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日常作业本上的字迹对照,虽说小抄上面的字和王萍萍手写的很像,但只要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
王萍萍有个书写习惯,就是每句话最后一个字和画出的句号有点连笔。而小抄上的每句话结尾却不存在连笔这一情况。
另外,王萍萍同学写的这几个字比其他字普遍要大那么一点,或许她自个都没在日常书写中发现这个习惯,您再看小抄上这几个字,和其他字的大小可是没有任何区别。”
手指用红笔圈出来的几个字,舒颖拿给崔校长、李主任、徐组长和曹老师等几位老师看。
接着,她又说:“如果校长和各位老师觉得我说的这两点依旧不能证明王萍萍的清白,我可以现在就给一在刑侦大队工作的朋友打电话,
请他过来亲自调查王萍萍作弊这件事,同时也请他找来一位笔迹鉴定专家到咱们学校,如果那位专家的鉴定结果和我说的一样,
还请校长做主,在全校师生面前还王萍萍同学清白,并正常批阅王萍萍同学那份零分试卷,重新统计我们高三年级同学的单科成绩、总成绩,最后重新排名,张贴到公告栏上。”
舒颖没提如何处理那个匿名举报王萍萍作弊的人,不是不想,是只要对方坚决不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任舒颖说什么,任顾彦这位大队长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管用。
毕竟这年月可没有监控设备,除过她有“看到”王萍萍“作弊”这件事的始末,旁人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那使坏的人是如何将小抄塞入王萍萍衣兜里的。
王萍萍和舒颖在一块站着,低着头,紧抿着嘴角不语。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内一时间静寂无声。
舒颖暗叹口气,对崔校长说:“要是校长担心公安插手会对学校造成这样那样的影响,那我直接请我朋友帮咱们找位鉴定笔迹的专家过来,
证实小抄上的字迹不是王萍萍写的,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你们的意见呢?”
崔校长问李主任几人。
“我觉得没必要再这么麻烦。”
李主任说:“把王萍萍其他各科作业放在一起,再让各科老师韩舒颖同学口中说的两点比照那个小抄看看,问题自然能说清楚。”
请公安出面,他们可丢比起这个人!
“我赞同李主任说的。”
徐组长和李主任的想法一样。
曹老师亦点头,对李主任所言持赞同态度。
“我可以肯定这小抄不是王萍萍同学手写的。”
说这话的是周六下午考的那门学科的代课老师:“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作业正是我批阅的,班里同学的字迹我不说全熟悉,
但王萍萍的书写特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确实如韩舒颖同学说的那样,王萍萍同学写作业时,
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和画出的句号有点连笔,且韩舒颖同学指出的那几个字,王萍萍同学在书写时也确实比其他字写的要大一点。”
微炖片刻,这位代课老师再度开口:“说起来很惭愧,作为王萍萍同学的代课老师,看到她试卷上的零分,听说她有作弊,我明明心中有疑,却没有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否则,王萍萍同学也不会……”
到嘴边的后话没有说出口,但在场诸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语是什么。
“行,就按李主任说的办吧!至于小抄是谁写的,及和那个匿名举报王萍萍同学作弊的同学是否是同一个人,你们好好比对比对字迹,
看看能不能把人找出来。即便不能,有关诬陷王萍萍同学凭借小抄作弊这件事,也必须在各年级各班好好说说,
该澄清的澄清,该通报批评的通报批评,让同学们知道,诬陷他人作弊不仅品德有失,且行为极其恶劣……”
崔校长一脸肃容说了很长一段话,待高三各科老师带着王萍萍的作业本过来,包括校长在内,高三年级的老师全忙起来。
不过,片刻工夫过后,崔校长便和各位老师得出结果。
小抄上的字迹,确实不是出自王萍萍的手,同时前面有证明王萍萍不可能作弊的那个代课老师还说,小抄上的内容在这次的期中考试卷中根本就没有出现。
更为准确些说,那小抄上写的,是高二上学期的考点内容。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一个高三学生,衣兜里装着高二年级同学才可能用到的小抄,这是脑子进水,还是本就脑子不灵光?
要不然,干嘛犯蠢?!
有了结论,哪怕现在是正常上课时间,学校广播就响了起来。
王萍萍作弊一事被学校澄清。
到中午放学,公告栏上的高三年级总成绩排名被更换。
王萍萍的班级名次和年级名次,比之前面没更换的那个榜单提高了很多,真要往准确点形容,新的名次和其以往排名出入不大。
班级中游,年级中游。
不像今早王萍萍看到的那样,是班级近乎倒数,和年级倒数数十名。
……
下午。
大课间。
曹老师亲自叫王萍萍到她办公室。
“王萍萍,之前的事老师要向你说句对不起,是老师不好,没有把事情彻底了解清楚,就单凭那个匿名举报小纸条和你从衣兜里掏出来的小抄,便武断你有作弊,致使你周六下午的考试,被批卷老师以零分计算。”
曹老师心里是又苦又涩,就因为她的武断,差点害了王萍萍,现在作弊一事是有被澄清,但她却不能再做高三(2)班的班主任,
同时被校领导要求写检讨……总之,她这回是真得吃教训,不然难保不会在以后的工作中犯同样的错误。
王萍萍眼睑低垂,默声不语。
“从明天考试,你们的物理老师接替我的班主任工作,王萍萍,老师不要求你的原谅,老师只希望你别再想那件事,好好努力学习,创造属于你的未来。”
听曹老师这么说,王萍萍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对方,她双眸泛红,说:“我明明有向你解释,却不被您信任,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很难受,我讨厌您,甚至恨您,但我同时又知道,在那样的证据面前,换做其他老师,或许会和你一样,不相信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