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极其不利了,只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而已。尤其是在顺利的离开地下监狱,并在平坦的开阔地上跑到围墙边上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他们刚才的恐惧和担忧,简直像是个卑劣小人的恶劣本质,他们距离他们的营救目标范戴尔先生是如此之近,然而他们就在范戴尔先生面前放弃了营救他的计划。这简直是一种耻辱。尤其是现在,他们觉得其实并没有遭到什么威胁之后,他们越发觉得那是耻辱了。
于是在即将翻出围墙的那一刻,他们突然在被他们炸出来的那片废墟旁边停了下来。有一些人说出了他们的观点:“你们看吧,我们根本没什么事。就这样放弃范戴尔先生,我们回去之后如何交代,又如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此时,范戴尔先生的意思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刺杀环球集团总裁的荷兰人,了而是一群平日里好勇斗狠之徒的执念。
这个执念在很多人的内心当中泛滥着,所以这番话很快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只有威廉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们再送回去,因为那将会意味着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这显然应该被视为计划的一部分。
然而波斯人显然不那么想,新的盟友需要新的信任,在范戴尔先生面前选择逃跑,那是他们波斯人所主张的。如果现在就推翻自己刚才所主张的,或者任凭那些主张遭到别人的质疑而不做声响的话,那么以后谁还会相信他们波斯人呢?
于是立刻就有波斯人站出来说道:“我们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火药已经用尽了,即便回去,对那个监房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不是我们离开的原因吗?难道在场之人有什么胆小鬼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这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笑,胆小鬼肯定是存在的,所以在这种场合下不感到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波斯人,他们自己也害怕。这是他们比较善于伪装,看上去比较镇定罢了。
然而波斯人既然这样说,那么剩下的人也只能跟他一样强壮,代领来了谁去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吗,可这样一来他们逃离的原因就被敲定了,那是因为他们对监房毫无办法——是的,哪怕是攻破了围墙也没有办法救出范戴尔先生,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听起来仍然是个可笑的借口。
所以有些人还想继续坚持一下,然而另外一名波斯人又站了出来,他在清点了一番人数之后,突然说道:“你们不觉得有些人没有回来吗?”
“这很正常,我们是分散行动的,撤退的信号不一定能够及时准确的传递到他们那里。但我们已经尽可能通知到所有人了,这不能怪我们抛弃了他们。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总能在我们控制之下的……”
“是吗?但我怎么觉得很有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呢,比如他们其实已经被杀了。”
“是吗?这不可能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查验过了,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更何况,如果里面有什么异常动静的话,我们留在缺口附近的弟兄很可能会发现的。”
然而这句话尤其是最后那半部分,却恰恰提醒了波斯人。他们忽然拔出刀来警惕的看下外面,然后用波斯语低声喊了什么,结果却没有听到回应。刹那之间,他们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而周围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有威廉在那里故作哀伤的感叹说:“怪不得我们留守在外面的兄弟没有此时进来接应我们……”
忽然,一阵破空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威廉用余光一扫,赫然发现了邱大彪那副健壮的身影,他眼疾手快,顺势向旁边滚了出去,接着又单手撑地,一个轱辘躲进了石头堆后面。
其他人还在惊愕与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什么东西向他们飞得过来,结果就是,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们的耳廓之中,当他们惊讶的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枚加大加肥版的环球集团制式手雷正落在了他们附近。
“快趴下!”几个熟悉环球集团军事训练的清朝官员立刻喊了出来,然而,这一切都太晚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之前,化作废墟的那片墙体,又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震撼,而就在这段墙体附近,几十个来历不一的人,正以不同的高度不同的姿态被炸上半空。
