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激动?”苏楠祯很是好奇。
“回夫人的话,听说燕国派了使臣来魏国,还是淑宁公主的一儿一女。”木槿低下头,柔声说道。
“你能正常一点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苏楠祯瞥了她一眼,干呕了一声,这一声她真不是故意的。
苏楠祯自己都愣了一下,却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木槿闹了个大红脸,白了木芙蓉一眼。
经此一事,她开始了孕吐,有了身孕一事是彻底瞒不住了。
苏娘子见她这一回孕吐得厉害,不时过来给她做些清淡点的小菜,但她却是吃得不多。
裴颂之也很紧张,特地找大夫来给她看过,但大夫说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只是苏娘子和裴颂之两人听了还是不放心,依旧一再叮嘱她尽量不要外出,本就难受,再受颠簸可能吐得更加厉害。
怀孕的时候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苏楠祯只好来侯府内来回走动走动,有事情要处理也是让管事前来汇报,但也没什么大事。
因为燕国要派使臣前来的事,雁京的治安又要抓紧了,裴颂之要处理公务,再次忙了起来,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这一天他却是早早的回来,心事重重的和苏楠祯说了要离开雁京一段时间的事。
“要离开多久?”
“不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也要二十来天。”
“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州和楚州一带发生了水患,难民一事是真的,只是两州郡守刻意隐瞒此事,已经发生难民暴乱,皇上担心两个外甥的安危,特地让我和姚旦两人带上皇上亲自挑选的侍卫前去接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互相有个照应。
而且皇上怀疑宁王有异心,难民一事恐怕幕后有推手,我们俩前去名为赈灾,实则要查明此事。”
若是宁王有意推动难民造反想要坐享其成,他们得及时查明整件事,及时将不安全的苗头给掐灭了。
虽然皇上也想借此机会干掉宁王,但若是要以天下百姓安危为祭,他宁愿放宁王一码,且当时给儿子积福。
其实之前皇后受惊一事只是宫人不小心,但为了驱赶宁王出雁京,也为了牵制不听话的儿子,太皇太后不得不将事情记在宁王头上。
不过这事是裴颂之猜测的,事情调查到哪一步他是知道的,皇上喊停,紧接着就处理了宁王和太上皇,他不得不怀疑。
只是这种怀疑他不能说出来,就连苏楠祯也是瞒着的,这种事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裴颂之只说了去青州一事。
燕国的公主太子前来,可不能让他们落入暴民手里,他们已经出发,他也要及早出发,皇上让他回来和她道别,他要连夜出雁京。
苏楠祯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虽然不舍,但还是得送他离开。
“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嗯。”
苏楠祯应了声,看着他匆匆忙忙的离开,叹了一口气,刚刚分别就已经开始想念了,此行凶险,只能默默祈愿他能平安归来。
太皇太后身体抱恙,燕国太子公主前来也是替母后尽孝,只是他们回来的时机有些微妙,苏楠祯不由得有些担心途中生变。
陈国内乱尚未结束,如今魏国国内又有如此危机,苏楠祯很是担忧发生战乱,老百姓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如此一来,她有些希望娘亲能够在雁京多待些时日,不想放她离开。
苏楠祯摸了摸肚子,还没到三个月,若是他能够平安归来,或许最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娘亲回通州她也就没那么担忧。
还有儿子,苏楠祯甩了甩脑袋,不能细想。
扭头看着同样失神的木芙蓉,苏楠祯忽而笑了,“等他们平安归来,我想让青松向你提亲,如何?”
“奴婢听夫人的。”木芙蓉一愣,随即大大方方的应了声。
“早听我的,你们孩子都该有了。”苏楠祯却还是鄙夷了她一眼。
“夫人。”木芙蓉扭捏的喊了一声,回头瞪了一眼看热闹窃笑的木槿,“木槿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
“夫人,奴婢还小,奴婢不着急。”木槿跺了跺脚,寻了个理由跑开了。
苏楠祯看着她这样还真有点头疼,她也不是说不关心她们的亲事,就是齐大齐二两人似乎都有意,她不想乱点鸳鸯谱,便让木芙蓉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奴婢觉得齐大比较适合她,齐二性子和她差不多,若是结为夫妻,好像不大合适。”木芙蓉想了想,小声的说道。
“夫妻之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还是让她自己来决定吧,你和她说年底前就给我定下来,不能再拖了。”苏楠祯忽而笑了,心想自己是真的闲了,本来还想让他们自己慢慢处着看看,如今都操心起他们的终身大事来。
“是。”木芙蓉连忙应道。
“李樱她应该要生了,去给她挑份贺礼。”苏楠祯想起一事,转身回屋。
李樱快要生的时候才带着女儿回了定国公府,柳长钦也跟着回了定国公府,就等着孩子出生了。
做官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听说这一胎是个男孩,苏楠祯在库房里挑了好一会,挑了几匹适合做小孩子衣裳的布匹,让府里的绣娘做一身喜庆的衣物,又让木芙蓉去定个长命锁。
忙完这些好像又闲了下来,苏楠祯把书看了一遍,书也快看得差不多了,这才合上了书本,只是又忍不住思念。
也没什么事可以忙的了,早早的吃了点东西,又早早的歇下。
只是一想到枕边人得离开这么些日子,苏楠祯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又饿醒了。
苏楠祯让嬷嬷在小厨房里给自己做了碗面,吃了,大半夜的在小院子里散步消食。
过了好一会才回去睡觉,可能是折腾累了,这一次她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睡着之后她却是做了个不大好的梦,她梦见他们离开雁京没多久就遇到了偷袭,然后被惊醒了。
“夫人,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木芙蓉点了灯,看到她额头上的碎汗,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