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流淌进浴桶里,其实海宁也没觉得有多么清凉。即便是井水,在海边这种地方恐怕也不可能是淡水,用来洗澡的话,恐怕是过于酸爽了些。好在这附近并非没有河流,这些水应该是那里的,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来保持清凉——虽然基本上没保住,但和外面的温度显然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海宁无法从这些水当中降低体温的原因,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给他倒水的那些波斯姑娘,一个个都穿的无比清凉,按照波斯的纬度,其传统服饰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显然这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参照当地人的衣裳添置的新衣服。不过他们还是将自己较好的面貌遮掩了起来,还您知道她们那边的一些君主,喜欢向这些可怜的孩子强调,她们的容貌只能向主人一个人展示。
但今天,这几个女孩子却当着海宁的面摘下了自己的面纱,甚至轻轻的褪去了自己本就鲜薄的衣裳,然后迈开心肠的大腿,一步就迈进了并不算宽阔的浴桶里。
很快,原本对海宁来说还算宽敞的浴桶就被这几个姑娘挤得满满当当,另外几个排不上队的,只能在浴桶外面不断的舀起凉水,然后加法在海宁的身上,以便帮助他去除暑气。
海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把几个姑娘推开,然而,她们当中为首的一人却突然跪了下去——她是在浴桶里完成这个动作的,在这个狭小而又逼仄的空间里,这个动作显得十分不够流畅,而动作结束之后,她的姿势也是十分古怪的。
但她依然倔强的做出了这个举动,显然事情并非海宁想象的那样简单,因此他收回了还想推辞的手,准备听一听这几个姑娘带给他的故事。
“想必这位老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使命。但是请老爷见谅,我们不敢再以波斯美女的身份去将自己作为礼物敬献给总裁,因为这几天里我们得知总裁的后庭拥有无数的美女,而且她们来自五湖四海,身上散发着不同的风情。我们知道在那样的后庭当中不可能有出头之日,那不光意味着我们与荣华富贵失之交臂,还会意味着我们不知何时就死于非命。所以,我们希望老爷能够像总裁大人把我们讨要过去。我们刚才已经看到,老爷并不是一个急色之人。而且您也已经说过,总裁大人是有可能把礼物赏赐给最忠诚的人的。如果您说的话没有假话的话,那我我们希望能够以此为契机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海宁没有想到,他自己的后宅已经被这些姑娘当成了他们君主的牢房,想想那些后世居住在筒子楼里的某国妃嫔,海宁也模棱两可的觉得似乎应该帮助她们。可是他心里还有最后一丝丝谨慎,而正是这一丝谨慎让他产生了最后一丝疑惑,以至于他很快就问出了这样一句极具致命性的问题,“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成为你们逃离苦海的跳板,显然,从你们今天的作为来看,就连你们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即便我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不是一个急色之人,但你们也终将沦落在我这片苦海当中。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局吗?你们不应该是想着逃离这里吗?让我帮助你们逃离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吧,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听到海宁的话,另外几个姑娘也都跪了下去,浴桶外面的更是如此,其中有一个干脆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们来到了这遥远的西贡,而且还是以一种无比神奇的方式离开的,我们根本无法逃脱总裁的掌控,即便能够回到家乡,恐怕家人们也会因为惧怕环球集团而不得不把我们交出来。与其那样,我们不如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而您就是我们的选择。”
“这样吗?我明白了。”海宁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伸手将最后一个说话的女孩拽进了浴桶当中,三下五除二的就扯掉了他的衣服,然后就抚摸起他背上和肋骨之间的软肉来。
很快,那姑娘觉得海宁的双手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前胸,而身后也创造了海宁初中的呼吸声,周围的几个女孩也知趣地回过脸去,有几个退出了浴桶,而另外几个则支取的帮起了海宁。
很快,急促而又尖锐的叫声就从这间浴室里传了出去,就站在不远处的蒂玛很快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她的侄女站在更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姑姑的眉毛聚成一团,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在对方的脑海当中升腾。
想法,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荷兰人早先天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欧洲国家普遍没有响应他的,后来他们又有了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在环球集团最为活跃的亚洲地区找寻可以共同对付他们的盟友。
