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副厂长忍不住动容:“好孩子!”
舒颖脸庞微热,随口来了句:“爸爸也是好爸爸。”
“调皮!”
韩副厂长笑了笑,而后表情变得严肃:“按照小顾的推断和小军兄妹告诉你们的,是不是可以说,这一而再要加害你的幕后主谋……就是那个叫舒蕙的女孩子?”
舒颖:“八九不离十。但推断到底不是证据。”
“胡庙街派出所那边后面再没消息?”
“没有。”
舒颖摇头,好看的眉头紧皱:“顾彦亲自过去审问,那人只承认他确实有袭击我,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说。”
韩副厂长:“这是连前途都抛弃了。”
“被我送去派出所那刻,那人估计就想着他已经失去前途,毕竟他已犯错,想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了这种想法,要想撬开他的口,确实不容易。”
“方超,他和那个舒蕙是什么关系?”
“顾家养子,和顾彦是名义上的兄弟,至于舒蕙,这位是顾彦亲二哥的未婚妻,和方超属于未来叔嫂关系。”
韩副厂长的表情一言难尽,这都什么和什么,小叔子和未来嫂子搅合在一块儿,并帮着做恶,帝都顾家看来是养了个白眼狼儿。
思绪辗转到这,韩副厂长神色一凛,说:“事情既然差不多明了,按我的意思,即便没有确凿证据指明那个方超和舒蕙在加害你,
但他们做的事最好还是和帝都那边说一声,由顾家和舒家插手把事情查个清楚明白。”
“顾彦说他会亲自跑趟帝都。”
“这就好。”
韩副厂长点头,算是赞同准女婿去趟帝都这一做法。
“对了,我二姐的事爸您有什么看法?”
舒颖换了个话题,闻言,韩副厂长想了想,如实说:“我没多少头绪,但从你们的相貌看,你们是孪生姐妹这一点假不了。”
孪生姐妹,一个三岁多点被生身父母弄丢,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流落到竹家湾,为人父母,未免太没有责任心了!
“顾彦说帝都舒家只有一个亲生女儿。”
听了舒颖这话,韩副厂长陷入沉思,半晌,他说:“做父母的不知他们生了对双胞胎女儿,这一般会出现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想想。”
舒颖沉思片刻,开口:“仓促之下,产妇力竭,人出于迷糊状态,身旁又没有其他亲人守着。”
韩副厂长眼里流露出赞赏:“没错。可是就你幼时穿的这身秋衣秋裤和佩戴的玉佩来看,你生身父母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很好,
而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孕妇临盆在即,身边能不安排人陪伴?”说到这,韩副厂长静默须臾,语声再次扬起:
“排除这种不可能,那么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为躲避战火,孕妇又和家人失散……”
韩副厂长如是说着,舒颖听在耳里,觉得挺有道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舒颖觉得前往竹家湾一趟,从张家人口中不难知晓真相。
缘由?
舒欣,她胞姐曾说过,自有记忆起,就生活在张家。
如此一来,张家绝对不无辜。
再者,她爸到竹家湾给张二丫,她胞姐办户口迁移郑明时,张家当时配合得很呢。
而这无疑在说明,张家人心虚!
舒颖思绪翻转不停,直至察觉到上班时间临近,她挥散脑中所有想法,对韩副厂长说:“爸,咱不想了,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儿,等舒家那边的人见到我二姐,他们应该会搞清楚的。”
她猜测张家人知道真相,这说到底,终究只是猜测,就算张家人真知道,也该舒家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去将事情搞清楚,不需要他们父女俩在这为他人绞尽脑汁琢磨真相。
“嗯。”
韩副厂长轻颔首。
“上班时间快到了,咱们得尽快出门。”
舒颖提醒。
“走吧。”
韩副厂长说着,率先走出书房。
……
竹家湾。
距离中午下工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由于家里有个傻孙子和一个快要临盆的孙媳妇儿,赖大妹怕留这一傻一孕妇在家出个什么事,
近日来就没再去地里上工,专门在家守着傻孙儿和快要生产的孙媳妇。
忽然,院外传来叩击门栓声。
“谁啊?”
赖大妹走出堂屋,一只手按着右眼皮,站在院里冲着院门方向问。
张家住在村头,为防止丢东西,一米五高的院墙配两扇实木院门,将整个院子围得很是严实。
叩门栓声又一次响起。
农村的院门轻叩,主人家若是不在院里,而是在堂屋待着,是不太容易听见的。
因此,在农家,大家相互走动,若是遇到对方家里的门紧关着,一般都会边叩门栓,边喊主人家。
“拍啥拍,没张嘴啊!”
赖大妹皱着眉,不耐烦地打开院门。
“……你,你找谁?”
是舒同志……她,她不会认错的,虽然对方看着上了年岁,但样貌上的变化并不大,依旧戴着眼镜儿,这……这是来找他们家的吗?
赖大妹心惊胆战,把张老头昨晚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却又不想让门外站着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她装糊涂,装不认识对方,熟料,舒父这时启口:“张大娘……”
然,舒父后话都没出口呢,赖大妹慌里慌张,“嘭”一声关上院门,语无伦次说:“二丫都已经回到你们身边,她的户口也被你派来的人迁走了,你……你还来我家干啥?”
舒父闻言,和小儿子舒灏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院里老妇口中的二丫,多半是他另一个女儿(妹妹)。
也就是说,当年,他媳妇儿(妈)生的是一对双胞胎,且是一对孪生女。
结果被这张家给偷藏了一个!
父子二人眼底皆闪过一抹厉色,舒父叩响门栓:“张大娘,我有话和你说,你把门打开吧。”
“说啥说?二丫是我张家养大的,现在人到了你家,你不说感激咱们,给咱们送好东西,还想来找咱们的不是,我看你是丧了良心,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赖大妹这会儿无比心慌害怕,可气势上却装得像模像样,跳着脚在院子里谩骂:“一个赔钱货,我张家都没嫌弃,
给她吃喝给她衣穿,这一养就是近二十年,你倒好,没脸没皮,等我张家将那赔钱货养大了,就把人弄回自个家,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