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投票结果不出所料,朗卓第一,古长林第二,余麟第三。
南娴只获得一票,还是那个男孩的母亲投的。
对于这个名次,四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怎么来的,无非就是有人趁烤焙的时间对南娴的荞酥做了手脚。
这种手段在娱乐圈实在常见,因此,大家都假装无事发生,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继续录制。
录制间隙,南娴被邓导以调整麦克的借口叫走。
两人到了镜头后,邓导问她:“隐藏任务完成了吗?”
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卫生纸,展开。
里头是两根头发,一黑一红。
邓导愣住,指着右边那根:“这是——你自己的头发?”
“是啊,任务卡上说任意两人的头发,又没说不包括我自己的。”南娴狡黠一笑,“说好的,完成任务给一个线索。”
之前化妆时她就看出了规则的漏洞,故意没在镜头前表现出来,就是为了打导演一个措手不及。
邓导挠挠脑袋,有些担心这一段播出后网络上会有对南娴不利的言论,犹豫着道:“这”
正在这时,端着咖啡的姜特助从旁边路过,他刻意放慢脚步,有意无意地瞄了邓导一眼。
邓导立马反应过来——南娴背后还有贺明骁呢,他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对她不利的言论出现?自己可真是在瞎操心!
“行,晚点我让摄像给你送线索!”
*
录制结束已是傍晚,众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丁荷帮南娴挑出盒饭里的姜丝,见她一脸平静地吃着饭,忍不住道:“姐,你那么用心做的荞酥,肯定能拿第二的,却被动了手脚最后只有一票你不生气吗?”
南娴放下筷子,笑着注视她,“当然生气,但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要查明究竟是谁搞的鬼,我一定会好好报复回去。”
丁荷双眼放光,压低声音:“是古长林吗?我看他之前还怀疑你有隐藏任务,是不是他怕你拿了第二又完成任务,会拿更多的线索啊?”
南娴却摇头。
“可能性不大,虽然我不了解他,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在综艺里对同期嘉宾下黑手。况且我并不弱于他,他对我下手,必定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丁荷闻言恍然大悟:“是哦!姐你现在可是凡梦的半个老板,全娱乐圈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厉害的女星了,古长林要跟你作对,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南娴抿唇不语。
丁荷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谈到了她不愿提及的话题,懊恼地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张嘴,真是没个把门的,姐,你罚我吧!”
南娴哭笑不得:“傻子,罚什么罚,你说的又没错。既然贺明骁将凡梦的股份给了我,那它就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因为自己和贺明骁的关系而抵触它。”
她说到这时深吸一口气,自信地扬起唇,“这是难得的资源,我必须要将它牢牢握在掌心,好好利用!”
“哇——”丁荷一脸崇拜地捧脸看着她,“姐,你刚才那一瞬间好帅!”
南娴忍俊不禁,点点她的眉心,“好了,你也快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嘿嘿,我减肥呢,晚上不吃!”说罢,她拎着包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门。
南娴目送她离开,视线落回面前的手机屏幕,笑意渐渐消散。
她入行三年多,对家无数,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想要将她拉下来。
但其中有能力、并且敢做出今天那事的人,只有一个——
卫泽玲。
只有她敢在贺明骁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动手,而不担心会遭到责怪。
南娴望着手机屏幕中倒影的自己,缓缓露出个冷笑。
卫泽玲还是从前那个卫泽玲,可她已不再是上辈子的南娴。
“笃笃”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娴坐直身,“请进。”
摄像大哥扛着机器进来,将线索交到了她手中。
是一张制作“锁喉蛊”的方子:地龙三条、马粪少许、紫荆花一株、哑巴草果实三颗。
地龙是蚯蚓,马粪或许是用来喂蚯蚓的,那后面这两个的作用是什么?
她上网搜了搜,原来“哑巴草”就是花叶万年青的俗名。
花叶万年青的汁液具有很强的毒性,一旦触及皮肤,奇痒难熬,果实毒性更大,误食后会引起口腔、喉咙肿痛,甚至让人失声。
而紫荆花的花粉与人接触过久会诱发哮喘,或使咳嗽症状更加严重……
那天她和余麟一起找到的游记中,就有一个自称被下了“锁喉蛊”的人,症状与这两种植物的毒性效果几乎完全吻合。
她那天看见那段描写时就猜测是否会是过敏或者中毒,这么一看,果不其然。
“锁喉蛊”根本就与蛊没有关系,起作用的是有毒的花草!
南娴豁然开朗。
摄像大哥这时候又冒出了头,透露给她一个重要消息:“目前线索最多的人是古长林,他已经收集了五个线索。”
南娴愕然——她手里头才三个!
“完成特殊任务可以获得揭秘蛊术的终极线索,你要接受任务吗?”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方子,用力点头:“我接受!”
**
南娴没想到的是,特殊任务场地竟然在禁林。
刚到寨子的第一天,阿娇和她聊天时就提起过禁林。
她说很久以前有个瘸腿老翁住在那片林子里,他总是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声称要重振蛊术。
后来他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尸体腐烂了半个月才被人发现。
大家嫌那片林子晦气,久而久之便将它称作禁林,不允许小孩子进入,只偶尔寨中人上山采草药时才会经过那里。
山中蚊虫多,南娴换上防护靴,拿上打蛇棍,带上摄像大哥出发了。
日暮西垂,越往林子深处走光线越黯,南娴一手拿着手电筒照明,一手握着打蛇棍拨开挡住脚下小径的杂草。
距离目的地那栋废弃的小屋越来越近,南娴正打算快走几步,忽然——
她警惕地停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空气中飘过几声鸟鸣。
“你刚刚听到铃铛声了吗?”她压低声音问。
摄像大哥往四周看了一圈,摇头。
南娴微蹙眉头,她刚才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铃铛声。
阿娇身上戴着铃铛,她每天都能听见,熟悉得很。
难道是平常听多了,导致产生了幻听?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她不再纠结,继续朝小屋走去。
“叮铃——”
南娴猛地顿住——这次绝对不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