距离环球集团入侵他们在东南亚诸岛的殖民地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他们的这些计划也终于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在亚洲,他们找到了无数的印度王公、波斯诸侯甚至奥斯曼帝国境内的那些贝伊们来充当他们的帮手。但这些人不仅实力弱小,而且都早早的引起了海宁的注意,所以即便这群人出手的话,恐怕也不可能躲得过警惕的环球集团。
所以他们还在寻找,其他人已经宣布沉浮环球集团的越南阮氏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如果能够从环球集团的成熟当中,找到一个突然跳反的叛徒那么带给环球集团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但是这个越南阮氏才刚刚宣布,臣服在海宁的角度看来,他还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值得信任的势力,所以荷兰人对这方面的把握并不算深。除此之外他们还将目光放到了雍籍牙身上,因为之前进攻斯里兰卡的军队当中有他们的身影,然而他们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且惨败而归。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在强大的环球集团帮助之下,为什么还会吃一场这样的败仗?有无数的人在猜测,很有可能是环球集团在主动消耗他们的力量,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而这意味着对方完全有可能会产生不臣之心,但是经过一系列的接触之后和那个人最终确定雍籍牙是没有那个胆子反叛海宁的,这是让她们有食疗不及的,但也是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其实这个问题分析起来非常简单,雍籍牙和海宁几乎同时发基于缅甸,论起对于环球集团的厉害之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感到恐惧是非常正常的,甚至荷兰人恐怕都要在这方面像他进行学习,以免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恶劣事件。
雍籍牙肯定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无形当中多了这么一群笨学生,这群笨学生确实也是够笨的,兜兜转转在东亚地区转了一年多,竟然仍只能将注意力投放在越南阮氏身上。几个月之前,越南阮氏曾经试图挑战海宁的权威,但仅仅一个月之后,他们的所有图谋就已经化为泡影,那一阶段,荷兰人曾经一度兴奋异常,他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指望着能够跟在盟友的身后捞取一场胜利。但是最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盟友就已经交枪投降了。
话说那些枪支当中还有一些是河南人大老远的从斯里兰卡贩卖过去的,他们刚刚熬过了环球集团和拥挤牙的联合进攻,自身的消耗和损失也都是很大的,能够挤出这些火枪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结果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交出去了,也不知道荷兰人当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不过这群笨学生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找了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盟友,但这个盟友却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几个月之前他们的这个盟友,曾经秘密告诉他们,有一位神秘的客人想要和他们接触一下,荷兰人对这样的消息将信将疑,他们只派出了一个低等的商务代表与之进行交谈,但对方很快因为此人身份地位而拒绝了见面,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状态,在一系列的讨价还价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对等的谈判人物,并且自以为是的找到了一块安全的地方。那就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西贡。
荷兰这边派出的是一个被称为威廉的人,他的具体身份和全名不得而知,而另外一边则派出了一个姓李的家伙,他的具体身份和全名也不得而知。两人一见面,就立刻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深沉气质,虽然都不怎么厚重,但并非没有显然是各自团体当中正在成长过程当中的中坚力量。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双方是给予了对方充分尊重的。
不过他们双方都很快意识到,这样形式主义的尊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因为他们双方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谈到实质性的问题。虽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清楚,双方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很有可能是为了同一个敌人毕竟给他们进行大乔的越南阮氏,如今正面临着这个敌人的威胁和压迫。
