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澜,可惜了那么一个刚烈纯善的女子。
白临安还挺欣赏尹月柔的。
宁霜芷要学习医术,她不能屈居尹月柔之后,尹月柔在防她。
“齐公子,白公子,我今日出来得够久了,得先回去了,告辞!”宁霜芷起身行了个礼,随后走了。
齐修远与白临安继续喝着茶。
齐璟寒这几日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宁霜芷对他的态度冷冰冰的?
让她一直来求他原谅,她倒好,没有来。
他坐不住了,赶忙递信给蓉婉院的丫头。
宁霜芷一回到自己院子,就有丫鬟拿着齐璟寒的信件呈上,“小姐,齐王殿下派人送了书信给您!齐王殿下对小姐一往情深,令奴婢好生羡慕。”
宁霜芷冷冷地盯着那个丫鬟,如果她没有记错,她的丫鬟除了兰芝,再就是眼前这个名叫兰玉的丫鬟。
吃里扒外。
“小姐……”
“兰玉你好大的胆子,擅自接收外男的信件,你置小姐于何地?”兰芝替宁霜芷训斥兰玉。
兰玉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倘若宁霜芷接了信件,就是绑上丞相府与齐王站在一起公然对抗齐修远和崔家。
“兰玉,把信件送还回去,倘若再有下次,兰芝,直接发卖。”
“是,小姐。”
她不需要吃里扒外的奴婢,这个兰玉,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宁家的奴才,吃着宁家的大米,卖身契还在宁家,胳膊肘往外拐。
兰玉听到发卖二字,打了个激灵,“小姐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
呵呵!
奴才敢做主子的主,有什么不敢的?
“小姐,绣珍阁裁制的新衣到了。”绣珍阁派了绣娘将衣服送过来。
“兰芝,将人请到屋子里来,兰玉,下去做你自己的事。”宁霜芷皱眉道。
齐璟寒在蓉婉院安插了内鬼,但一下就被宁霜芷揪了出来。
宁霜芷只能小心谨慎提防。
绣娘进了屋,将盒子里的衣服让人展开,“宁小姐,这是您的衣服,请问小姐可以试一试吗?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们也好拿回绣珍阁再改。”
宁霜芷饶是没有选布匹,绣珍阁也将她的尺寸和喜好了然于心。
自是不能忘了她的那一份儿。
“宁小姐,这次我们给您裁制的心意乃是用的苏绣,宁小姐喜欢百合,我们便绣的百合图案。”绣娘介绍着自己所绣的衣服。
尽管这位宁家大小姐名声不好,但能够为她裁制新衣,也是一种肯定。
浅蓝色的外衫,上面百合的图案栩栩如生。
饶是较为素的布料,在她这里也成了华贵之物。
外加披风,冬日的寒风冷。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兰芝,去拿银子打赏。”
“是,小姐。”兰芝去拿银票付钱。
绣珍阁的绣娘针线活儿做得很好。
“谢谢小姐!”
七日晃眼便过去了,清晨,宁府众人早早地就起床打扮,入宫觐见皇后,为皇后祝寿。
宁相自然是比她们更早,他要上早朝。
下了朝之后才能跟随帝王进入后宫。
入宫的不止宁家一家,也有其他的世族贵女。
尹月柔看着琳琅满目的马车装饰,暗道奢侈无度。
这是她在现代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穿越到这里,她也只是个孤女,出身不如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她们有天大的好处就源于她们有一个强大的出身。
各路诰命夫人都要进宫,于是马车到了宫门口,开始成群结队,一些交情好的一下了马车就开始寒暄,嘘寒问暖,互相介绍自己府上的儿女。
“宁霜芷来了!”众人的目光停在一辆马车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杵在那里。
宁霜芷在上次的宴会上让宁府丢尽脸面,其中有人冷嘲热讽道:“我要是某些人,早就该识趣躲在宁府里不出来。”
谁知宁霜芷举止得体地从马车里出来,今天她这一身打扮没有上次那么滑稽,反而增添了一股温婉大气。
宁霜芷的美貌是她们羡慕不来的,出身也是她们羡慕不来的。
“黄大将军的女儿黄澜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眼尖,看到远处有一辆马车过来。
马车停下后,黄澜从马车上跳下来。
黄澜的爹黄成乃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军,京都众人皆知,黄夫人早丧,只留下黄澜这一个女儿,黄成有一妾室,姓庄,庄姨娘育有一子,名为黄跃。
原配没有留下儿子,妾室生了儿子,黄成将庄氏抬为平妻。
于是庄氏母子便有了嫡出名分,与黄澜平起平坐。
可是黄澜平日里清冷,不会与庄氏母子交流,对于黄跃这个弟弟,更是不在乎。
这也不能怪黄澜,前世黄成被齐璟寒安插在身边的奸细所害,不仅尸骨无存,还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当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成是齐修远所看重的大臣,几十年来驻守边关,对朝廷忠心耿耿,只是倒霉摊上了不忠的妾室。
齐璟寒允诺了庄氏母子荣华,庄氏母子自然得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而黄成和黄澜,成了他们的垫脚石。
黄澜也是一心一意为齐璟寒,结果也是落得个不是人的下场。
黄澜性子刚烈,她不相信黄成会背叛朝廷。
与其说是黄成通敌叛国,倒不如说是黄成的兵权让齐璟寒起了忌惮之心。
众人成群结队地进入宫门,唯有宁霜芷和黄澜落在后面。
“黄大小姐?”
“宁大小姐?”
二人并排走,“传闻宁大小姐刁蛮跋扈,今日所见,传闻不实。”
宁霜芷故意放慢了脚步,道:“黄大将军忠君爱国,黄大小姐乃女中豪杰,令霜芷佩服!”
二人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沉默不语。
直到宁夫人喊宁霜芷,宁霜芷提醒黄澜:“黄将军身边出现了奸细,不要和齐王走得太近,庄氏母子。”说完宁霜芷就向前走了。
黄澜愣住,“宁大小姐也太过分了,我们将军忠心耿耿,身边怎会出现奸细?还有,她这不是存心挑拨小姐您和夫人她们的关系吗?至于齐王,谁不知道她爱慕齐王,为了不让别的女子靠近齐王,她居然……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听啊!”
黄澜脑中回想,不无道理,“一月,忠言逆耳!”
她不是没有犹豫过,黄澜没少读史书,功高震主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她要保全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