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7年4月,孟加拉的局势进入了短暂的平静,在海宁和环球集团,既然已经在这里集结重兵,那就意味着新的风暴必然将在附近形成。但是在其他地方旧有的风暴也仍然在展现了他强大的能力,自从雍籍牙决定通过环球集团来解决法国雇佣兵的问题之后,海宁便和他一起打起了斯里兰卡岛的主意。
这让这位缅甸贡榜王朝的开国君主不得不更早地踏上了对外侵略的战争之路,也让他能够留守在国内的精锐遭到了大幅度的削弱,如此以来南方孟族武装的最后据点,曾经的历史名城勃固也因此而可以坚守的更久了。
不过,由于贡榜王朝确实掌握着更大的军事优势,所以在一些僧侣和大臣们的建议之下,孟族武装所推举出来的皇帝,最终选择了向雍籍牙臣服,这原本应该是发生在1756年12月的事情,但因为环球集团的干预,导致这件事情再雍籍牙的力量削弱之后,推迟到了1757年的4月份才发生。
而且,这次投降仍然和历史上一样是一次不完全的投降,他们的君主虽然选择了臣服,但是他们的军官仍然准备誓死抵抗。在原本的历史上,这群军官们最终于6个月之后才投降,而在现在,这群人在什么时候投降,或者她们究竟是否还会投降,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未知之数。
对于雍籍牙的贡榜王朝来说,这方面唯一的好消息是,法国雇佣兵确实在海军的说服之下离开了这里。但他们却悄无声息的给当地的军队留下了许多重武器,并有意无意的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这些东西。环球集团并非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但他们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加持之下,当地武装很快就学会了一些火器的使用方法。
结果就是,贡榜王朝的军队虽然收获了敌方君主的臣服,但是却并没能在实际上掌握勃固城的控制权,而且在围攻勃固的时候,她们还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这种情况让积极配合环球集团对河南人作战的雍籍牙大为不满。
于是他立刻找到了环球集团在当地的负责人商讨接下来的对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经在面北地区叱咤风云过一段时间的铁鼎。
雍籍牙并不完全清楚铁鼎在当年的吴尚贤事件当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那件事情毕竟很大程度上是他雍籍牙主导的,所以这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亲密战友,凭借这一层关系,雍籍牙很容易的见到了对方,并且完全不必避讳的一开口就提出了自己的难处。
“我的人民需要休整,准确的说,他们不希望战争再继续下去了。他们想要获得一种安全感,但敌人的城池迟迟未能攻下,而我们现在又在斯里兰卡岛上举步维艰,这让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觉得战争距离他们,尤其是距离他们的儿子和丈夫实在太近了。没有人再卷卷进那样的生活里了,所以说,我必须要从斯里兰卡岛撤军了。”
“这样吗?那也不是不可以。”铁鼎的态度也是出奇的鲜明,显然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意思,“撤军就撤军吧,我也没想到这一座小岛竟然打起来如此费劲。不过你要告诉他们,只要我们环球集团还想要拿下这座岛,那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只是如今,我们的摊子铺的有些太大了,波斯人那边好像也出现了一些动静,印度那边的事情,就更不必我多说了,而越南阮氏那边也即将有可能达到成熟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之下,斯里兰卡岛虽然近在咫尺,但我们也拿不出多少精力来进攻这里。毕竟,我们其实并不迫切的需要得到这么一座环境其实谈不上有多好的海上中转站。”
“这样吗?”听到铁鼎的话之后,雍籍牙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我原本还以为我这样愚蠢和自私的举动会给集团带来一次巨大的损失,但照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们的损失好像也没有那么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背负太多的负罪感了。那么过两天我就准备把军队撤回到缅甸去了。”
“去吧,几天之后我们也会选择撤军的。就算碍于面子的问题,集团的上层也不会让我们继续在这里消耗下去了,他们只会将这件事情描述为一次军事演习一样的行动。其目的当然是锻炼士兵们的实战能力。以后,我们还会时不时的轮番派遣不同的部队参与对斯里兰卡岛的作战,但那肯定已经是战事的极限了。招商的居民恐怕也会因此而变得习惯起来的,至于你,完全可以等到缅甸的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再参与进来。”