然而知道归知道,这和实质性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关系,正如从他们见面之后所谓的相互尊重一般。这些都是形式主义上的,因为他们的实质内容是如何击败那个敌人。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双方都没有绝佳的把握。
最终还是荷兰人那边先开口了,因为他们承受的压力更大一些,海宁随时都有可能继续对斯里兰卡岛展开进攻,而作为他们在亚洲南部以及东南部地区最后的桥头堡,这个岛屿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最为致命的是英国人对海宁有可能展开的这一攻势似乎持开放态度,因为斯里兰卡岛在南亚过境的所有贸易当中,都可以扮演着重要的中转站角色,而他们英国人如今也需要在这里停靠大量的贸易船只。荷兰人虽然也允许他们在斯里兰卡进行补给带环球集团作为他们名义上的盟友,以及实际上允许他们在印度地区开展贸易数年之久的,当地管理者都给予了他们很高的待遇。而且部分商人还认为环球集团的管理方式非常科学而又严谨,同时,他们对那些不法的贸易行为进的严厉打击,也保护了正经生意人的利益。
虽然英国底层,尤其是东印度公司具体负责人的这些观点,如今还未能彻底的影响英国内阁的判断。但英国在远东的武装力量仍然大部分掌握在东印度公司的手中,这意味着他原本也不需要那个或者国王的许可才能够在某些事情上作出判断,比如说支持环球集团,将斯里兰卡岛也变成他们可以进行贸易的又一个崭新区域。
在失去了包括马德拉斯在内的许多土地之后,英国人已经基本放弃了自由贸易中转站的打算,虽然他们现在实际上仍然控制了许多印度的地皮,但谁都已经知道他们在环球集团面前根本就不是对手。再加上前几个月的时候,他们还在孟加拉地区失了手,这导致他们又不得不接受海宁的那个方案,仅仅允许他们以合法的身份参与当地的贸易,虽然就之前的情况来看,海宁虽然规定严格,但比那些印度王公们更加开放。他和他的集团限制的只是贸易的种类,却从来不在乎贸易规模。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先进的生产力很容易就控制到贸易规模当中的大部分,但这依然给了英国殖民者和贸易者们以相对宽松的主观感觉。虽然从政治上来讲,他们显然不能接受孟加拉沦落于环球集团之首的现实,由于这个原因,他们似乎应该和荷兰人站在一起。但如果海宁能够给他们带来另一份利益,那荷兰人就不重要了。
所以,虽然荷兰人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努力,但最终没能把英国人拉下水来。英国方面甚至不愿意采取经典的躲藏在背后支持他们的方法,因为现在是战争时代,他们还有许多盟友需要支持,荷兰人在这个队列里根本排不上号。
没有办法,荷兰人只能继续他们在亚洲找盟友的策略。绝大部分波斯猪狗都响应了他们的思路,但这些全都是海宁在早些年的战争当中感到波斯西边去的那些诸侯,而靠近里海或者靠近内陆的那些早已归顺或者选择合作的人,河南人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拉拢,因为他们主要的活跃区域位于沿海地带,而马克兰既然已经被海宁所控制,那么他们就只能从波斯湾方向寻找盟友。
荷兰人到现在也不知道的是,他们在波斯的盟友,互相之间也没少掐过架。而那些还没有成为他们盟友的人当中,则有更多的人属于这些盟友的敌对势力。甚至他们现有的盟友向他们刻意隐瞒了些敌人的真正含义,相比起背刺海宁的轰动性效果来说,阿斯塔拉巴德方面显然比卡里姆汗要强的多。
可惜,荷兰人毕竟是笨学生,如今他们也只能找到这个像印度人一样包着头的家伙进行谈判,不过这个家伙的皮肤显然不像某些印度人那样接近欧洲人。照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是来自没有被亚利安人入侵过的更加遥远的东方帝国。
但在如今的荷兰王国所接触到的东方国家当中,有很多国家的人民都长得和他这样,只是他这副穿戴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也许这是为了刻意的隐瞒身份吧。
但不管怎么说,双方既然已经会面了,就不能错过这个历史性的机遇,因此荷兰人的代表威廉率先发言:“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虽然敌人非常强大,以至于我们可能根本无法战胜,但我们仍然需要勇敢的面对。就目前来看,从它的内部进行瓦解,已经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略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们必须得善意的提醒你们,想要更有效的瓦解他们的内部,就必须要对他们内部有更加清晰的了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内部接触到过你们的人,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在某些事情上看来是过于急功近利的。这种态度是不太可能取得最后成功的。”
听到这番话,威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唉,你照您的说法,你们已经在他们的内部经营了许久,而且对他们的内部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这么说来,我似乎找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网友,上帝一定会因此而表扬我的,不过,你说我们的手法过于急躁了吗?可是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们的王国面临的处境吧。欧洲现在正在打仗,我们的王国随时都有可能被占领,那个时候恐怕就连王室也得到殖民地去避难。而糟糕的是他们在亚洲的殖民地,好像有落入敌人手中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