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狗狗和小狼警戒,三个人站岗,其余的人分三组,一组轮流往下挖,一组轮流在上面接土,将挖出来的土用篮子装着运出去,从房子所在的平台边上倒在下面的平台上。
挖到下去之后,就不好挖了,用不上劲,这样接土的人就没事干了,大儿子看这样干耗着,还不如休息一会,后来又安排一个人去给大家做点东西吃。
这样轮换着干活、休息、吃点夜宵,加上说着话和对下面世界的期待,大家竟然没有一点点的瞌睡和疲倦。
大家挖一会,插上竹筒听一会,有时声音大,有时声音小,有时模糊,有时清晰,弄得大家很糊涂。
直到挖了一晚上,到房子外面撒尿的人进来说,可能天要亮了。
大儿子出去一看,头顶上的天已经有些灰白,天可能很快就要亮起来了。
大就让大家停下来,别挖了,又用几根木头吧洞口盖上,免得有人不小心掉下去,现在已经挖了有两丈深下去,人或者狗狗、小狼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停下来后,站岗的人赶紧去做饭,而昨晚上挖土干活的人则倒在地上就睡,真是累坏了。
大儿子是不能休息的,不管多累,他都得坚持干活,何况昨天晚上干了整整一晚上,没干出任何名堂,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一边帮着烧火,一边在琢磨着心事——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是前晚上听错了?
可大家都听到了啊,一个两个错有可能,要说全部都听错了是绝不可能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昨天晚上挖了一晚上,那声音还是那么远呢,应该是越来越近才是啊。
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就先放下不想吧,吃完饭再说。
天大亮以后,也就不需要警戒了,狗狗和小狼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遇到情况可以随时起来。
大儿子也抓紧时间迷糊了一会,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跟他说话,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是看不清的,跟他说话的内容也听不听,不过那个人的一个手势是知道的,一直指着右边,不知道是不是让他往右边去,也不知道右边有什么。
等一会醒过来后,自己也感觉奇怪,怎么做了个没有名堂的梦。就是跟人说也不好说啊。
正踌躇这,他猛然一惊,是不是在告诉他不要在脚底下用功,而是要到右边去看看。
对!就是这个意思。要不也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梦。
他赶紧把这个情况跟大伯和堂叔说了,他们刚开始还不以为意,等到想要说的时候,也猛然觉得有意思。
于是他们叫上几个狗狗和小狼,拿上东西。就要走。正要出发的时候,大儿子却糊涂了——到底哪边是右边啊。转一个方向,右边就变成了左边。
想了一会,他似乎想通了,右边应该是他们来时的右边。
往右边走去,还是大树底下的深林,不过树脚很干净。仅有些不大不小的草和杂木,路也好走。
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如果附近有动物的话,应该也早跑掉了,这么多狗狗、小狼和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般个子的动物是冒不起这个险的,即使是一两个老虫或者剑齿虎、黑熊之类的,也不是个问题,何况这类动物一般还是独居,不会一起活动,那就更没有危险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大儿子还是让所有的狗狗和小狼大叫起来,想把动物们都吓走,别一会出来吓人。
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看着树林里的一个草丛,其它地方一眼就看通了,就担心忽略了这些看似小小的草丛。
树林子大,树木都很高,树下的草丛也打不到哪里去。
大家往前走了一袋烟功夫,也没见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到处都差不多,小草加杂树苗,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更不可能藏下一个洞口——这个洞口起码能进去一个人吧。
走了这么久,没看到洞口,大儿子想是不是找错方向了,也许另一边才是右边呢。
不对不对!
难道是自己睡觉的右边?
那就更不对了,右边是朝下的山口方向。
大儿子觉得不能再往前走,再这样走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调转身子,回到了房子平台。
又站在房子外面,比划了一下睡觉的右边,也就是山口,那么大,到哪里去找啊,不会是到山口朝着的山上去吧——那么远,即便真有,也不去,谁知道有多远呢,反正现在是看不见,远处模模糊糊的,照这个样子,不得走两天,起码也得走一天。
堂姑伢看他们一声不响回来了,说是没有找到洞口,站在这里又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大儿子是什么意思。
大儿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右边,右边……堂姑伢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当他问清楚以后,就随口说了一句“说不定右边就是指的往下的方向呢,不一定是指前面。”
一句话点醒了大儿子像一团浆糊的头脑,对,肯定就是下面的平台!他连忙叫几个人跟他走,一个平台一个平台地看,看看平台山根下有没有洞口。
果不其然,就在找到第五个平台的时候,在山根下发现了一个石洞,洞形有点像山里农人放红薯或马铃薯的地窖,只是用石头做的,石头垒得也不规则,既像是自然长成的,又像是人做成的。
有了这个发现,大家都高兴不已,觉得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
有人自愿去抱来了一堆柴火,有人赶紧扛来了一捆枞稿亮,他们觉得现在最需要的是这个。
现在才是半个上午,要是进去的话,时间正好,可是大儿子另有一个想法。如果这就是那个声音的入口,那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起码要有一番准备,至少要准备足够的吃的,这样一来,就不能急于进去。
