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南宫玉笙拍手欣赏道“好一个有为青年,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最后两字却是咬牙切齿的发出,冷眼一抬,逼问道“是你放走了她,还盗走了我的空铃!”
路满期毫不避讳,对上她抑扬顿挫道“放走她的是我,至于空铃也并非是盗。”
南宫玉笙嘴角一勾,手中龙骨鞭啪啪作响,掺杂着风声呼啸而至,面对强有力的对手,路满期毫不退缩,脚尖轻一点地,轻松跃起数丈,手中飞升银光大盛,瞬间变出无数把向地面的南宫玉笙散去,心中不断呼喊着不远处蜷缩的无肢鸟。
无肢鸟早就跟路满期产生了契约,只要路满期召唤,它便能感应到路满期心中所想。正在他被打的节节败退之时,一阵飓风刮起,蔚蓝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风沙四起,一阵嘎嘎的叫声震的人群东倒西歪,一只巨大的鸟儿在人群中左右盘旋,它无数条腿穿梭在人群中,毫无章法变换,两支细长的双足悄无声息的卷起人群中蜷缩的安如静,冲出荫林飞出柳荫,朝着不知明方向飞去。
路满期坐在无肢鸟的背上,回头望向断诗华,心中却渴望被救赎,不断重复着“师父,请原谅我,我定会回来负荆请罪。”
随着无肢鸟的离开,地面上又恢复了一片祥和,此时众人才在惊恐中觉悟过来。
洛峰道长手举摇铃,嘴上念着咒语,手中符咒如同锋利的钢针,张张打向无肢鸟的方向,可终究还是晚了,无肢鸟的身影早已变成一道白点,渐行渐远。
阎良最先跳出,直指断诗华道“你们大凡仙山不是向来与世无争的吗?这算什么?”
南宫玉笙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大凡仙山,此等声败名裂之时怎能放过,哼道“何来的与世无争?他大凡仙山派暗探到我荒山红门,接近我女,杀我同门,现在又劫走这世间唯一最宝贵的妖,请问断掌门,你大凡仙山到底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四下开始议论纷纷,污言秽语不绝入耳,断诗华也是百口莫辩,双手握拳,骨节泛白,心中不免痛骂路满期。
“平日大凡仙山名声最旺,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都是些宵小鼠辈,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见师父听了如此污蔑的话都避而不语,身后的弟子却憋不住了,发生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断诗华回头冷眼制止,斟酌片刻,莞尔道“诸位,我大凡仙山向来都是与世无争,至于今日之事,还待我调查清楚原由再给大家一个交代!”
“还调查什么?只要你能把哪妖完好无损的带回,我们才算信你,信你们大凡仙山!”
柳宁荫站在高台自是看的清楚,这一群人,无非就是失了一个绝好晋升的妖,就这般不顾及往日情分,真是丑恶,此时荣虎紧张兮兮的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面色大变,手中折扇一收,跃下高台,对断诗华拱手行礼,厉声道“断掌门还请交出贵派的好徒儿?”
此时高台之上,早已落下一袭白衣,怡然的声音渐渐扩散而至“徒儿?早在荒山红门哪封喜帖后,路满期便不再是我大凡仙山的徒儿!”
众人齐齐望向高台,此人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叫人望而生畏,骚乱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断诗华更是稽首于地,不敢有半句反驳。
正在人群猜测之时,一道红影飞起,直直向高台飞去,只听一声谩骂“卜涯子,你这千年的王八,终于敢漏头了!”说完手中龙骨鞭空中炸开,向高台之上的卜涯子甩去。
只见卜涯子,手捋花白胡须,似笑非笑,身子轻松向后闪躲着“敢问这位是?”
听他如此一问,南宫玉笙手上的龙骨鞭攥更紧了,森然道“我就是南宫玉笙,今日我便要为墨竹报仇!”
卜涯子身形一僵,缓缓吐气“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你竟一直都活在仇恨里。”
“师父”断诗华不知何时也跃上高台,手提梵雅剑对上南宫玉笙,却被卜涯子拦下,嘱咐道“你且先到一旁!”
“老贼,你敢把当年怎么杀害墨竹的事,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吗?”
卜涯子莞尔一笑,扫视台下众人,眼神锁住台下僵在原地的梦木柒,悠悠道“应叫他墨诗竹,要不是你。。”他抬手指向梦木柒,愠怒道“还有你,两个妖女对他纠缠不休,他又何至有今日,现在又有何故如此来质问于我?”
南宫玉笙却冷笑道“何故质问于你?当年是你废了他一身武功,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害他被深爱之人抛弃,抑郁含恨而终。”
听了她的话,断诗华眼前一亮,眉梢倒立,追问道“挑断了手筋脚筋?”
卜涯子对他的质问却不加理会,肃道“我大凡仙山规矩向来如此,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太天真,异想天开罢了!”
南宫玉笙眉梢上挑,轻一点头道“好一个大凡仙山,事到临头便马上撇清关系,既然大凡仙山规矩向来如此,哪敢问路满期为何至今还安然到无恙?”
卜涯子双眼深邃,冷冽的盯向南宫玉笙,一张脸寒气逼人,皮笑肉不笑道“我云游至此,还未来的急传达,现在他又做出如此忤逆之举,此时当着众门派的面宣布也正是给诸位一个交代,现下我欲集大家之力将其擒回大凡仙山。”
阎良早就不耐烦,终得机会见缝插针道“都说卜仙人能掐会算,现下又为何要集我们大家之力?”。
卜涯子立于高台之上,高声道“能掐会算不过是外面的传言罢了,他路满期在众目睽睽下消失,集大家之力寻找哪孽徒,主要目的是堵住诸位的悠悠之口,只有诸位亲临现场,才能重新树立我大凡仙山的威严。”
柳宁荫却冷嗤一笑,一跃而起,手中折扇一展,空中一划,哪滕树缠绕的拱门渐渐褪去,灵山内的各派弟子纷纷现身,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周身,头上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诸位,游猎会到此结束,还请诸位自行下山,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断诗华终于憋不住,问道“师父,为何要如此?”
卜涯子微一侧身道“何事?”
“师弟?”
卜涯子叹气,一脸惋惜道“我也不想,是他苦苦哀求!”
断诗华更为震惊,自语道“废了功法即可,为何还要断经脉?何苦!”
卜涯子摇摇头,化身一道青烟,留下一句“回去好生安抚众弟子,路满期的事你不必插手。”
师弟如此,路满期如是,断诗华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是一想到齐飞现在还下落不明,心中更是一阵抽痛。
南宫玉笙看卜涯子消失在高台,正欲起身追赶,却被一二色拦下“主上,少主刚一出灵山便昏睡了过去!”
南宫玉笙只好作罢,上前接过南宫蝉,在她身上翻出一个花色锦囊,囊里早已空空无物,满脸疼惜道“就知道一遇到路满期就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说完快速的在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连南宫蝉的锦囊一起交到一二色手中,吩咐道“快将瓶子里面的东西倒入锦囊中。”
南宫玉笙疼惜的抚摸着南宫蝉的脸颊,自语道“要不是哪路满期将她放出,你也再不必遭受这份病痛!蝉儿放心,娘一定保你性命无忧,让你可以跟自己心爱之人平安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