。江修若真与她成亲,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跳出来阻止。
还有,她什么时候会被再传送回去
既然来得莫名其妙,回去定也是莫名奇妙的吧。
或许。
过两天一觉醒来,就发现她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肖亦宁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直在这里生活,也从未奢望过有人会喜欢自己。
当司空礼文,叶幽云,江修三人的身影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一时间,她心情复杂,思绪万千。
司空礼文与叶幽云那二人,肖亦宁尚不知他们的心意,但清楚今生她与他们许是无缘再见。
而江修,就在眼前。
“不合适么?”江修如有所失,低低地反问道。
忽然间,他霸道总裁上身,“肖亦宁,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之后,你再来答复我。”
说完,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弯下腰帮她把被角掖好,“你暂且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
肖亦宁乖巧的哼了一声。
江修对她挤出一个笑容,便转身朝门外径直走去。
走至半路时,他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若你是担心遭到其它人的反对,则大可不必。我的婚姻之事,这里没有人能干预。”
“我走了”
江修离去的背影显得些许落寞。
直到他远去,再不见身影。肖亦宁才收回视线,然后望着上方的横梁,陷入了沉思。
“成亲呃”
天澄如镜,白云悠悠。和煦的微风拂过面颊,鸟儿立在枝头吟唱,暖暖的阳光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园中,在那条环绕着池塘的小径上,肖亦宁慢慢地散着步。
入眼之处,井井有条。
除了那些扎眼的白色
江家,已看不出一点前些日子被黑衣人袭击过痕迹。
片刻后,她走到池塘边的杨柳树下,然后立在岸边,静静地看着池水涟漪,鱼戏荷莲。
正失神间,江修拿着一件外袍从身后走过来,给她披了上去,“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谢谢。”肖亦宁回过头,一看是江修,禁不住嫣然一笑,而后拢紧了袍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快要发霉了。出来走走,伤好得更快嘛。”
江修几乎迷失在她灿烂的笑容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来跟她要答复的,吸了一口气,即便心里一直在打鼓,却仍然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他问得太快,肖亦宁答不上来,只能低头看着地面,心中百转千结。
不答应他,也许她会后悔一辈子。
“好。”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默然点头。
“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成亲的事。”
江修心花怒放,唇边的笑意盎然。
“呃?”没想到他这么着急结婚,肖亦宁有些傻眼,犹豫了一下,讷讷道:“这么快?”
难道两个人不是先谈个恋爱什么的吗
“已经很慢了,要不是婚礼事宜需准备很久,我明天就娶你过门。”他正色道。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娶到肖亦宁这个媳妇。
忽而,江修发现自己竟忘了三书六礼,赧然一笑,“抱歉,我的疏忽,都是因为我乐过了头。我明日便启程去你家求亲。日子的话,只能到时候再定,我想自然是越快越好。”
“只是,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花多少时日。”
江修不由得“扼腕叹息”。
他是真的很急啊,只是急也没用。
记得肖亦宁的说过,她的家乡在大启的最西边,那里非常遥远。他们的婚礼要按习俗办下来,恐怕都要一年以上了。
肖亦宁双手叠于腹前,手指拧到了一起,低下眼帘,“江修,我还没有准备好。”
“还没准备好?”江修呼吸一滞,语速急切起来,“肖亦宁,你只需等我用八抬大轿风光地迎你过门,还需要何准备”
她这是要反悔么?
江修两只手各搭上肖亦宁的一个肩膀,手指微微用力,熠熠星眸凝视着她。
在他满眼的期待下,肖亦宁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他,期期艾艾的开了口,“用不着去求亲了。其实我家不在大启。”
从她来的地方到这里不知道隔了多少光年,仅靠车马怎么可能到达得了。
“不用去求亲也不在大启那你家在何处”江修疑惑道。
是了,他对她的来历几乎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