“我明白了。”雍籍牙知道,他只是得到了淡化参与海外军事行动的机会,无论这个机会将会持续多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都足够他休养生息了。他其实不是一个对海外领土多么不在乎的人,恰恰相反,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缅甸自从11世纪完成第一次统一以来,每次统一战争结束之后都不对外发起争战。莽应龙就是这方面最好的例子。当时他可是征服了大半个中南半岛。而如今,雍籍牙可不会在乎重复先辈的辉煌。
但缅甸本来也不是一个海上实力多么强大的国家,让它跨海作战确实是相当有难度的。相对来说还是中南半岛上的那些陆上邻国更适合拿来欺负,尤其是向东推进的事后可以碰到的泰国和越南等地,更是被他视为是手到擒来的早点一样。
而西边的曼尼普尔邦及其背后的印度,尤其是赖在印度身上不肯离开的殖民者们,就不像是东边的那些个邻居们好对付了。殖民者甚至是脆弱的莫卧儿帝国,都不是此时的贡榜王朝可以轻易招惹他,要是非得说西边有什么地方是他雍籍牙可以轻松打下来的话,那恐怕也只剩下当时被称为曼尼坡的曼尼普尔了。
其实,年鉴在完成统一之后之所以不向西发展,另外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地理条件的限制,他们的西北部正是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脉的鱼余脉之一,关于那些地方对印度地区进行作战,原先本身就是极其困难的。直到19世纪的时候,英国人的到来才勉强挑战了一下这些地理阻隔所造成的军事障碍。换一句话说,向东发展,对于缅甸地区来说,是一次从贫困的山区发起的,对附近富庶的平原邻居的一次劫掠行为,这种战争往往是很能唤醒战士们厮杀欲望的。
雍籍牙这次退出对斯里兰卡的军事行动之后,很有可能就会按照原本历史上的轨迹那样,先向西进攻曼尼普尔,然后向东攻打他在平原上的那些富有邻居。不过这也勉强算是在海宁的聚集之中。坦白的讲,能够将她拉到科伦坡附近去消耗这么久的时间,这对于海宁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小小的胜利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缅甸为此而付出的军事代价虽然不一定是决定性的,但在斯里兰卡岛的军事挫败很有可能会成为缅甸上下的一个巨大心理阴影,这对于海宁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参与这次军事行动的其实不光工帮王城而已,那些效忠于海宁的当地土司和海宁直接占领的某些土地也派人参加了这次军事行动。对于雍籍牙和贡榜王朝最终撤军的做法,这些人并不见得是全无数次的。雍籍牙撤出这次联合军事行动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为了维护内部的稳定,引导一种可供内部进行军事修整的氛围,贫富临近战争对内部造成了伤害,以便在几年之后能够对外发动更大规模的战斗。
但对于某些土司以及追随海宁已久的人来说,他们其实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受到太大的波及中希王朝末期的这次最大困难所致,在他们的准备之中,而因为环球智齿导致他们的军事力量远远超过了其他势力,以至于根本没有人胆敢进攻他们的领地,所以他们躲过了内部混乱时期的各种灾难。
因此当海宁终于带着他们前往斯里兰卡岛进行作战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这是他们准备已久的战争。然而就在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到斯里兰卡岛并满腔热血的投入到战争当中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们名义上的君主选择撤兵的消息。
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个莫大的讽刺,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没有了雍籍牙的支持,凭借他们的力量和环球集团的军队是很难在斯里兰卡岛上击退荷兰人的。这让他们怎么想呢?当然是感到了被背叛,被自己名义上的郡主背叛,那么他们接下来又会怎样抉择呢?
雍籍牙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还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而在这个时候,环球集团已经准备好与越南阮氏大打出手了。
