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顾潇潇狠狠地呼了口气,脚步没有一刻停留,还好梁华山没有追上来,要不然她可不敢保证既能不被发现,又能全身而退。
她垂眸看向怀中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孩,“但愿你值得我费这么大的精力。”
毕竟我可不算是什么好人。
前方,一片白色的袍角从树后旋出,顾潇潇看到后,更加快速的向那个身影奔去。
沈亦墨张开双手,欲接住她,结果接住的确是昏迷的女孩。
沈亦墨:……
“快走,那老头保不齐还在后面憋大招呢!”
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女孩快步向着前方跑去。
两人走了没有多少距离,便看到了高扬他们。
竹铃见他们来了,怕他们看不到,连忙朝他们挥手,尽量把声音压的极低,
“这边!这边!”
她这样成功让顾潇潇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贼。
别这样,她害怕。
蓝萦快步走了上来,手指直往女孩腕间探去,摸到平稳的脉搏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睡着了而已。”
“那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高扬双眼放光,似是极为兴奋。
“不是,我说你亢奋个什么劲啊?”顾潇潇就纳闷了,这家伙从她说要把女孩救出到现在一直是精神高涨着,也不知道在那里兴奋个什么劲。
“咳,”高扬以手作拳,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些,但那稍许狂热的眼神还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想法。
“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刺激吗?与魔头对峙,可惜了,我没有到现场。”
“小伙子,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顾潇潇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来的确是需要你父亲将你带回去回炉重造一下了。”
高扬顿时炸毛了,“我才不要,而且你知道回炉重造是什么意思吗?!”
“行了,”沈亦墨在一旁出声喝止住了他们的打闹,
“现在不是嬉戏的时候,我们得快点离开这。”
“师兄说的没错,”蓝萦拿出八卦盘来,盘上的阴阳鱼以平稳的速度旋转着。
“既然梁华山选择逃往这里,说明这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山外。”
“那我们要从那走?何必这么麻烦,直接从这里回去就好了啊?”
竹铃在一边不解的问道,显然她还没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这回不仅蓝萦,连高扬都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直把她看的莫名其妙。
“你要回去就只能原路返回,而梁华山说不定还在那呢。”
顾潇潇摸了摸竹铃的脑袋,看着她那呆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竹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挥开她的手,
“我没想到嘛,你们真的是!不过这下我们回去就真的太麻烦了。”
“那不如,别回去了。”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顾潇潇心头狠狠的一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怎么可能……
她刚想转回头去,一把利刃抵住了她的脖子。
梁华山欣赏着她脸上的震惊,眼里闪过戏谑的光,附在她耳旁说道,
“这就怕了吗?我的实力可不仅如此。”
为什么,他靠近的时候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感觉到……
“放开她!”沈亦墨将怀中的女孩递给了离得最近的竹铃,清霄剑发出一阵阵鹤鸣音,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提剑,用牙齿咬破另一只手的手指,将指尖血抹在剑身上,清霄剑顿时散发出了一片金色光芒。
顾潇潇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念头,
还挺好看的?
沈亦墨执剑上前,身形化作了几片残影,快速的逼近了梁华山。
他很清楚,他与梁华山之间隔着一道天堑,修为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一上来就使出全力。
“停下来。”梁华山的脸上又扬起了那标志性的笑容,与那和蔼的神情不符的是,他手中的匕首离顾潇潇的脖子又近了几分,一道血线出现在了那白皙的肌肤上。
“难道你想要她死吗?”
顾潇潇不屑的看了梁华山一眼,她不相信他已经弱到需要挟持他人的地步了,这不过是他一个恶心的恶趣味而已,看着他人挣扎,再慢慢的欣赏他们脸上绝望的表情。
可这个人,是沈亦墨……
沈亦墨立刻停了下来,目光沉沉的望向梁华山,仿佛想把他千刀万剐。
顾潇潇朝他眨了眨眼,宽慰道,“我没事,你尽管上,快点捅死他。”
“呵呵,”梁华山将匕首换了个方向,拿剑尖对准了她的喉咙,
“你还真是喜欢嘴硬,不过老夫年纪大了,难免手抖,尤其是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所以我才说嘛,老头子就该呆在家好好晒你的太阳,没事瞎跑出来干什么。”
“哈哈哈哈。”梁华山也不恼,反而大声笑了起来。
一道电光突然朝他射来,梁华山眸子微眯,电光速度极快,而他带着顾潇潇未免太累赘,无奈之下,他只能松开顾潇潇躲开了这道电光。
顾潇潇快速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躲开了攻击,语带幽怨的朝高扬喊道,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友军!”
高扬脸上红了红,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我都是照着他打的,可是你们动了,就……稍微……偏了一点。”
所以,怪我?
“不知阁下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蓝萦手中的八卦盘迅速转动着,天道之力慢慢以她为中心聚拢来,可惜她如今修为有限,无法发出天道之力的全部威力。
“天道之力吗?真不错,那不如你自己卜算一下,我究竟是为何?”
话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陡然上升,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却出现在了竹铃的身前。
竹铃下意识便想跑,但是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地里一般,动弹不得,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她从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魔尊的威严。
耳边隐隐约约的有人在换她,但她听不清,她的耳边唯余那双利爪逼至身前带起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