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席也就不宜继续下去,只能匆匆结束。
事发突然,等到慕容括想要认错,竟找不到机会。
慕容博在皇后的搀扶下匆匆别过众人回去处理伤口。
余下众人回过神来,都对方才惊险的一幕议论纷纷,当然他们都一致对慕容博舍身救父的行动是给予肯定的。
丽妃扶着皇上离开,在转角处时才回头看了裴颂之和苏楠祯等人一眼。
苏楠祯从她这一眼里看到了她那万年不变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裂变,是心存疑惑也掺杂了些许惶恐。
或许他们的到来搅浑燕国这一潭死水,事情的发展变得有趣,可能不再在她的掌控之中,如此,才会有片刻失态吧。
苏楠祯微微扬起了嘴角,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得意以及幸灾乐祸。
虽说欢迎的宴席发生了意外,但他们还是很淡定,若无其事的回到长春殿。
其他人私底下怎么说她不知道,但就他们一家子的时候苏楠祯忍不住写下三个字“迷蝶香”,她怀疑皇上可能是中了迷蝶香那丽妃才会有恃无恐。
裴颂之沉默了片刻,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到底是谁提供迷蝶香给丽妃?
曾经他也怀疑太上皇是中了迷蝶香,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他只是对宁王深信不疑,只是沉迷修炼已经抛却凡尘俗事。
他曾经对怀柔郡主还有一点点父女情,但最后还是因为怀柔郡主没有帮他而隔断了他们之间最后那点父女情。
虽然不近人情且行事反常,但也还是他执着的做派。
燕国皇帝不一样,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但他在依赖丽妃,依赖大臣,没有一个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他不过是随大流,丽妃还有大臣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样想来他很可能是失去了判断力,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丽妃的傀儡。
丽妃会是菀儿想要找的人吗?
也不知道菀儿如今在哪儿。
裴颂之有些担心菀儿,辗转反侧睡不着。
这一晚很多人都注定睡不着。
半夜里,有人偷偷来找裴颂之,是连祺玉,他在使团里担当保护众人的责任。
他这次主动来找裴颂之是希望他能够找机会出宫,他想出宫方便寻找宁王的下落。
裴颂之尚未作出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一道黑影朝着他们这儿走来,连祺玉却是躲了起来。
来人是圭六,但他一身夜行衣打扮,裴颂之不由得皱眉。
“来不及解释,还请裴大人不要透露我的藏身之处。”圭六随即藏床底下。
看到圭六选择的藏身之处,裴颂之不由得皱眉,因为连祺玉也藏在床底下,但他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人有异心。
连祺玉?
圭六?
容不得他多想,燕国士兵已经搜到这边来。
“我妻儿正在睡觉,可否等会?”裴颂之将士兵拦了下来,不卑不亢道。
“等等,我快穿好衣服了。”苏楠祯听到动静,赶紧起来穿上衣服。
士兵听到苏楠祯的声音,勉强等了会,就在他们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裴颂之松开了手放他们入内。
苏楠祯虽然穿好衣服,却是守在蛋蛋身边。
燕国士兵搜查得很仔细,屏风后面,两旁耳房,还有柜子,最后甚至查看床底下。
裴颂之的心都提了起来,然而对方却是抱拳,“打扰了。”
“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应该做的。”裴颂之微微一笑。
“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夜深了就该好好歇着,别到处乱跑。”
“这个自然,我怕鬼。”
领头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收兵离开。
裴颂之目送他们离开,又和陆有道他们确认了一下,没有什么把柄落入燕国人手里,这才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苏楠祯有些好奇的问。
“有刺客。”裴颂之想到圭六,他应该不会是想要刺杀燕国皇帝,但他是想要在宫里找宁王下落吗?
想到这里,裴颂之滑入床底,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裴颂之有些不死心,再度滑入床底,这次出来手里多了一支簪子,簪子上有些黑漆漆的黏黏的东西。
“什么来……的,好像是迷蝶香。”苏楠祯还想取笑他草木皆兵,下一刻却是笑不出来,“还有吗?”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那样子念在床上可太浪费了。”裴颂之皱眉,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将那些东西放入瓶子里。
床底下应该还有,裴颂之拿出一颗夜明珠,将床底下全部检查了一遍,把余下的一丁点药膏也收入瓶子当中。
不禁如此,他们睡的床,里里外外,被褥里也仔细检查了一遍,但还是不放心,把被褥都收起来放一旁。
天不热,他们用自己的被褥便可,至于这些一杯水便可解决的问题,借口不小心弄湿了,让宫人把被褥拿去洗刷一番。
天刚刚亮,裴颂之让姚旦吩咐其他人也检查一下各自房间有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若有,要及时把东西处理了。
有宋御医在,他也信得过他检查出来的结果。
结果是好的,只是他们被针对了而已。
姚旦还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昨晚那些人也搜查了他们的房间,只是搜查没搜查裴颂之房间那么仔细,裴颂之他们好像是被针对了。
裴颂之只道没什么事,他们身处皇宫,小心行事总不会错。
看着姚旦不像是知情的样子,难道皇上治选了他作为寻找宁王的人?
还有连祺玉,裴颂之还有不解的地方,便前去找他。
他有独立房间,只是房间里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圭六。
“这是怎么回事?”裴颂之看着陷入昏迷的圭六,不解的问。
“他是宁王的人,这次皇上派我和他前来燕国就是为了逼他现出原形,想不到他一到燕国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宁王,还好他挑错了时机惊动了燕国侍卫,要不也不知道他想隐藏到什么时候。”连祺玉解释。
“你确定?可有证据?”裴颂之仍有些迟疑,事关重大,不能仅听他一家之言。
“这是皇上所赐令牌,侯爷看仔细了。”连祺玉拿出令牌,递给裴颂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