大家伙一听。也觉得有理,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别光顾着看稀奇而弄得大家身陷危险,那就麻烦了。
这样一来,大家又有了事干。枞稿亮已经足够多了,只是还需要多做一些稿把,最缺的是吃的东西,这几天打猎的东西基本都吃光了,顶多再能凑够一顿饭。还不一定能吃饱肚子。
大儿子决定将房子用刺和枞稿亮围起来——枞稿亮的松油味很浓,动物们都不喜欢,所有的人都出去打猎,最好能找到足够多的吃的。
看了看山形,大儿子决定上山去打猎,这附近林子虽大,但不深,藏不住什么动物。就是野菜也肯定不多。
再往上走,树林子渐渐变得小了一些。树也没那么高了,不过树与树之间的密度却增加了,有些地方根本走不通。
树的种类也多了起来,基本上见过的没见过的什么树都有,甚至还有些地方开着杜鹃花和金银花。
大家一路上心情愉快,就跟在家附近打猎一样。
大儿子和大伯仔细看着一路走过的路边各种动物的脚印、动物走过去后挂在树枝上的兽毛。走一走,又让狗狗和小狼停下来闻闻动物路过留下的气味。
表弟和堂弟他们几个小一些的,则边走边注意路边的野菜,有了就随手摘来放进背着的背篓里去。
往上走了个把时辰后,大家来到一个平台上。平台大约十几丈见方,凹凸不平的,靠里面的地方还有个小水池,不过看水线不是常有的,而是近期雨水多积累的一些雨水或雪水。
平台上到处是一簇一簇的马蹄莲,浓绿的叶子堆里,开出翠蓝翠蓝的小花,很是好看。
这东西如果长到很长的,再晒干,就可以当绳子用,捆点菜呀什么的小东西用起来还蛮方便的。
牛马等大一些的养牲也吃一些,不过吃的不多,所以这东西再高一些的山上就长得到处都是。
除了马蹄莲,就是王木根草了,这种草贴着地长,一片一片的,累了的话,坐在上面休息一会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坐上一屁股湿气。
站在平台上,视野极好,向下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山脉和树林子,根本不知道山有多远,林子有多大,更找不到他们盖的小房子在哪里。
平台再往上,又是一个缓坡,缓坡之上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一个又一个的缓坡,就像他们在古窑洞那里一样,眼看着到山顶了,想不到还有一个,走完这个,又出现一个,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大儿子估摸了一下方向,这里正是打猎的好地方,大一些的动物都喜欢在这里找食物,不管是吃肉的还是吃草的,这样的山坡都是好地方。
他把所有的狗狗和小狼集中到一起,告诉大家不要乱叫,同时告诉其余的人也小心,不要发出声音,免得惊动动物。
说完,他们就提起杀刀和长矛,猫着腰,沿着山坡上一个稍低的地方往上走去,眼睛小心地看着四周和地上动物们的脚印、压倒的小草和啃食过的草根的牙痕。
大家看得仔细,可是地上的脚印却零零乱乱,毫无章法,判定不出是什么动物、有多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动物刚刚离开这里不久,因为压倒的很多小草的折断处还很新鲜,有些汁水还在往外流,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动物很多,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
不知道的是,这些动物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这里的,是其它食肉动物?
是这里草吃完了?
还是另有原因?
如果前面有食肉动物,一来那些动物可能跑得远了,二来周围说不定也面临危险,因为能把这么多动物都吓走的,绝不是一两个,而喜欢一群出动追逐猎物的,大而至知道有狮子,有鬣狗,有狼群。
从这里的地形看,有狮子的可能性不大,有鬣狗和狼群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这几种都不是,那又是什么东西呢?“与其在这里想破头,还不如去看看。”二儿子说。
大儿子也觉得是,既然想不出来,就只有过去看了,只是提醒大家小心点,所有的人和狗狗、小狼不要走散,前后左右的方向都要看。
往前走了一袋烟功夫,远远的山顶上,好像出现了一群动物的身影,不过由于太远,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大儿子目测了一下,估计从这里到动物所在的那个山头,应该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么远能不能跟得上去,心里实在没底。
如果单独放狗狗和小狼上去围猎的话,而他们这么多人又直接暴露在这草地上,如果周围有动物,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
想到这里,大儿子决定沿着山边往前走,这样借着山坡能挡住那些动物的视线,待走到近前,再决定怎么办。
由于大家心里着急,生怕那些动物跑掉了,都一路小跑,原来估计要半个时辰的路,也就是不到三袋烟的功夫就到了。
觉得离那些动物应该不远了,大儿子从山坡边悄悄露出头来,想看看那些动物在干什么,是些什么东西。
等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等他哆哆嗦嗦地平静下来,小声地告诉大家,原来上面是成群的豪猪,不知有几百几千个。
想想豪猪身上四五卡长的硬邦邦的刺,大家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
不过乘着它们还没发现,现在悄悄溜走还是来得及的。
这样,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走的还快,大家几乎是一路快跑,根本不觉得累,生怕豪猪跟了上来。
找猎物的办法用不成了,看样子还得回到树林子里去,而那里的动物基本上都小,即使有大动物的话,那就是非常凶猛的了,而且躲藏在树林子里不好对付。
没办法,另外想办法吧,这些豪猪就不要指望了。
幸好,直到他们悄悄溜回到第一个平台的小水塘边上,这些豪猪也没有追上来。
倒是在平台的边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像狗又不像狗的动物,只不过身子足有家狗几个大,直到人的胸口那么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