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如此对她,他将她关起来,还折辱于她,她怎能喜欢上林清寒?
而当虞菀宁再次见到他时,脸上的笑已经荡然无存,他更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窖。
虞菀宁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虞菀宁淡淡一笑,她有些心虚,不敢再看裴茗,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宁儿。”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能穿透脊背的凉意。
“过来。”
语气也变成了冷冰冰的命令的口吻,虞菀宁吓得心肝一颤,身体不觉抖了抖,她知道林清寒的脾气,也见识过他吃起醋来,到底有多疯狂。
她正准备去到林清寒的身边,却被裴茗一把抓住了手腕,“菀宁别怕,我回来了,以后一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将虞菀宁护在身后,勇敢地对上林清寒那清冷的眼眸,“林清寒,我回来了,便不会再让你靠近菀宁一步。不许你再欺负她。”
只见林清寒发出一声冷笑道:“宁儿也是这般认为是我在欺负你吗?”
看到林清寒和裴茗此刻这剑拔弩张的模样,她心中发慌,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见虞菀宁无动于衷,林清寒气急了,他一把打她横抱起,冷冷地道:“你口口声声说能护住宁儿,可在芙蓉城破之时,你又在哪里?你又要如何相护?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又怎么保护别人!还当真是个笑话!”
“从今天开始,宁儿由我来保护!”林清寒抱着虞菀宁大步离开。
雪越下越大,北风夹杂着飞雪落下,落在人的脖颈里,裴茗呆呆地站在雪地里,看着林清寒抱着虞菀宁远去的背影,深受打击,神色暗然。
他愧疚自责,在洛州时,便整天沉浸在悲痛之中。
虽然在芙蓉城破的那一刻,想要冲进去救虞菀宁,却被手下的副将打晕,但他自苏醒后,便偷偷溜进去城去找虞菀宁。
他发现芙蓉城中大多数房屋已经被大水冲垮,亲眼目睹城中百姓哭喊声此起彼伏,妻离子散的惨状,他便忍不住一阵阵腿软,赶紧去那处小宅,但那小宅子已经被大水冲塌了,他在那些残砖断瓦里翻找,双手被那些碎瓦片划破,手上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他手下的副将不愿再看着他就此消沉下去,便劝他道:“裴大人不能再继续呆在芙蓉城了,赵胤的兵就在附近,若是被他发现,定然饶不了大人,大人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那些阵亡的兄弟们着想,咱们兄弟们还等着大人带我们逃出去,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裴茗看着那些跟着他的一百兵士,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他已经这样了,还能为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报仇吗?
他想起赵胤水淹芙蓉城的惨状,他们想要活下去,只想要一条生路。
看着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他也无心不忍。
觉得芙蓉城失守,责任在于他,若非他不懂兵法,不知如何行军打仗,又怎会败得这样惨痛,竟然连心上人都护不住,他想过去死。
但是那些跟着他的将士们还指望着他,他连死都不能。
后来,他们换了寻常百姓穿的粗布衣裳一路逃了出来,这才发现活着比死更难,靖安帝因芙蓉城大败,雷霆震怒,下了缉捕令,这两个月来,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为了寻一处安身之处,他被逼一路逃亡,只能去洛州投靠晋王,只为了能给自己还有那些跟着他的将士们留一条活路。
后来,他便得知了靖安帝出逃的消息,晋王想要谋反,想要攻入长安,夺位称帝,便渴望朝臣们来投奔。
而晋王也的确欣赏他的才华,重用于他,在洛州时,他经常和晋王促膝长谈,几乎同吃同睡,而晋王礼贤下士,贤名在外,确是是个明君。他便一直跟着晋王,成了晋王府的幕僚。
后来,他便得到了虞菀宁还活着的消息,而且人就在幽州,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幽州城,今日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没想到他却见到虞菀宁的身边已经有了旁人,才两个月未见,他与虞菀宁之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况且林清寒说的没错,是他无用,是他护不住虞菀宁。
裴茗从怀中抹出那块绣着海棠花的丝帕,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不会轻易放弃,他一定要让虞菀宁回到他的身边。
虞菀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一回他绝不能让林清寒再将虞菀宁夺了去。
…
林清寒将虞菀宁抱上了马车,便吻了上来,方才裴茗抱着虞菀宁,又握着她的手,让林清寒生气吃醋,恨不得将心里的怒气发泄到她的唇上。
“如今他回来了,你是不是便打算回到他的身边?”
还未等到虞菀宁的回答,林清寒便堵住了她的唇,好像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虞菀宁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轻推开他道:“表哥,已经快到军营了。”
林清寒好像失去理智,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想管他们到底身在何处,到底会不会被人发现,便是赵胤出现,他也不管了。
他疯狂地嫉妒,裴茗的出现让他出现了危机,他要虞菀宁只属于他一个人,眼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
一个裴茗,便已经让他头疼焦虑,让他发狂,他知道虞菀宁心里有裴茗,他与她同生共死,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没有几分自信虞菀宁会喜欢他。
他甚至怀疑虞菀宁是不是想要找借口与他划清界限,裴茗一回来,她便会改变了主意,或是从一开始,她便没打算和自己在一起,亦或从始至终心里的人便只有裴茗。
他觉心里很烦躁,甚是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心里的炉火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宁儿是想要再次离开我吗?还是宁儿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放不下裴茗。”
他的手握住虞菀宁的纤腰,隔着衣衫轻轻地摩挲着,那吻也从唇角绵延至脖颈间,虞菀宁的身体一阵阵轻颤,他好像便能轻易地勾起她身体里的欲火。
随着腰间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和痒意,她也忍不住轻唤出声,唇齿间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不是表哥想的那样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并非铁石心肠,和林清寒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以命相护的情义,她又怎会不动心。。
她已经想好了,也认命了,承认了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疯子,生出了和林清寒相守一生的决心和勇气。
可裴茗出现了,一个被她渐渐忘记的人,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甚至来不及去细想,裴茗要怎么办?这一切该如何对裴茗说?
见到裴茗眼中重逢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她只是毫无准备,不知所措,她只是不想伤害裴茗而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林清寒得不到她的回应,已是极不满意,而身体里嫉妒的怒火和欲望的火焰像要将他吞没,他压了上来,去解她衣裙,想将她占为己有。
想让虞菀宁完全属于他,心里不再想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