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何须你来提拔?”展无双已然不愿意再要一个俯首称臣的身份。
想摘走她的果实,呵……
徐长弓为人工于心计,不然也不会五次三番设计刺杀熊初,去指挥别人了。
现如今展无双撕下了他伪善的面具,徐长弓不免有些心高气傲,面色难堪。
不就一个千人骑的贱人,做出点本事真以为自己能耐了。
徐长弓捏疼展无双的腰,手掌向上摸着,靠紧警告:“老子操你!”
一个小娘皮而已,要不是当初刺杀熊初有需要,轮到的她个娘们儿动手?
女人,这世界最没用的东西!
展无双被这一句话惹恼火,徐长弓却抓住她的头发。展无双瞳孔震惊,徐长弓本便不准备让女子掌握重权,戳破她的身份,看军营里谁还敢支持她。
可展无双头发散落,徐长弓并未看到一名柔弱的女子,反而,更像一个封印解除的杀神!
众人都不理解徐长弓这一操作。而徐长弓又哪里知道,展无双的男装从小穿到大。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展无双眼睛里没有女子的柔媚,害怕,只有野心勃勃与漫天盖地的杀意。
随着她的刀起,血腥味已经扑鼻而来。
展无双扬刀而起,力量不输于一个男人。
她趁徐长弓不备,狠狠地劈斩下他的头颅。
欲得主将之位,还想平安获取,愚蠢!
哪个将军不是打下来的?
展无双舔了舔刀,献血粘在她淡粉的舌头,瞬间变得鲜艳的红。
展无双回头,吊儿郎当的扶着刀:“诸位将军,今日我大军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安静。此逆贼复左安旋之路,在此蛊惑军心,毁乱军纪,本将已将之斩杀,诸位不用害怕!”
展无双故意谦和的笑了笑,可她眸里的阴狠让人胆战心惊。
唯有那可阳光下,她满脸鲜血的背后,他们不知道,她心里有多震惊,多苍凉?
她想,左安旋之举就算过分了吧。却在今天才知道,最凄凉的,是你一往无前一腔热血,而他人只是在笑你,瞧,又一个傻子为我冲锋陷阵,我只是感激他,但我不记得他。
他们,永远在看着更多人为自己的利益冲锋陷阵而失去身份。皇权是,军权是……
真是可笑,可笑她的爱国大义!
天子做不到爱民如子,军权之下,又岂会是涛涛爱国之心?
他们为的,无非是权位二字。
展无双坐在原是徐长弓的位置上,目光森然,心中空洞。
回想当初她一腔热血刺杀熊初,结果却落得一身狼狈。
那讨好啊,不算什么,那恶心啊,不算什么。
那日日夜夜被敌军践踏的屈辱,那皮肉与灵魂的出走,那满身腥臭肮脏的身体,哈哈,哈哈哈……
展无双笑的突然,笑的癫狂。
世道不义,她能奈何?我若成魔,谁可奈何?
展无双宛若一个王者,刀扎土地,轻声言语:“我想做这军中之王,谁可奈何!”
“……”这话说的人惊心动魄,众人静默,军营把持在展无双手里。
无人知道徐长弓于展无双说了什么,只是看出了展无双那一刻的状态不太对。仿佛,徐长弓激展无双做了什么,却没想到会丢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徐长弓玩弄人心有一套,许多老将军颇为叹惋,对展无双是彻底心寒。
有亲信劝展无双出面与老将军们说些什么,展无双恼怒:“我展无双做错了什么!”
“将军!”追随展无双的人心碎,他们追随展无双虽死无悔,可不忍心展无双受了委屈与冤枉。
“将军,受了委屈说出来即可,何必让老将军们误解,对您统领大军无益啊。”
展无双何尝不知道,可她如何说得出口,哈哈……
展无双拍着自己这身子,美目中含着泪意,欲哭却笑。
若我真是一个男子该多好?
哈哈,哈哈~
这世界,对女子,真是天大的不公呐。
亲卫还想劝说些什么,突然有人来报:“舒将军求见。”
舒百川来这军营何曾需要什么求见,向来想来就来。如今却得展无双通传才入见,可见给足了展无双面子。
有人怀疑,舒家也支持展无双,这展无双什么来路?
舒百川进来,看着展无双那般披头散发,身上还带着血,他蹙眉,命人都出去,离营帐十米,不得让人靠近。
舒百川说着:“我大抵都知道了。”
从左安旋身亡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探听消息,当知道徐长弓竞选主帅之位他嗤之以鼻。当听到徐长弓临死之前对展无双的所作所为,他大抵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徐长弓大概是知道了展无双是女儿身的事。再加之之前刺杀熊初,徐长弓一直信誓旦旦:“舒将军,我保证这次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熊初人头。”
然而,他还是失败了,当时气恼的说了句,女人果然难成大器。
舒百川心中不宁,命人找来了徐长弓与那几人的书信,信中书写展无双已就位,被迷晕送进熊初常入的花楼。
展无双逃跑被花楼打手打伤,被两个龟公所凌辱。
展无双被迫接客……
展无双自请为乞丐所辱,共计十八名乞丐,皆是丑陋之物,个个在展无双身上精力无限,足足十二个时辰,展无双晕倒过去两次,喝了参汤继续……
展无双取得花楼老鸨信任,得以伺候熊初,计划施行在即……
种种,种种,舒百川已看不下去,难怪,难怪她杀了徐长弓。
舒百川有些喉咙如同卡刺:“我……我……”
展无双瘫坐在座椅之中,看着舒百川的神情一笑:“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虽是隔着距离,可周围太安静,耳朵灵敏的人还是听的清。
舒百川低头:“我看了徐长弓往来的书信,我为我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展无双,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抚平你心中的伤痕,但是,事到如今,还请你别伤害你自己。”
展无双瘫软的像个麻木的面偶,舒百川也知道了啊,徐长弓他们还有书信。
展无双笑了笑:“书信里还有什么?说清楚,我也好做准备。”
“从你被迷晕送入花楼到……所有的一切都记述了。”
“那倒是一本春宫图啊。”展无双笑到,看着舒百川。
舒百川被她的目光看的震惊。
展无双闭目:“还有几人看到?”
“舒百川,我不希望再有人拿捏我的把柄。我说过,我宁愿战死,不愿屈辱而死。我在熊初军中活下去的希望就是熊初不杀我,我终有一日可以看到兵马踏破闽国……那我,一切就都值得。”展无双看向她,目光带着蛊惑。
舒百川纠结:“他们并不会说……”
“所以,舒将军……要怎么做交易?”展无双露出洁白的脖子,舒百川邪火难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