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所谓的爱情,她背叛和前夫的婚姻,丢下小儿子不管,大儿子直接对她冷了心,差不多半年过去,大儿子都没有见她这个妈一次。
现在,她该怎么办?
工作关系通过宋时年转至市文工团,原以为等腹中的孩子生下后,她身体一恢复,就能重登舞台,可宋时年今日被公安带走,只怕她的工作关系很快会出现变动。
韩夏丽存了一肚子气从啤酒厂回到医院,她这会儿在其母刘慧琴住的这间四人病房坐着,只不过病房里除过她们母女,没有第三个人。
想不通,韩夏丽想不通宋时年为什么突然被帝都来的公安带走,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力,宋时年,她现在的继父明明很快就要发达起来,这辈子,为什么变得不一样?
为什么她所知道的……和这辈子有太多出入?
韩夏丽神色呆滞,感觉自己要疯了……
先是韩舒颖那个死丫头,本该做一辈子哑巴,却一夕间不仅能发声,且伶牙俐齿,与她前世第一任丈夫产生交集,
接着……接着便是在徐烨身上发生的那件事,明明她有做好充足准备,却被韩舒颖那死丫头突然现身,导致她前功尽弃……
而后,她好不容易和韩家划清界限,成为她妈初恋宋时年的继女,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能享有这个新任继女带给她的诸多好处,
熟料,今日发生的一幕,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击得粉碎。
可以说,自此以后,她不会再有任何依仗。
因为……因为病床上躺着的这位,她的亲生母亲,并无多大本事。
又如何能作为她的依仗?
更甚至她得担心继父宋时年被帝都来的公安带走,会引发怎样的连串效应。
譬如……譬如她妈的工作会不会出现变动?
譬如……譬如她们娘俩现在居住的院落,会不会被公家收走?
若是她这些担心应验,她妈一个怀着近七个月身子的孕妇,在单位还能干什么?不会被调去后勤,管道具仓库吧?
韩夏丽想到这,觉得整个人快要炸了,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身处环境的变化,接受不了她妈工作上的变化。
再加上继父宋时年被帝都来的公安带走一事,韩夏丽是真难接受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
蓦地,她想到一个人——顾彦!
按照……按照她上辈子经历的一切,明年七月的一个晚上,她会被顾彦,她上辈子的第一任丈夫意外从几个混混手中救下,继而被她有心缠上,用死逼迫对方娶她进门……
对,她大不了再走上辈子的老路,嫁给顾彦……不过,有她在,她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其像上辈子那样,早早意外身亡。
只要顾彦不出事,那她的命运就不会像上辈子那般,嫁第二任、第三任丈夫。
不会被第二任丈夫家暴,接连落胎,坏了身子;不会给第三任丈夫一家做牛做马,末了却被继子继女赶出门,凄凉病逝在一间小破出租屋。
好不甘心啊!如上辈子那般嫁给一个心里只有工作,成日冷冰冰,眼里没她的男人,韩夏丽稍微想想,就感到极其不甘心。
她……她有幸回到过去,心里想的念的,是嫁给徐烨,过上韩舒颖那死丫头上辈子吃穿不愁,
被丈夫、被婆家人一心一意宠爱的贵妇生活,而不是对着一个不解风情的冰块,日日压抑自己。
然,不甘心又有何用?
要是继父宋时年好好的,她即便先前向徐烨表露心思,没得到对方任何回应,心也不焦,毕竟她有底牌,有依仗,
可现在一切全变了,她没了依仗,估计很快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哪来的底气再出现在徐烨面前?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韩舒颖那个死丫头,让其又一次过上上辈子的好日子?
眼底戾气涌动,韩夏丽脸色阴沉,紧咬唇瓣。
韩舒颖……究竟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死丫头,亦或者真得是一孤魂野鬼附身?
思绪辗转到这,韩夏丽忽然间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了顾彦曾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了那一晚,她本欲破坏舒颖在顾大队长心里的印象,引发顾大队长对舒颖的身份生疑,不料……
男人反而道出她身份有异,且将她的过查得仔仔细细,且有安排人在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不相信被人暗中监视,但因自个知道自个的事,还是不得不提防,以至于这半年多来,没有针对过韩舒颖那死丫头。
如是想着,韩夏丽打了退堂鼓,她……她不敢继续打顾彦的主意,在明知对方对她身份生疑的情况下,她的小心思绝对很难得逞!
“丽丽,给妈倒杯水。”
刘慧琴有气无力,微哑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回过神,韩夏丽缓慢转头看向刘慧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没有起身,更别说拎起热水壶给刘慧琴倒水喝。
“给我倒杯水。”
刘慧琴若有所思地看眼女儿:“没听到我说什么?”
“……”韩夏丽咬了咬唇,起身倒杯水递到刘慧琴手上:“壶不怎么保温,现在喝正好。”
刘慧琴没有做声,她喝过水,放下水杯,正欲重新躺好,这时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这是韩夏丽的声音。
病房门被推开,韩夏军一手拎着网兜,一手牵着韩屿走进来。
“我和小屿来看看你。”
韩夏丽在刘慧琴病床边站着,娘俩望向韩夏军和韩屿,谁都没有出声,而韩夏军随手将网兜放到近旁的桌上,说:
“另外,我有句话想说,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白眼狼和没良心这口锅我不背。”
一听韩夏军这话,刘慧琴当即把目光挪至韩夏丽身上:“是你去找的你哥,又在你哥面前说了些有的没的?”
韩夏丽被质问,别过头,没有作答。
刘慧琴见状,脸色很不好看:“一而再劝我离婚的人是你,有今日也是我自找的,你犯的着在你哥面前乱说话?”
“我不过是话赶话随口那么一说,他要当真,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