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声音立即变得专横起来,“医者父母心,你能见死不救吗?你如果不过来,像我这般如花美娟,似水年华,就要被歹人惦记了,你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我如果落入歹人手里,你怎么对得起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
荣念无奈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在哪里?”
“在新月大酒店的门口。快点来!”那边传来欢悦的声音。
给他打电话的是思萌,此时正高兴的心花怒放,耶!今天运气不错,成功了!每次找荣念,思萌总感叹难于上青天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软硬兼施连哄带骗,也不一定成功诱骗他出来。这次真是个大惊喜!
约莫半小时后,思萌醉醺醺的上了荣念的车,顿时小小的车厢里弥漫了烟酒的气息。
“又喝酒了?”荣念没好气的问。
“没办法,和客户谈业务,陪着他们喝了几杯。这点小酒对我来说,不算啥,你又不是不知我的酒量,这些年都练出来了。你今天很反常啊,受到啥刺激了?我可不相信,凭我三言两语就能请动你!”
“屁话!少阴阳怪气的,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不就是想找一个免费的司机送你回家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不闭嘴,我可要把你扔到大街上了。”荣念说。
“哈哈!还是荣哥最了解我,懂得珍惜我们青梅竹马的友情。”
荣念说,“扯,你会嫁给我吗?”
思萌说,“扯,你会娶我吗?
小时候,他们还在农村住,那时荣家生意还没做大,他们既是邻居又是玩伴。
思萌很喜欢跟在荣念的屁股后头,很喜欢当荣念的小兵,勤务员。从幼儿园起,两人就一起牵着手上下学,思萌总会背着一个书包拖着一个书包。荣念呢喜欢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做作业,思萌也学他那样。
荣念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喜欢戳戳这个,拽拽那个。戳着戳着拽着拽着,双方就打起来了。思萌担心荣念被欺负,总会参战,两个小孩打一群小孩所向无敌。两个妈妈只得给他们擦屁股,收拾残局,见了那些大人们不是点头哈腰就是赔笑说好话。
曾一度,两边家长想让他们分开。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却让荣妈改变了主意。
童年的快乐很简单,一个小火花,一个小响声,就能令他们快乐一阵子。逢年过节,荣念最喜欢玩小摔鞭,小胳膊一抡摔一个小脚一跺踩一个,听到啪啪响,心里乐开了花。思萌最初捂着耳朵躲远远的,见荣念摔了几个,也就那样。胆子才大起来。偶尔也摔几个,但基本上不响。就都送给荣念了。
荣念抡圆胳膊摔的起劲,不小心把一个鞭摔到自己身上,竟把身上的棉袄点燃了,小火花变成大火花,两个人都吓呆了。思萌猛的扑到他身上,两个小孩就势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火花灭了。这一切,刚好被荣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自此两家的关系是越来越好,这家种的瓜爬到那家的院中结个瓜,那家种的豌豆爬这家的院中开些花。这家烙菜饼,送给那家尝尝。那家炸茄盒,送给这家品品。----这些送来送去的活,自然落在荣念和思萌身上。后来,两人觉得跑来跑去的麻烦,就分别搭了梯子,隔着墙往来。再后来,两个人嫌爬梯子麻烦,竟偷偷的在院墙中掏了个狗洞,爬进爬出。弄得两边父母哭笑不得。
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荣家搬了家,自此两个人没了联系。
再见面时,却是在国外。
思萌每次喝醉了,总会找他,他也许在,也许不在,在呢,只是个听众。听她唠唠叨叨啰里啰嗦谈那个他!在思萌眼里,他就是她的男闺蜜。这就是思萌的智慧了,男闺蜜比女闺蜜可靠,女闺蜜听了自己的秘密,如果起了不良之心,很容易变成自己的竞争对手,和自己去抢心上人。男闺蜜呢可放一百个心!
所以荣念知道了思萌心中那个他的一切,一会儿是金子在她心中闪闪发光,一会儿是五彩的琉璃一不小心,就会被扎的手破血流。这个前后矛盾的思萌,爱着那个男人,恨着那个男人。
他有时都会说,“你累不累啊,放弃吧!”
思萌这时总会反问他,“你呢,你放弃了吗?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他苦笑,“我是男人,能扛得住风吹雨打,这是由先天的身体素质决定的,你们弱弱的女生怎能相比?”
每逢这时思萌会狡辩,“我早就放弃了,只是得了唠叨症候,找个心理医生倾诉吧,他们白听了我的故事还得跟我要钱,我亏大了。只有找你最经济划算。”
荣念苦笑,“真的是能救人者不能自救吗?”他已经偷偷的去看过好几次心理医生了。真的有用吗?这个需要时间来回答。
目前他只能感叹,不愧是从小的朋友,他们俩个犯着同样的错误,长着同样的病!
荣念看着醉醺醺的她,问,“又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