不过越南软式方面好像还没有那样的觉悟,虽然这两年他们被环球集团盘剥的非常严重,虽然周围的局势变化似乎也对他们越来越有利,至少,金边王朝最近一系列的动荡不安,就让他们再次看到了动手的机会。但因为环球集团一直在周围虎视眈眈,所以他们的上层最终仍然没有做出决断。
时间耽误下来之后,海宁就不得不将注意力投放到其他事情上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有他们,越南阮氏一股势力克鲁士的腓特烈大帝,此前就已经发动了对波西米亚的军事行动,而作为哈布斯堡王朝曾经第二富庶,如今第一富有的省份,这块地区对于他们来说不得有失。
其实腓特烈大帝也早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虽然他现在拥有的军事优势,让他还可以从容一阵子,但谁都知道,一旦欧洲的其他国家们准备充分了,他的光阴就会变得煎熬起来。毕竟在2月份的时候,普鲁士就因为大部分国家加入了奥地利和法国一方,而仿佛陷入了整个欧洲的合围之中。对此,日后德意志政治家俾斯麦不无唏嘘地总结道:“英国外交政策的核心,就是在欧洲大陆找一个用身体替他挡子弹的傻瓜,这一次是腓特烈。”
唯一站在普鲁士这一边的或许只有时间这个盟友,腓特烈二世清醒地认识到:此时法国军队刚刚出动,自己西侧的盟友和汉诺威驻守的少量英军或许能够拖住他们的脚步;北方的瑞典军由于是跨海作战且兵力较少,在战局明朗化之前未必敢轻举妄动;从其辽阔的领土集结军队的俄国还需要横穿同样辽阔的波兰领土才能抵达战场,因此真正能够对普鲁士发起进攻至少还需数个月甚至半年。只要利用这段时间打垮奥地利,那么普鲁士仍有一线生机。
正是在这种死中求活、以攻代守的心理驱使下,腓特烈二世统帅11万精锐部队于1757年4月攻入波希米亚。在临行前,腓特烈二世甚至秘密地写下了遗嘱,安排了他不幸战死或被俘后普鲁士的各项政务。
按照腓特烈二世的计划,此次攻势由普鲁士军队从萨克森、西里西亚和东普鲁士同时向布拉格展开向心攻击,但当时的通信手段和部队的机动能力显然无法满足如此宏伟的计划。最终在两翼部队尚未完全到位的情况下,腓特烈二世亲率的普鲁士中军率先抵达了布拉格。阻挡在他面前的是两位老对手——奥地利的洛林亲王查理·亚历山大和爱尔兰客将布劳恩。
1757年5月6日,普鲁士和奥地利两军在布拉格城下正式展开决战。腓特烈二世决心一举吃掉对手,因此不顾对手占据地形优势,命令全军疯狂猛扑。但由于战前对地形侦察不清,普鲁士军队左翼第一梯队刚进入战场便陷入沼泽泥地之中,两个步兵团随即在奥地利人的火力面前崩溃。此时腓特烈二世最为倚重的军事顾问——普鲁士元帅什未林,挺身而出亲自举起一杆即将倒下的军旗,带领队伍反冲锋,但可惜没有跑出几步,就当场中弹阵亡。最后,腓特烈二世利用奥地利军队投入反击过程中右翼与中央脱节的情况,投入25个骠骑兵中队抄到对手中央阵线的侧后,一举奠定了胜局。
此战奥地利军队伤亡惨重,损失14000人,主帅布劳恩也伤重不治,但作为胜利者的普鲁士亦付出了不菲的代价:阵亡2名少将、1名中将和1位元帅,损失了14300人。不过腓特烈二世在伤心之余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在他看来,奥地利陆军的主力已经被他赶入了布拉格,再难有所作为,一旦拿下了波希米亚,特蕾沙女王便将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但腓特烈二世并不知道,此时他人生的宿敌正从维也纳拍马赶来。
布拉格战役惨败之后,普鲁士鲸吞萨克森并将洛林亲王围困在布拉格——腓特烈未能在取胜之后顺势拿下此城,相反,他有意用一种围点打援的心态来在这里等待敌人援军的到来,并顺势给自己未能拿下布拉格,寻找一个绝佳的借口——的消息传到奥地利,几乎无将可用的特蕾西亚女王第一时间从军校里请出了一名老兵,道恩,希望他能够挽狂澜。
虽然深知责任重大,但是道恩仍有意放慢脚步,沿途不断招揽从前线逃回的残兵败将及武装民兵。等到靠近布拉格时,道恩麾下已经集结到一支6万人的大军,令腓特烈二世不得不从围困布格拉的军队之中抽出35万精锐赶往离布拉格不到50公里的科林,与道恩一决雌雄。
道恩深知腓特烈二世能征善战,此时从布拉格前线抽调出的均为百战精锐,其中15个中队的普鲁士骑兵更是腓特烈二世多年心血的结晶,战斗力远非自己麾下的杂牌武装所能比拟的。有鉴于此,道恩选择了以丘陵为主的科林地区作为主战场,易北河加上起伏不平的地形足以抵消进攻方的骑兵优势。在布阵上,道恩针对腓特烈二世善用斜线战术的特点,同样强化了自己的右翼。果然腓特烈二世将自己的骑兵集中于战场一侧,试图一举荡平奥地利军队的右翼。但当普鲁士骑兵艰难克服了枪法精准的波希米亚猎兵的狙击,越过复杂的丘陵地带之后,才发现自己踏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
由于在人数上拥有绝对的优势,奥地利的骑兵们向对方发起了凶狠的反击,普鲁士人虽然意识到了敌人的卑劣伎俩,但仍然做出了属于勇士的反击。在环球集团的一支军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普鲁士人的斜后方,这让整个局势变得混乱不堪起来,最终普鲁士的突击军队不得不以战乱无序的队形,狼狈的撤出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