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血的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
报告上写着大片南娴看不懂的术语,秉承着好学多思的心理,她向那名叫司徒璇的女孩请教,自己的身体是否有什么不妥。
司徒璇却似乎并不打算透露太多,说了一通玄之又玄、云山雾罩的话,听得南娴愈发云里雾里。
随后她被带去了下一层的某个房间。
这房间布置得与其他房间完全不同——浅色木地板中辟出一条小道,铺满小碎石与鹅卵石,小道左侧是一整面巨大的仿照阳光的显示屏,右侧则是一座室内假山流水景观,小水池中游动着几尾锦鲤,皆为红白相间。
而正对着门的方向,摆着一扇屏风,绣着蝶戏牡丹,极为精致。
有隐隐琴声,自屏风后传出。
“咔哒”,门在身后合上,南娴回头看了眼,踏上鹅卵石小道。
下一瞬,她便闻到了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似花香似药香又似麝香,隐隐还有些墨汁的苦涩。
清新中带着微微的辛辣与麻凉,独特而神秘。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香气灌入胸腔,如吹散雾霾的春风,瞬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香气,好闻吗?”
南娴猛然回神,意识到是在问自己,不由脸颊微红。
“好闻,请问是什么香?”
她快走几步,绕过屏风。
待看清眼前情形,她不由微怔——
屏风后摆着张古琴,琴后坐着一人。
最先令人注意到的便是祂的长发。
乌黑似墨,顺滑如缎,轻轻从肩头落下,柔软地摆在地板上,被阳光照耀着,泛着一层漂亮的光泽。
而祂的脸——
饶是南娴见过无数俊男靓女,早已对美貌具备一定的免疫力,在看清眼前人长相的一瞬间,心脏仍忍不住一阵狂跳。
美。
倾倒众生的美,早已超脱了世俗,用寻常的言语来形容祂,那简直就是亵渎。
而之所以用“祂”这个字,则正是因为,南娴根本无法从外表去判断祂的性别。
雌雄莫辨,既有女人的柔和,又有男人的英武,分明是迥乎不同的两种特质,却极为协调地融合在了祂的脸上。
低头抚琴时沉静如水,如从画中走出的仙人,抬眸对视间顾盼神飞,眸光动人如魅惑的狐妖。
祂轻轻眨了下眼,眸中流转着温和的笑意。
“是降真香。”
南娴忽而从怔愣中回到现实,见祂望着自己,不自觉脸一红,慌忙移开视线,尴尬地轻咳一声。
“南娴——对吗?”祂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划过,淌出一串轻快的琴音。
她点头,“敢问您如何称呼?”
祂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忽然怔了一下,漂亮的眸中有片刻出神。
不过很快祂的脸上便恢复了正常,祂弯了弯唇角,语气轻快了些。
“你可以叫我——筠芜。”说着,抬起右手,掌心中是一方小小的玉牌。
玉牌上,正刻着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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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娴从房间里出来后,还有些没搞清楚情况。
她看着手中的玉牌,心中蹦出许多个疑问。
为什么这秘密机构里会特意设置一个那样的房间?
那个筠芜到底是什么人物?
祂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玉牌,它又有什么用处?
正纳闷时,脚步一拐,恰巧碰见正和几个人说话的司徒婷。
她看起来非常高兴,一扫之前略有些疲惫憔悴的模样,此时的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整个人像是发着光,人群中格外耀眼。
不知为何,此时的司徒婷竟给了南娴一种她仿若新生般的感觉。
她不自觉看得有些怔愣,正在心里困惑这不过短短个把小时,她为何变化如此大?却见司徒婷转头朝自己这边看来。
两人目光相撞,司徒婷双眸忽然一亮,她低声和对面人说了句什么,旋即抬步朝南娴走来。
南娴起身,还没等开口,司徒婷便握住了她的手。
司徒婷双目灼灼,语气难掩激动:“南小姐真的,非常感谢你!”
南娴愣了一拍,心道:怎么回事,司徒婷这眼神怎么和先前那女孩看自己时的一模一样?难道自己脸上写着彩票号码?
不过自己救芦安娜本就是该做的,她反应怎这么大
南娴压下心中诧异,道:“芦安娜会变成这样,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我救她本就是应该的。”
司徒婷闻言眨眨眼,露出几分不解,“南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又忽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你看见攻击芦小姐的妖物了?”
南娴也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你们不知道余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