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文祥独自顺溪流而上,过了三四里,转过一个山头,果然见前面一片开阔水面,水流较为平缓。
那水面上骇然飘着一个牛尸,被岸边一个树枝挂住,没能往下飘浮。
这应该就是昨日那家人丢失的牛了。
这里就是黑山所说的鹰嘴潭了。
一边是陡峭的悬岩,对面是一座座石大的岩石半卧水中。
文祥跃上岩石,打量水面,靠峭壁处碧绿幽黑,可见深不可测。
文祥一向胆大如虎,他脱了衣服塞入储物戒,穿着裤衩,提着灭世刀,跳入水中。
他作为北方人,水性一般,依仗的是肖飞给他的避水珠。
下得水面,看见一处幽深的水潭,横刀直接沉了下去。
可他发现,这潭也就十来丈深,沉到水底,什么也发现。
莫非镇上居民地方估计有错?
他拿刀在潭底寻觅一番,还是没发现什么,只得慢慢往上浮去。
可浮到一半,突发现潭壁上有一个倒垂的斜洞,洞口不大,从上往下真不容易发现。
莫非怪物在这里面?
他心中窃喜,有心要打怪物一个措手不及,悄无声息钻进斜洞,慢慢浮游上去。
只游了十来丈,却已到水面。
他小心浮出水面,发现是一个黑幽幽的溶洞,不知通往何方,里面乱石丛生,钟乳石倒挂,静悄悄的很是阴森。
文祥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倒提玄铁刀,蹑手蹑脚住洞子深里探。
洞中偶尔传来水滴声,除此以外万籁俱静。
他弯弯曲曲走了里许,却好似到了洞子尽头,已无路可走。
噫?
什么怪物,啥也没有!
潭面上浮的牛不是摔死或淹死的吧?!
他转身迈步就回,不想来时没事,回去有事,才走几步,脚底一空,一脚踏虚,掉落一坑中。
坑洞也仅十余丈,坑底却黑得古怪。
他功至合体初期,黑暗中对他的视线影响应该不大。
但这坑里他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
他急拿刀横扫一把,没碰到任何东西,只得一边用刀趟,另一边用手摸。
想想自己身上可能有照明的东西,收了刀要到储物戒中摸。
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软绵绵的!
文祥吓了一跳,往后一跳,又拿刀在手。
“什么怪物!”
却只听一个声音在喃喃念叨。
“水,水,给我水…!”
听声音是个女人,文祥问她道:“你是谁,怎的在这里,莫非被怪物掠过来的?”
“快,水,我要死了!”
扣,人家快要死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救人要紧!
文祥只得摸出水袋,又摸索着过去。
到了刚才拌脚处,他终于摸到那人的头发,一头长发,想必此人是坐在地上的。
他把水袋递过去,可这人不接。
他只得继续往脸面摸,好找到此人的嘴,可触到脸部让他大吃一惊。
此人生病在发烧,脸面滚烫!
文祥急了,只得从后面扶住她,只感滑溜一片,倒在自己怀中。
他也顾不得许多,搂扶着她身子又摸着她的嘴把水住里灌。
咕咚咕咚…!
大半袋青水灌了下去,此人终于不再念叨要水了。
这样搂着一个光溜溜的女子可不好,文祥用手在她周边摸索一圈,却没发现她的衣服。
“喂,你的衣服呢,要不穿我的?”
他要到自己储物戒中找衣服替她穿上,这女子却扭过身来,一把把他抱住。
要命了!
文祥感觉怀中躯体滚烫,柔若无骨在自己怀中扭动。
他急忙去推,可女子如八爪章鱼一般牢牢吸附着他,双手推去一手温玉软香。
而且女子力大无穷,不逊于他,越推越紧。
不行了,自己有反应了!
在危险时刻,女子又去扯他的裤衩,他这才惊觉,感情自己也仅穿了个裤衩。
要不干脆投降?
不行啊,两个素不相识,也不知美丑,自己仅是喂她一次水而已。
“喂喂喂,冷静冷静,你再这样我招不住了…!”
他还要说什么,嘴已被香唇堵住,蛮横地咬他的嘴唇,咬得他生痛。
这是业务生疏的表现,也最能撩起男人的原始火性。
文祥血气方刚,再也招架不住,一把把她掀翻地地,狠狠压了过去。
两个相互撕扯,在地上肉搏,要成就好事,具体情形羞于描述,省去三千六百字。
不知过了多久。
文祥在激情中清醒过来。
想自己今日从老男孩终于变成男人,可要感谢黑暗中这个女人。
那女子好似也冷静下来,慢慢离开文祥怀抱,碎碎索索在忙着什么。
文祥猜测她在穿衣服,整理妆容,自己连忙找出一条新裤衩套上。
气氛很尴尬,好在有黑暗遮羞,两个谁也不说话,好象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似的。
文祥想到自己是男人,这种事怎是女人吃亏,还是主动些吧。
“这位,哎,你叫什么,刚才的事我会负责的!”
