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颠了颠手里的锦盒,分量不轻啊。
他又看了眼萧召,发现对方正在看着棋盘,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应该是萧召说自己输了就给他的十万两贺礼。
突然间,他竟然觉得手里的锦盒有那么一点沉重。、
萧承没有多待,拿着手里的锦盒,就出了缙王府,上了马车之后,文华才发现自家王爷手里拿着的锦盒,是刚才卓青拿进去的那个。
他一时好奇,“王爷,这个东西是萧世子给你的?”
萧承摸不准萧召的态度,听到文华的话,回了回神。“嗯,他说是给我的贺礼。”
“贺礼?”
缙王府和宸王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萧承这次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来找萧召,还是和萧召低头借银子。
萧承心里的震惊并不比文华少,他摩擦着锦盒的锁扣,啪嗒一声,打开了锦盒。
锦盒内,如萧承想的那样是一沓银票,只不过这个银票的数额和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原以为是十万两,可萧承看见,最上面的一张都是十万两的,他惊愕的盯着锦盒内的银票,半天没有吭声。
文华见自家王爷半天不说话,凑过去看了眼锦盒。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也和萧承一样,被惊的愣在了原地。
文华张着嘴巴,指着银票,“王爷,这,这银票~”
是认真地吗?
看这个厚度,这一锦盒,起码也有百万两银子吧。
萧承扣下锦盒的盖子,他清楚的知道,刚才萧召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自己输了棋,萧召还是将银子给了自己,看情况,还是只多不少。
萧承啊萧承。
萧召知道养兵马不容易,也知道宸王府为了这点粮饷头疼,一百万两银子说给就给,这可真的是大方极了。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觉得萧召是看不起自己。
可是现在,他竟然觉得自己需要萧召这种看不起自己的举动。
而且是,越多越好。
萧承回了回神,“今天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告诉,听到没有?”
文华木木然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他清醒了下脑子,“王爷,我们现在可以去护国公府下聘了,是按照和萧世子一样的规格下吗?”
萧承低头看着银票,“下吧。”
陆家和宸王府的身份都不低,何况有萧召那么大阵仗在前,就算是不按照一样的规格来,也不行啊。
想到这里,萧承又肉疼的看着手里的银票,他还没有捂热呢。
文华接过萧承手里的银票,送萧承回了宸王府,就去外面置办下聘的礼单了。
另一端,萧召借完银子给萧承,就带着卓青去了凌家。
只不过,萧召的人还没有进门,就被榆阳拦在了门外。
兴致冲冲来见凌夏的萧召,看榆阳大大咧咧的拦在门口,有点不太开心。
“你拦我做什么?”
往日,榆阳也不会拦着萧召,还会把萧召迎进去,态度恭敬和顺,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榆阳耸了耸肩膀,“世子见谅啊,凌夏这几日见了你就吐,若是再见你,可本来就没有长几两肉,再这么下去,成亲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力气拜堂呢。”
萧召“”
凌夏开始有孕反应的时候,还是在两日前。
两日前,凌夏正在乖乖的吃午饭,萧召赶来陪她,可还没等他说话,凌夏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捂着嘴跑了出去。
萧召一脸懵的追上去,还没等他问话,凌夏一个恶心,直接吐了他满身。
吓得萧召连忙叫来了秦子由,秦子由看了之后,说凌夏没事,只是孕反应,前三个月就好了,萧召悬着的心也才放下了不少。
可萧召这边刚放下心,凌夏睡醒一觉看见萧召坐在自己的床沿边上,毫无预兆的又吐了萧召一身。
凌夏无奈着想要解释,可看见萧召满眼的心疼,又把话咽了进去,接着吐了一个昏天暗地。
后来,萧召去洗漱换衣服,凌夏吐完之后,人轻松了不少,赵大娘正好端着酸梅汤给她润润口,还给她下了碗馄饨。
凌夏胃口很是不错的吃完了,正当她吃饱喝足瘫坐在椅子上时,萧召换好衣服走进来,她一看,那股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凌夏再次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凌夏这下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萧召身上,待她喘上一口气之后,一个不切实际又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
萧召察觉到凌夏的眼神,心疼的问,“很难受?”
凌夏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萧召,我好像只有看见你才觉得恶心。”
“”
萧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当即否认,“不可能,秦子由说了,只有闻到腥味或者是难闻的东西才会,你胡说什么?”
萧召直摇头说不可能,凌夏看着他的脸,越看越恶心,连忙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吐。
萧召见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坚定的想法,突然间有了那么一丝的裂痕。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一定不会的!
最后,萧召实在是不忍心看凌夏吐得这么辛苦,自己退出了凌夏的房间,躲开了凌夏的视线,叫了赵大娘和今夏给凌夏准备吃的,端进去。
没多久,赵大娘和今夏出来,端着进去的碗,已经空了,显然凌夏都已经吃完了。
萧召稳如泰山的心,在看见空荡荡的碗时,五味杂陈。
萧召问了赵大娘凌夏的情况,赵大娘见他问,心情很是不错的说道,“凌丫头的胃口很好,你不用担心。”
萧召抿了抿嘴,把凌夏说的话,和两人说了一遍。
赵大娘和今夏对视了一眼,都说不可能。
于是,不死心的萧召,在凌夏睡着之后,又进了凌夏的房间。
翌日一早,凌夏睁开眼看见萧召的脸,毫不意外的又吐了一个满怀。
这下子,就算是萧召不肯相信,也是不行了的。
凌夏的反应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事实就是和凌夏说的那样。
自从那日之后,萧召就没有再到凌夏面前,免得凌夏见到自己,吃不下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