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过是罢了黄兴的官,他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的想要找靠山,可笑又可悲。
可悲的或许是自己,苏楠祯划掉萧柏业三个字,让木槿去传个话,以后萧家的生意她不接,不必递到她面前。
不过就是罢官,况且要清算尚未轮到他,也不知道他担心些什么,就他那怂样应该不会干了什么株连九族之事。
然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萧老夫人便急上火,次数多了还真就病倒了。
病倒之后她却是一而再的怂恿儿子认回苏楠祯。
萧夫人心里那个气,她都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人,有事就想着认回孙女,没事却是一而再的将孙女抛之脑后,大概只有傻子才会不计前嫌的和她相认。
但她也有担心,女儿嫁到了韩家,也不知道韩家会经历什么样的风波,若只是被罢官她倒是无所谓,她还能养女儿一家。
萧柏业想的却是保住官位,如此才会惶恐不安。
苏楠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面子彻底惹怒了本就惶恐不安的他,他近不了苏楠祯的身,气不过跑去说苏娘子,认为这都是她的错,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
苏娘子都被气懵了,她还想着姓萧的会是谁,没想到是他,更加没想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一时间忘了该作何反应。
虽说过了十几年的市井生活,但她愣是没学会像泼妇骂街那般使横,就哑巴了。
苏娘子张了张嘴巴,看到严夫人更加是急了眼。没想到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竟被他们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幕。
万一被他们误会了自己和他有什么真的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严世侯示意他叔叔拉着婶婶,自己下马车和萧柏业寒暄了几句,打发他离开了。
苏娘子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这会后悔也没关系了。
不过严世侯只是过来看一看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进屋了,让婶婶留下来宽慰一下她,自己带上叔叔去拜见苏宜欢。
严夫人进屋后两三句便从苏娘子嘴里套出萧柏业的来意。
萧柏业来找苏娘子,先是指责她在苏楠祯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才会导致苏楠祯不待见他,还一副要和他划清界线的冷漠无情。
紧接着又说起女儿的事,表示担心女儿会被韩家拖累,嫁过去没享几天福就要遭难,希望苏楠祯能够帮一下她。
见苏娘子还是没有反应,萧柏业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表示苏楠祯不想帮她的妹妹没关系,真到那个时候他会帮,就是希望裴颂之这个当女婿的能够帮衬一下,在皇上面前也帮忙说说好话,也不算是在为难他。
就说了这些他们就来了,苏娘子叹了一口气。
“我看他就是个糊涂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严夫人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侄媳妇,听完她说的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的话你不必放心上,这样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我也不想理会他,就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祯儿若是知道了该多难过。”苏娘子摇了摇头,曾经以为可以白头偕老的人如今却是令她感觉到唏嘘。
“你女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那人什么品性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依我看他是在你女儿那讨不着好才会厚颜无耻的来找你。
你想想啊,他去找楠祯还有点理,来找你可是一点理都占不上,但他来了,肯定是走投无路了,不管不顾了。”
不得不说严夫人真相了。
萧柏业去找苏娘子的事也没能躲得过苏楠祯的眼线,消息很快便传到她的耳朵里,气得她恨不得立马让皇上罢了他的官,省得她那胆小如鼠的爹天天担忧此事。
然皇上正为宁王一事忧心着,这点小事暂且不能去烦着他。
倒是惜淳知道这事之后主动去找了赵大人。
赵大人见是他相托,立马答应下来,随便找了个理由骂了萧柏业一通,让他在户部夹着尾巴做人,暗地里警告了他一番,谅他也不敢再去找苏娘子麻烦。
没了他在苏楠祯和苏娘子左右碍眼,苏家便愉快的和严家商量起婚事来。
严夫人盼着侄子再婚都盼了很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他找了个合眼缘的自然是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苏娘子没有插话的机会,她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在自家出嫁,哥嫂都已经有儿有女,她在哪个哥嫂家里出嫁都不合适,二是简单操办便可。
这两点要求苏楠祯是严格给她把关的,在她现在住的这个家里出嫁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简单操办,他们这也就邀请至亲好友,算是简单的了。
严家那边在雁京的亲戚不多,但严世侯有相交甚好的同窗颇多,最少得摆个十几桌,末了回老宅那边走一遍亲戚,认认人这么个流程。
大事上按照规矩办,小事上严夫人他们都愿意听听他们的意思,小半天时间便敲定了嫁娶的大小事情。
婚期定在二十天后,虽然是急了点,但已经足够他们安排一场体面的嫁娶。
苏大夫人他们也担心夜长梦多,婚事早点定下来,早点办完他们也好安下心来。
议亲结束,两家人坐了一大桌,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苏楠祯看到满满的一桌子,突然觉得侯府有些冷清。
自从得知裴庆之的身世之后,老夫人越发不待见庶子,他也识趣的鲜少露面,偌大的侯府就他们几人,孩子生下来后,有个孩子在多少会热闹一些。
可惜他不在,刑部的人又开始忙,忙着抓人小辫子,估计是方便必要时揪出和宁王走得近的人。
但宴席结束,裴颂之还是前来接苏楠祯回去。
上了马车,苏楠祯见他有几分疲惫,虽然也有些乏了,但还是端坐着。
“累了吧,靠我身上歇会。”裴颂之搂着她,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也没那么累,最近好像挺忙的。”
“有点,最近那慕容雪说是丢了件贵重的物件,刑部接手此事。”
“怎么落到刑部头上,该不会是她还没死心吧?”
“皇后身子重,太皇太后又不能受刺激,皇上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来调查此事,事情不就落到刑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