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院长出题。”柳文修恭敬有礼的开口。
“何谓仁义?”院长面容严肃。
“其本意为仁爱与正义。早在《礼记·曲礼上》:“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孔颖达疏:仁是施恩及物,义是裁断合宜。”
“回答得很不错。”院长对着柳文修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你今年多大了?”
“十岁,虚岁十一。”
“小小年纪有如此学识,委实不错,学识是谁教你的?”院长好奇的问道。
“我娘教的。”对于柳文修的回答,院长是很诧异的。
他看了一番柳文修的打扮,像是乡下来的人。
一个农妇竟然有如此学问教育自己的孩子,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那你可会写字?”院长收起思绪,又问他。
“会。”柳文修点了点头,昂首挺胸,一点也不胆怯,任由院长打量。
院长又一次惊呆了。“也是你娘教你的?”
“对。”柳文修不太明白院长反应为何如此的惊讶。
徐半夏倒是知道院长为何会惊讶,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乡下人,院长或许不敢相信教柳文修的会是一个农妇。
院长沉默了半晌,说:“孩子,你可愿意来我这学堂读书?”
柳文修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想来,可是我家里太穷了,没有那么多钱来读书,我不能给家里增加负担。”
院长看柳文修的眼神带着赏识,他笑了笑说:“你若是愿意来,束脩可以暂时欠着,等你什么时候交得起了再交给我也行。”
“这……不好吧院长。”柳文修心里无比的震惊,院长竟然让他可以暂时欠着。
徐半夏没想到这个院长对柳文修赏识到可以准许他先入学,束脩暂时欠着。
“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啊。”院长不以为意。
还没等柳文修说什么,徐半夏就替柳文修答应了下来。
“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家文修何时可以来学堂读书?”文修能得院长的赏识是一件好事。
“两天后就可以来。”院长略微想了一下回道。
“好,两天后我就送他来。”徐半夏将柳文修一年的束脩交给了院长。
院长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才不是还说家里穷吗?
咋这会儿拿出来那么多银子?
“这……不是说家里穷吗?”院长一脸不解。
“是挺穷啊,但总不好拖着这束脩,反正迟早都要交的。”其实她可以先把束脩交了送文修去学堂的。
至于钱……她可以一边赚,然后一边供文修读书,一边养家。
这样也挺不错的,虽然说压力可能有些大。
等到柳文修回过神插上话的时候,徐半夏已经替柳文修同意了,并且束脩都交了。
“夏夏,我……”
徐半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文修,过两天你就可以来读书了,开不开心啊?”
“开心。”柳文修点点头,可是他们家穷。“可是夏夏,我来读书太费钱了。”
“文修,没有什么是不费钱的,钱没了可以挣,你好好读书,不要辜负全家人对你的希望。”
柳文修坚定的点头。“好,夏夏,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徐半夏摸了摸柳文修的头。“文修要相信自己可以的。”
“嗯嗯。”柳文修重重的点头。
院长这时候又道:“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柳文修。”
“是个好名字。”院长微微点头。“我姓岳,单名一个阑字,你以后便称呼我为岳山长吧。”
“学生柳文修见过岳山长。”柳文修对着岳山长作了个揖。
“嗯,记得两天后来学堂,我会等着你的。”岳山长叮嘱道。
“是。”
和岳山长告了别,徐半夏便带着柳文修离开了义和学堂。
徐半夏并没有在漠河镇多呆,带着柳文修回了桃花村。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爹娘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回到家后,柳大山和秦氏都在家,秦氏在做针线活,而柳大山则是在劈柴。
“爹,娘,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徐半夏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
柳文修心里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爹娘分享这个消息。
秦氏忙着手里的针线活问:“是不是野猪卖了个好价钱?”
“不是,是比这个更好的好消息。”徐半夏一脸的神神秘秘。
柳大山听了都有些好奇到底是啥好消息了。
“半夏,啥好消息啊?你快说说,别卖关子了。”
“爹娘,你们肯定猜不到!文修他得了镇子上义和学堂岳山长的赏识,让文修两天后去学堂读书!”
柳大山和秦氏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愣住了,满脸震惊。
啥?
他们没有听错吧。
文修得了义和学堂岳山长的赏识?
这这这……真的假的?
秦氏率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半夏,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半夏重重点头。“嗯嗯,是真的!我何时骗过娘。”
“半夏,你们是如何见到岳山长的?”柳大山回过神来,不解的问。
“事情是这样的……”徐半夏就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给柳大山和秦氏听。
两人听完后,激动得不行。
尤其是秦氏,她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很有天赋,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只因家里太穷没有那个能力送他去念学堂,埋没了。
想不到现在,她的文修竟然得了岳山长的赏识,可以去学堂念书了。
秦氏高兴得上前抱住了徐半夏,然后忍不住哭了。“半夏,谢谢你,谢谢你为文修做的。”
听着秦氏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徐半夏这才发现秦氏竟然哭了。
“娘,您咋还哭了啊?文修可以去学堂念书了这是好事,您别哭了。”
徐半夏一边安慰,一边给秦氏擦眼泪水。
柳大山见到自己的妻子哭了,心都揪了起来。“絮娘,你别哭,文修他可以去学堂念书是好事。”
“我这是……太激动了。”秦氏抬手擦了擦眼泪说道。
“娘,您应该高兴,怎么能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