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萌选的饭店在大学城附近,不可避免的要经过通往米贝贝家的那个路口。
以往不知道那个女人住这里时,他不知从这里经过了多少遍,路两边的风景千篇一律,万般雷同,实在没有引人注目的特殊的地方。但是自从知道了那个女人住这里,他从这里经过时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会不自觉的看向路口内。
那个女人怎样了?她敲诈了他那么多钱到底想干什么?他曾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旁敲侧击的打听过王医生,那个没钱做手术的女病号是否预约了?
王医生不客气的怼了一句,“她都没钱做手术了怎么会预约手术呢?”哎,这个傻女人!她不是有钱了吗?
正想着,忽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女人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在路边走着。
荣念面不改色的看着洋洋自得思萌,说,“我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还没有处理完,你先下车,改天我们再约,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思萌听说还有下一次,痛痛快快的打的走了。
米贝贝晃晃悠悠的在后面走,荣念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好在这条路是四车道,好在这个点车少,他开出乌龟般的速度,也没人怪他。
这个女人怎么了,竟这般颓废,这般步履沧桑!她过的不好吗?她过的肯定不好。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吗?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充满忧伤!
他跟着她,过了几个路口,来到桥上,看着她悲伤的望着水面,----看着她攀上护栏,纵身跳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弃车来到桥上,惊慌之中只见她仰面漂浮在河面上。
他想也没想,随即也纵身跳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大叫着,“贝贝,不要啊!”
这熟悉的声音把米贝贝从混沌状态中惊醒。她悲哀的望向荣念,那眼神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荣念大叫,“贝贝,不要啊,贝贝。”这声音凄惨无比像一把把利剑划破夜空重重的撞击着米贝贝的心灵。
她彻底清醒过来,差一点就在这个地方睡着了。睡着了会怎样呢,她不敢想!于是慌忙打起精神来晃动着胳膊和腿,向远处游去。
荣念笑了,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他怎么忘了,那一年,他们去海边玩,米贝贝说,她就是海中的一条鱼,在水里很少有人能赢她!
两个人开始比赛。他果然没让米贝贝失望,全力以赴最终还是败了。当时她是多么自豪!说他输了才是正常的,不输才是不正常的。谁叫她曾经是全国游泳爱好者比赛冠军呢!
今天她那副魂不附体的样,又把他骗了,他还认为她是----有种恼怒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他忽然冲刺到米贝贝身旁,把她拖上了岸。
初春的天气竟这样冷,两人不约而同打了几个寒噤和喷嚏。
他咆哮着,“米贝贝,你能不能表现的正常点?”
“哦,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知怎么了,我看见这条河,只是突然有了游泳的渴望。你知道的游泳是我的特长。”她的话轻柔,好像她面对的是一个很关心她很在意她的人。
一阵风吹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荣念把她拖到车旁,指了指车门,“上去。”
米贝贝不动。
荣念打开车门,猛地把她抱起来,扔进车里。
然后从后备箱取出一个袋子扔给她,“赶快把这件衣服换上。”
米贝贝还是不动。
“你是自己换呢,还是我帮你换?”
米贝贝立即把车门关了。
荣念捡起仍在地上的风衣。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拧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返回车旁,发现米贝贝卷缩在后排座上已经睡着了。那件白大褂正好把她罩起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慢慢爬上荣念的眉梢,放在后备箱中的白大褂竟然成了她的睡袍。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竟莫名的觉得幸福!
他坐到驾驶座上,开大暖风,向市中心驶去。
这个点,有好多商店还在营业,他随便选了一家进去,好在他的风衣是干的,人是英俊的,湿漉漉的裤子也没给自己带来多大尴尬。他无心挑选衣服,随便买了身西装换上,然后又买了套应季的裙装。在小美女们娇羞羞躲躲闪闪的目光中快速返回到车里。
他看向后排,她睡的很安静,没有异常。他的车开的很慢,担心她会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