其实就连威廉也没有想到,这枚手雷的威力竟然有如此之大,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成分,竟然也躲在乱石堆后面的他也受到了簸箕,好在他本就是机器人的钢铁之躯,即便是表面材料也没有那么容易破损。何况面前的掩体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充饥,他本人只是被爆炸的气浪吹出去了而已。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个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波斯人却说到这里已经身首异处,剩下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即便几个清朝人反应了过来,此时的他们恐怕也已经人头落地。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泄露,她们当中有一些人也和总督大人一样用头巾包住了自己的脑袋,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则干脆踢了光头。对于第一类人来讲,或许还是他们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想法,因此只是想掩盖一下,并没有把标志性的问题彻底解决掉。但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后悔,当然,完成后悔这一操作恐怕是要在阎王殿里才能够达成了,因为她们当中只有一小部分人没有受到刚才爆炸的波及。
波斯人也并非全部都在刚才的爆炸当中殒命了,荷兰殖民者也有几个侥幸生还。然而这肯定不是最后的结局,因为威廉非常清楚环球集团的训练方式,就是见到敌人先丢手雷,这个套路在后世的游戏当中是很常见的,而在现在火器精准度还有待提高的时候,手雷的作用也远远比后来重要的多,所以,环球集团的军队一向将手雷的作用看得极为重要,因此有这样的训练手段并不稀奇。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手雷丢完之后,各种火器尤其是火枪将会展开攻击,所以这就现在因为爆炸声而昏天黑地的家伙们将会很快被收割生命。至于那些连昏天黑地都感受不到的人们,更是只能留在这里,成为所有劫狱者的榜样。
不过他威廉可不准备将自己留在这里,因此他立刻跳起来,转身就跑过来,他听到了身后砰砰砰的枪响,几个和他一样,活下来的人先后就在他的身后倒了下去,而他的身影在黑夜里展现出了极高的灵活程度,不但他的所谓盟友们看了艳羡不已,今年那些正在开枪的人也感到震惊。
邱大彪的消炎珠子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眶子,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端倪,这个人他们并非追不上,但他所展现出来的身法似乎在传达着某种暗示。
枪声很快就短暂的停了下来,经过又一番沙汰的幸存者们,并不知道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正借助这个间歇努力的想乱石堆旁边爬过去,然后准备攒足力气,一跃而起之后顺势逃亡,然而这毕竟是个上坡,对于后面的射击者来说,非常容易捕捉目标,他们知道,这其实是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威廉先生一样顺利的脱逃。
而此时的设计者们仍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刚才威廉逃走的身法并不是只被邱大喵一个人看到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体会到了其中暗示的信息,于是有人问邱大彪为什么不直接打死那个逃跑者,虽然看上去难度很大,但他们人多势众,很有可能还是能够得手的
然而邱大彪却回复说:“那种身法你们没有见识过吗?虽然没有完全施展开来,但恐怕只有总裁的贴身仆人才有这样的水平化而言之,他应该是一名我方的卧底,所以就让他逃跑吧,我们不在乎少抓一个人,我们甚至需要有人给外面的人通报消息。而如果这个人是卧底的话,那就更好了。”
“您就不担心判断失误吗?”有个小兵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宁可放过也不能错杀,卧底的日子可不好过,咱们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另外我们现在也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比如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向前摸索。毕竟现在他们已经被我们的火力压制住了,如果没有人抬头的话,从这个剧来说,社稷恐怕也有些盲目,另外我也很希望他们有些人在缓过劲来之后,能够做出什么让我们满意的举动来,比如……”
话刚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人直接跳了起来,一下子爬到了那片废墟上。
跟随在车大彪身边的几个士兵都兴奋了起来,他们用一通乱射,成功的阻止了这个人的逃跑行动。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向钱挪动了几十米的距离,此时他们已经清晰的听到了爆炸和第一轮射击之后,那些没有死透的人所发出的惨叫和呻吟。
从他们安好的程度来看,有些人的气力还是很充足的,所以再往前走的话,他们必须要小心。于是士兵们在邱大彪的指挥之下迅速的寻找掩体,果然就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遭到了一轮不成样子的反击。虽然从发光点来判断的话,还击的枪支应该不超过五支,而且其中好像还出现了炸膛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再看上去他们的情况,完全还有能力阻止一群蠢货的靠近——如果有人不做防范的盲目冲上去,很有可能会被这群人直接打死。
