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阳不想要容寰引渡,尝试挣脱,却被容寰反手抓住手,固定住,不能动弹。
“容寰,不可以!”
看不见,折阳却能更深刻的地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转,从沉重凝结到一派轻盈。
是容寰把毒血都引到了她的身体里。
“我救你,本就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阿寰!留下来!”
四指宽的白绸上似乎露出了青筋。
容寰杏眼灼灼深邃,一声不吭。
看着矜贵的折阳,他发白的唇,他紧迫的神色,她有一瞬错觉,身为世子的他,以他的方式低声下气地请求她留下。
可是他为什么就想不明白,他中毒至深,她若不把毒引渡在自己身上,他就会死,那她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她不过是花云馆的舞姬。
她倒不如跟着太子离开,还有机会治好他的眼睛。
以她对危险的敏感度,她还觉得,这个太子在背后一定暗暗算计着世子什么。
所以她一定得潜伏在太子身边,伺机而动。
容寰望向太子,笑靥如花。
她给了太子一个眼神,表达自己想要跟他走。
她想确认太子是否任然愿意带她走。
就算太子不愿意了,她也无所谓,折阳的命她一定要救。
好在太子投以微笑,在她引渡折阳毒血之后,太子仍然接受了她。
她更加疑惑,跟着太子走的欲望更加强烈。
她想探究,太子到底要利用她做一个什么样的局?
而且,她在这个太子身边竟然感到了她的好朋友地缚灵的气息。
容寰内心不安着,想要弄清楚这些。
引渡到最后,容寰的身下的人握了握拳,感到这小小动作之后,容寰立即放开他的手,擦了擦嘴,抽身出来,站在太子身后。
他从太子身后看过去,折阳的嘴唇缓慢恢复血色,他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但自己却逐渐感到不舒服。
容寰感到有一股浑浊的气聚集在后颈,慢慢地灼热起来,最终烫地让她想要叫喊出来。可一看到折阳未完全康复的样子,她就暗暗咬牙,再烧灼也要忍住,不能露出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后颈炽热难耐,如蚂蚁噬心,她也一脸平静,眸色反而像古井般毫无波澜。
“为什么?”折阳支起身子,额角冷汗涔涔,将身子面向容寰。
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能听到她的动作。
他想象着她的容颜,想象着她的表情,想象着她心里的不舍。
可他分明听见容寰紧紧抓住太子的衣袍,那是她害怕的意思。
她迫切希望太子能够保护她。
那声音十分微小,听到丝绸摩挲出的微妙声音,折阳心里便十分坠胀,轻声重复道:“为什么?”
一方是声音,一方又是她视线里的情绪。
折阳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那视线竟然毫无半点温度,似古井水一般寒冷。
冰瀑泉不仅没有洗掉她的邪气,反而让她冰冷如斯,看不透,捉摸不透。
“我跟着太子,会过得更好。”容寰淡淡地说,深望了一眼太子。
太子握紧了她的手。
容寰微微一愣。
看到太子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瘦削白皙的手紧紧攫住太子的手,手指不禁被掐出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