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召挑眉一笑,“是萧承的人来消息了?”
看来萧承动作倒是挺快的,京城的到漠北的距离可不近啊。
回答对他的是一声冷哼,凌夏笑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
性子别扭,尤其是对待萧召,以前是不喜欢,后来自己嫁给了萧召之后,似乎态度又有所好转,来了漠北之后,好像又变了一个样。
时不时的喜欢呛嘴,有时候还蹬鼻子上眼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凌夏还是想问问清楚。
“既然是萧承的人来了,这事,还是你亲自见他们比较合适,我好几天没有见凌致了,也想和他说说话,你就放心去吧。”
他搂着凌夏的腰,不太想放人。
可想到自己占了凌夏三天,萧召也不好意思太粘人了,就松开了手,转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见人走远了,凌夏才拉起凌致,“走吧,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被戳穿了心事的凌致,小脸一红,“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这么针对萧召,不就是想把人气走,然后找机会和我说话吗?”
“嘿嘿,还是姐姐聪明。”
凌夏哼了一声,“说吧。”
凌致拉着凌夏走到一旁,“姐,我不想参加科考了,想留在漠北,你看行吗?”
凌夏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凌致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
按理来说,凌致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分开,才跟着一起来的漠北,现在竟然主动说,要留在漠北。
这个就很不正常。
凌致拉着着凌夏,走到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指着远处的风景,笑着说道。
“姐,你看,这里的风景很好吧,自从娘不在了之后,你和我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你为了我,什么最苦最累的活你都做了,而我却像是一只金丝雀一般,被你娇养在笼子里,保护的很好。”
“自从你告诉了我,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时,这里曾经是娘亲生活的地方,我心里就有了留下来的念头了,想留在这里,守着娘亲最后的一点点存在,姐夫也是在这里长大的,缙王和缙王妃也都是在这里生活过的人,对京城的繁华都不屑一顾,我想这里一定有它的魅力,所以,姐姐,我要在漠北发光发热,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
小小的年纪,心胸却与同龄人不一样。
也许是为了离凌夫人更近一点,也许这里也有别人看不到的美好。
“你有自己的想法,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凌夏满脸欣慰,“可是你知道,你留下来,要面对的和要做的,都会很困难,京城我势必要回去一趟,必然不能够在你身边陪着你,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情,届时你就是独自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凌夏说的,凌致都已经考虑过了,三思五思过了。
“嗯,姐姐说的,我都想过了,也都思考过了。”
凌致颔首,目光清澈,还带着几分坚定,“对现在的我来说,哪一条路都难走,我回去一样面临的是重重困难,有萧承在,我科考的意义并不大,如果不能走文路,漠北就是我做好的选择。”
“你师傅希望你承袭他的衣钵,你不回去,他老人家怕是要失望了。”
“师傅说了,我如今的年纪已经学了他全部的本事,等我在漠北站稳脚跟,你和姐夫能够把萧承收拾了,我就回去找你们,毕竟小丫头到那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得嫁人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凌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说你萧召乘人之危,你自己不也一样,凌薇年纪小,在京城有我看着,你就可以放心了?原来你打了这个算盘,不过,等你建功立业回来的那一日,姐姐答应你,给你一个亭亭玉立的小丫头。”
其实两人平日里的来往,凌夏也看在眼里,既然凌致打算留下来,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凌致被打趣了,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一副大人的模样点了下头。
“谢谢姐姐。”
“行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呢?”
凌致弯了弯嘴角,夸赞道,“不愧是姐姐。”
他扫了眼周围,凑近了凌夏,“萧承想要姐夫回去,说不定就是为了漠北的兵权,我留下来,可以为姐夫在暗中做事,萧承一定想不到我有那个本事,所以,姐姐回去之后,还要伪装成我也一起回去的样子。”
“哦,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件事?”
