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无双妄想想念母亲,却发现很是奢望,她对母亲,毫无感想。
除了无恨,好像,她在这个世界,已然了无牵挂了。
来了这么久,她对无恨的感觉好像也淡了。
回首这一生,恍惚间,好像,什么都不值得,什么都没做过。
留下的,只有不堪的历史,不堪回首的折磨。
有母亲的,有老鸨的,有熊初的。
她这身体,千疮百孔,肮脏麻木……呵……
夜深人静,月光寂寥。从暗夜中探出一条锁链,是熊初,是熊初……
展无双无力的挣扎着,不要碰,不要碰我……不要啊……
“不要碰我……”展无双整个人身体处于极限紧张状态,在床上挣扎着,汗流从她额头,脖颈上流出,她却毫无反应,士兵几次叫着也没有把她叫醒。
最终惊扰了军医,军医把着展无双的脉神色凝重。越把越是疑色凝重。士兵担心着:“展校尉到底怎么了?”
“啊……”展无双突然狰狞着醒来,披头散发,宛若地狱里的恶魔,将军医按在地上掐着:“熊初,你妄想我成为奴隶,你该死,我要你死!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样的恶魔,就应该断子绝孙!我所受的屈辱,痛苦,你一样也感受不到,但你,会死,会死!”
士兵拉着展无双拉不开,军医已经命悬一线。展无双真的把他当做熊初在掐死。
无奈,士兵只好叫人帮忙,最终好几个人才拉住展无双,她像个厉鬼疯子瞪着军医:“我不怕,我不怕你,你已经死了,就别想再折磨我。我恨不得将你磨灭,将你挫骨扬灰!还有你,陈奕,你休想屈辱我,枉我当你是敬重的将军,你却勾结敌军陷害于我。他们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你该死,你该死……你别碰我,别碰我……”
“啊~”
“怎么回事?”舒百川被惊扰而来,有人小声说“陈奕将军似是被展校尉所杀。”
舒百川挑帘走了进去,看到展无双很疯魔,又哭又倔强,明明是人拉着她,她却宛若被锁链束缚。
“展无双!”舒百川走近拍了拍她的脸,展无双瞬间看见他很惊恐,摇着头仿佛抗拒他的靠近,又仿佛无能为力。
舒百川唤了声无双,展无双泪腺奔溃:“杀了我,杀了我,为什么叫我屈辱的活着?终有一日,我要踏平镇江,灭杀于你!你毁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舒百川一掌将她打晕,可展无双的痛苦似乎大于自己给她的打击力,身体还是没放松下来,随时都有挣扎的迹象。舒百川让军医施针,仔细询问事情。
得知军医为展无双把脉,舒百川把人都退了下去问道军医:“展校尉如何?”
军医再三纠结,难以启齿:“展校尉……似是女子,且有小产之象,至今未能痊愈,精血亏空。再加之,似是误食毒蘑,故此……入了梦魇,为病邪趁虚而入。”
“她,掉过孩子?”舒百川问着,颇为震惊。
军医点头,看舒百川并不惊讶展无双的女子身份便说到:“展校尉外强中空,长此下去,就算不精气耗尽而死也会疯魔。”
舒百川看着展无双,摸了摸她的脸:“开药,治好她。”
展无双这一病倒就是数日,军中议论纷纷。有人议论展无双平时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
有知情的说,展校尉这是心病,那晚我听的很清楚,熊初,还有陈奕将军,都对他那个那个。
啊?不会吧,展校尉可是男人。
可你见有几个男人如他一般漂亮?那模样,若是女人,你不动心?
这,说来倒也是。这么说,展校尉是魔障了。被熊初和陈将军的鬼魂找上了?
“议论什么?”一个老将军喝到,众人忙雀鸟禁声。
老将军说到:“时道动乱,这是对展校尉的磨难。展校尉虽受辱却可斩熊初首级报仇。尔等当学习他忍辱负重的心性。”
一连三日,药越吃展无双越生机淡然。
最终,军医没了办法上报舒百川:“展校尉没了生志,至今不肯清醒,老朽也是束手无策。”
床上,展无双躺着,没了前两日挣扎紧张的神色,整个人好像死了过去一样,仅仅两日就脱了像。
舒百川叹了口气:“女子,就不该从军。”
舒百川想把军营里的谭妍妍也赶走,免得她也奔溃。
对于展无双,他都想办后事了。
可殊不知,沉睡里的展无双一边在泥沼中深陷,一边多希望有人搭救。
难道,在这个无望的世界,真的我就连那灰尘都不如?
展无双的内心不断在自我折磨与救赎。
她做一个旁观者看自己曾经受折磨,有些事不适合回想,回想起来就很痛。他们把自己送进花楼,结果他们自己也死了。
展无双不想回想他们对自己的屈辱,更不想记起花楼中,她十几岁的身体上留下永远的伤痕。
呕~呕~
展无双将喝进去的药也吐了出来,吐了舒百川一身。自己却又倒下。
军医小心的试问了一下:“要不然,拿展校尉反感的事情刺激一下她?”
“展无双,你再不醒,老子把你丢军营里头慰藉将士。”舒百川说着,拍了拍展无双的脸,展无双手动了动。
军医惊喜:“有效。”
舒百川笑了笑,坏心思的靠近,舔了舔她的耳垂:“你是不喜欢被这样呢,还是……”
舒百川的手刚放到她领口就被一个拳头砸来。展无双无力的又垂了下去,看着舒百川戒备。
舒百川手抄背:“醒了就好好治疗吧,你前几日疯魔,所有人都知道你被熊初给……咳,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展无双躺着,军医为她把脉,再次去给她熬药。
展无双下午便可下床走路,只是很是虚浮。
有与她同级的将士嘲讽:“原来是靠那般本事杀死的熊初啊。展校尉,下次大战还打什么打,你只管站到前头就行了。”
“你想死么?”展无双阴恻恻的看着她,另一位校尉吓了一跳。展无双直接出招,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我展无双就算病重也可治你于死地,而你,就算健全,也只是蝼蚁!”
展无双松手,叫人扶着自己回了帐篷。
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让人敬畏且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