所以邱大彪不得不进行另外一番准备:“听着,我们现在并不需要急着处理他们,但我们也要尽可能的把他们全部消灭在这里。因为刚才我们的犹豫,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敌人对威廉先生的怀疑,我说的威廉先生,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了。”其中有一个小兵补充说道,“我们刚才向前靠拢的战术动作,应该足以解释我们之前的静默,所以他们或许也已经打消了对威廉先生的怀疑。”
“那确实也是我们想要的效果。”邱大彪说,“只可惜其中有一部分还需要对手积极配合我们才行,但如果他们不肯的话,威廉先生仍然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将事情的结果就要给敌人来决断。”
年轻人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立刻兴奋的点了点头。他冒险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然后向着敌人的位置丢了一枚手雷,敌人不但没有掩体保护,身后还有巨大的障碍物,手雷如果在他们身边爆炸的话,其他很有可能会无法顺利的扩散,这会导致敌人的处境更加糟糕。
看到年轻人的行为之后,他的战友们也立刻行动起来,没有手雷的干脆就用步枪进行还击。这种行为造成的结果是不可能出现太大意外的,周围立刻传出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步枪射击的声音。
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邱大彪也立刻下令,像刚才一样悄无声息的摸过去,严防敌人,在装死之后向他们进行射击,这种谨慎的命令,当然赢得了士兵的好感,只不过最终也没能换回什么额外的发现——因为那些敌人在刚才的一系列打击过程当中,除了几个重伤昏迷和实在没有反击能力的人之外,其他都已死亡。
这个时候周围的士兵们也终于围拢了过来,他们开始从外围清剿那些反叛分子。几个在邱大彪进来的时候,侥幸逃脱的家伙,也未能够幸免遇难,他们在激烈的交火当中最终被捕或被杀。反倒是刚才与那些人没有一起冲出来的几个家伙,在听到了豁口附近的激烈枪战之后,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悲哀,如果敌人控制了那里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被瓮中捉鳖,没有人想要在这种地方成为一只乌龟,因此他们必须要寻找其他的路出去。
监狱肯定是有围墙大门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关罢了,不要小看这些大门,他们并不是普通的门,每一个门都是有复杂的齿轮和杠杆体系组成的机关,这一点在早些时候搜集情报的时候,就已经为他们所知道了。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在大门附近找到了这些机关,不过不幸的是他们显然不太清楚如何使用,在做出了几次尝试之后,他们幸福的听到了巨大齿轮转动的声音,然而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大门竟然并没有开启的意思反而是齿轮巨大的声音很快吸引了邱大彪等人的注意,他们显然清楚机关室的位置很快就派人扑了过来。
于是进入机关室的这几个人,一边在中远距离上社稷,希望能够直至敌人一边赶紧做出其他的尝试。结果,直到邱大彪等人带人冲进了机关室所在的小楼之后,他们也仍然未能够顺利的把大门打开。
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绝望了,有人甚至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另外一些人则气急败坏地向着机关室的操纵杠杆开了几枪,然而正是这几枪奇迹般的带给了他们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听轰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过来,也不知道他们那几枪究竟触碰到了哪个重要的机关开关那扇沉重的大门,竟然就这样打开了。几个人就此绝处逢生,虽然这座小楼很有可能已经被包围,但他们还是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于是疯狂的向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然而从这座小楼到大门那边还有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有着明显的开阔地的特征,所以他们很快遭到了追击者的集火,并在冲出大门的那一刻全军覆没。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因为敌人数量不多,而显得难度不大,但因为他们控制了整个监狱的核心设施之一,毫无疑问的给邱大彪等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也让他们在追击和先前冲锋的过程当中,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这种伤亡其实是在所难免的,但邱大彪还是愤怒的表示,如果不是监狱人员擅自放弃了对这些关节位置的把手,他们也不需要为小儿付出任何代价。
但事实是,面对这种规模的攻击,一两人的上网早就在预料之内,这个纱网不出现在车打标的队伍当中,就会出现在监狱看守门的组织之中。究竟是谁去承受那些微不足道的子弹,这完全是由战争和士兵的责任心来决定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有些人的责任心在邱大彪所部复出伤亡之后也终于被激活了起来。他们并非无力阻止这样的入侵发生,只不过因为事先有命令让她们请君入瓮罢了,而后来,本应该进行瓮中捉鳖的他们,却又得到了按兵不动的命令,直到现在,他们才被允许执行既定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