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电话后,姜双烟陷入了沉思。
怎么大爷在开会也不知道提前吱个声的,害得她叽里呱啦把打好的草稿全都往外蹦,要一众正在开会的人停下等她讲完那么一长串就……很不妥。
会不会直接就把她敲定成红颜祸水了?
要不是某个空间忽如其来蹦出来的窒息任务,说一定得把人骗去临江,她也不至于在这个点用这个理由给祁待打电话。
这次她接到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把祁待骗去临江,二是帮何茵度过危机。姜双烟转念一想,直接就把两个任务相互利用,合二为一了。
两个任务两份寿命,她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毕竟现在时间辗转极快,而寿命供应忽减,一眨眼,她也只剩下三个月寿命了。
癌症患者都未必会有她陨灭的那么快!
次日清晨,姜双烟早早起床,拖着昨晚就已经收拾好多行李,戴上帽子口罩便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临江和南洲相隔不远,打个高铁,两个小时也到了。
一下高铁,正好到了中午饭点。
像姜双烟这种干饭人,来到一座新的城市,唯一需要做的攻略就是——那家餐馆比较好吃。
在何茵同家酒店放下行李后,姜双烟二话不说就冲向附近一家地方特色餐馆,直接奔向他们家的海味手抓饭。
只不过,在姜双烟幸福满满跑向美食时,何茵还在拍戏,而且拍的还是场被女二扇巴掌的憋屈戏。
很不巧,这次作威作福的女二,还是她的老熟人。往日仇敌卷土重来,难免会火力全开。
由于吴妍的频繁失误,每每到扇巴掌时,导演总会喊上那么一声“卡”。
虽说这一巴掌没有明明白白打下去,但每每看见这举得老高的手,何茵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冲破一层。
正所谓杀人先诛心,吴妍这招确实也是高明,而且除了演技不佳,也没法让别人找到她别的错处。
在吴妍若有若无的恐惧引导下,一场戏卡了十几次,还是没有顺利拍完。
导演拍戏不顺,怒火已然冲上云霄,“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一个两个全不在状态?”
吴妍很快就道歉:“不好意思导演,是我注意力没集中,我保证下一次一定过!”
导演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上几分:“那我们再来最后一次,何茵可以吗?”
“可以。”何茵勉强调整过来情绪。
再次开拍后,吴妍这一巴掌终于找对角度扇了下去,没有借位,一巴掌结结实实就打在何茵脸上。
清脆响亮的一声过后,何茵满脸不可置信倒向一旁,一时被打得有些懵,连对戏都忘了。
她也算是拍了小三年的戏,第一次那么出戏,是因为吴妍的一巴掌。
一见又是ng,导演瞬间起身怒言:“不过就是一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扇巴掌的戏,你们居然也能拍那么多次?吴妍作品不多我可以理解,那你呢,你都拿下最佳女主角的称号了,怎么还是那么不稳重?这些年演技是用来退步的吗?”
正好,这时有人很合时宜轻声说了一句:“退步倒也没有,说不定人家演技一直都是那么一言难尽的。”
要带节奏很简单,尤其还是在这种众心纷乱的剧组。
“何茵出道确实不算久,拍的作品也不算多,每每都被她的粉丝吹演技好,也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这种大话的!”
“单看她最近在剧组的表现,我都不知道她居然有奖可以拿!”
“嗯,演得确实有点不尽人意,连剧里随随便便一个配角都可能碾压她。”
何茵虽是个玻璃心,但在经过某些大风大浪过后,总归还是成长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然,她早就该在这个剧组呆不下去了。
她假意没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句句清晰和导演道歉:“抱歉,这次是我的问题。”
导演见她态度还不错,勉强也点了点头,“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好。”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何茵这次强行忍下所有的委屈与不甘,火药味满满拍完了这场戏。
一下戏,何茵二话不说就去找了吴妍,刚好看见她正转着手腕放松。
“今天这戏拍的也太艰难了,举手打人也挺累,扇的那两巴掌还把我手给扇疼了。”
何茵一边忍着右脸火辣辣的疼,一边厉声责问吴妍:“我跟你有仇吗?你用得着那么针对我?”
“没仇吗?”吴妍叹了口气,“之前《魔城记》的女二是我的吧,但却被你和姜双烟那个贱人联合起来抢走了,这叫没仇?”
“那时分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赖别人了?”
“是,不赖别人,但现在我想通了,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想赖你也没办法。”
在吴妍淡出视野的那些日子,她不仅去进修了一番演技,还顺带抱上了大腿,成功攀上词华这条高枝后,她毅然决然和之前的公司解约。
来到词华之后,她才真真切切明白过来,她需不择手段强大起来,有了资本,她才可以对付以前看不起她的人。
而遇见的第一个可以开刀的人,就是何茵。
吴妍懒散靠在躺椅上:“上次是你侥幸赢了,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是想把我赶出剧组吗?”
“那些都是小手段,我才不屑于使。再说了,这部电影也马上就要杀青了,没必要。我的目的,只是想要观众,还有你的粉丝认清你那拙劣的演技,要是她们知道你其实一点业务能力都没有,她们会不会对你失望?”
何茵站在原地,抿唇不语。
她一向很在乎自己的粉丝。
难怪之前拍戏时虽处处针对她,但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将她赶出剧组的心思,原来其中的门道在这。
再一联想到明天就要杀青了,好像也来不及再补救什么了。
吴妍看着她气到发红的面色,心中愉悦更涨一层,“我男朋友说得果然没错,对付你,打心理战就好,简单的很。”
何茵怒目瞪她:“你卑鄙!”
“酝酿了那么久就酝酿出那么一句话?果然是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连骂人都不会。”
吴妍无所谓的话语声一落,不远处立刻接上一句。
“确实,人家生在温室,确实没法和你这种借着自己母亲的病当幌子的‘孝女’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