女子声音冰冷。
“你怎么负责?”
“我会明媒正娶!”
“你能看到我的容貌?”
“这里太黑,看不到!”
“我很丑,你也娶?”
“事已发生,不管你美丑,都得娶?”
“你真是个好男人,可惜只是个凡人!”
这话很怪,难道你不是凡人?
文祥也不计较,神气道:“这只是暂时,我将来会成为仙人,你看我的修为都合体了!”
女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叹口气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会走火与魔而死。
你是凡人,终究有一死,我的出身不充许有这种事发生,所以,等下你还是自裁吧!”
文祥顿时怒火中烧。
原来刚才这女子与他亲热,是为了救她自己的命,这倒也罢了。
但她要过河拆桥,要毁灭自己!
他拔刀横在胸前。
“想不到你如此歹毒,那镇上的牛莫不也是你杀的?”
“哦,难怪了,原来你是替镇上找杀牛凶手,才误打误撞找到这里!”
“不错,是本座杀的,我需要热血疗伤,那牛血阳气旺,可惜功亏一篑,还让我险些走火入魔,要不也不会便宜了你!”
文祥冷笑,便宜倒是占了,可这是要命的便宜。
那女子忽然声音又变柔和。
“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为之,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你应该知足了!
说吧,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不能过份哟!”
文祥心道与你胡天胡地一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冤啊!
“行,我想见见你的容貌!”
那女子似乎好感动,长叹一声。
“不错,真是个痴情郎,我要是凡人,还真会嫁给你!
这里这般黑暗,只因我要躲在此处疗伤,怕被高手发现,放出了黑幕珠,现在我也想瞧瞧我曾经的男人是什么样,现在我收了便是!”
文祥全身戒备,盯着女子说话处。
突然黑暗中一晃,那黑暗竟淡了许多。
文祥已能看清眼前这个女子,婷婷玉立,却披头散发,罩住了大半边脸。
哎,好面熟!
那女子见了文祥也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盯着他看。
最后不敢确定,她竟掏出一颗夜明珠,顿时坑洞中亮如白昼。
这回文祥彻底看清。
我的个娘!
是伏凤!
她不是回仙界了吗?
伏凤也认出文祥,尖叫一声,掏出一把短剑就扎。
文祥知道厉害,这可是仙人,只有肖老大能对付,自已不是对手。
他猛地跳上坑去,撒丫子就逃。
伏凤哪里肯放过他,跟在后面狂追不舍,只是伤势未痊愈,两个你追我赶,出了溶洞,又冲出深潭。
文祥百忙中看见黑山站在潭那边岩石上观察,想必在找他。
“快回去,怪物被我除了,我走了!”
伏凤闻言更气。
“你走,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要你剁成肉酱,以泄我心中之恨!”
原来,伏凤被肖飞打伤,躲在那洞中疗伤,本来进展正常,不想自已处子之身被文祥碰了,竟产生了心魔,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
这罪魁祸首,她已算在文祥头上。
文祥原先是要回家族探亲的,这回不敢回去了,直奔神意宗。
他想过逃回烂柿寨,那里有肖飞坐阵,谁敢造次?
但那边太过遥远,怕中途被擒,那就惨了。
神意宗高手如云,对付一个被肖老大打伤的仙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果然,小半日后,他一溜烟逃进神意宗山门,那伏凤悻悻止步,恨恨离去。
文祥得意了。
追,叫你追,要本事继续追啊?
家族是回不了了,那就先在门内呆段时间吧!
只是到时参加传经会的事咋个办,嗯,不怕,把师尊骗过去当保镖!
可师尊是新进的渡劫期,能打赢吗?
嗯,到时咱山门会成群结队去参会,人多力量大,不怕她单兵独将!
他上得山去,把各位前辈拜了个遍,怕他们说自己不在门内认真修行,天天在外面厮混,他早准备好厚礼,人人有份,果然堵住了各位前辈的嘴。
再去拜见师尊,曾一雄见自己徒弟修为居然到了合体期,乐得合不拢嘴。
文祥献上厚礼,说起传经会的事。
曾一雄兴致勃勃道:“原是不想去的,既然你回来了,就去看看热闹,见见一些故友!”
文祥瞬间明白了。
师尊是见自家徒弟年年轻轻突破到合体期,要去找老友显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