“其实也不是,我想见见那个人,为了姐夫手里的兵权不被分出去,我留下以来是可以帮忙,二来嘛,我想他好歹是一国之王,手里的权利应该也不小,我想借着他手里的权利,把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嫁给萧承。”
“这样一来,就可以帮姐姐解决掉麻烦了,那个公主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萧承,我就是想恶心恶心他。”
凌夏听了,只觉得好笑极了,凌致小小年纪的,心里想的那么多,而且做的这一切,说穿了,都是为了自己。
“凌致!”
凌夏很认真的叫了他一声,“姐姐呢,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人,你姐夫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小,要轮到你一个小屁孩来为我们做这些,我的情敌,我自己可以,打跑,萧召的敌人,他也可以自己对付。”
“我本以为,你想留在漠北,是因为自己想做,没想到是为了我和萧召。”凌夏说到这里,有些生气,“你就是你是你自己,不要为了别人而活,就算是我和萧召也不行,你明白吗?”
本以为会得到支持的凌致,被凌夏的这一番话下来,说得愣在了原地。
“姐”
“你要是为了我和你姐夫留下来,那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夜阑瑾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萧承对你姐夫来说,也没有那么难对付,漠北的兵权,在的是军心,谁能够得到军心所向,谁就是漠北的王,这里是缙王府和萧召打下来的江山,这里的将士除了你姐夫,谁的话都不会停,包括萧承。”
要不然,为什么老皇帝三番两次的要污蔑缙王府的名声,要摸黑萧召的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萧承以前觉得拿了漠北的兵权,以为把兵权就可以完全握在自己的手里,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漠北的军心,不在兵符,在于军心。
凌夏的话,令凌致醍醐灌顶,大脑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
“姐姐,我”
“还有,你既然想要回去,派人去给那个人送一份信,他若想就不会抢占着漠北城,会给夜阑旌一个阶梯下,让人撤兵,亲自来见你,至于他怎么想的,想要怎么做,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你要想回去夺权,我不拦着你,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你的路,我做不了主。”
“不,姐姐,我是你救回来的,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人生就是该你做主,我要他手里的权利,也是为了你,姐姐,我不想离开你。”
凌夏抱住他,“你若是真的想去见他,趁着我回去之前,倒是可以陪你一起去,只是,你还想要留在漠北吗?”
凌致在她的怀里点了点头,他要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姐姐的那种。
凌夏见他还是想,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做了。
现在萧承的人来了,也不知道萧承是个什么态度。
见时间不早了,凌夏带着凌致去书房找了萧召,书房里也只有自己的几个人,秦子由也在,见他们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气氛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
凌夏走过去,坐在了萧召身边,柔声问。
秦子由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扇子,“萧召,你自己和小嫂子说吧,我就先走了。”
秦子由说要走,卓青他们几个也跟着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来凌夏和凌致,还有萧召三个人。
凌夏奇怪的看了几人离开的背影,然后回头看向萧召,“出什么事了?”
萧召捏了捏眉心,“萧承派来人,说既然阿谓国人如此诚心,便让我亲自群去阿谓国接夜阑瑾,一路亲自护送进京城。”
“所以,你担心什么?”
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秦子由和萧召都是这个表情?
萧召扶额,“若是夜阑瑾安分也就算了,闹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夏夏,你夫君可能就会被人给抢走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凌夏哭笑不得。
她看着没有那么好欺负吧,为什么萧召和凌致都感觉这么感觉呢?
“萧召,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时一手打到刘大志,还打跑了那些想要绑我的人?而且我还是天底下最大点心铺子的幕后东家,崔北手里全部的茶楼酒肆,多多少少都有我的份,我的本事谁敢小瞧了?”
“别说是一个夜阑瑾了,她虽然可能和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想要从我手里抢走东西,我可不是好惹的,江焦可是说了的,阿谓国,也有我的点心铺子,要是我真的生气了,把阿谓国的人赚个精光,然后卷款跑路,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气死他们,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