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吗?你让自己的孩子住他家的好房子,让他住破屋,你这个大伯母对他可真是好。把人弄过来干活受罪,还想要钱?”
路标看女人张嘴想和她吵,嘴角勾了勾:“说到这儿,你是不是还应该给我房租费?”
“他大伯娘,现在人家付平的女人回来了,你也确实该让你的孩子搬出去了,这房子可还写着付平的名字呢。”村长见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听的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路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家孩子多,小叔子也没回来,他家房子多,就让他们住一阵子吧……”女人这会儿也不掐尖了,提到让她孩子搬出去,之前气焰完全被浇灭了。
“我看还是搬出去吧,毕竟我也刚过啦,总不好这样带着付旭就走,到时候付平问起来老家的情况,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好。”路标这会儿趁着女人气焰下去了,找了个机会把付旭拉了过来。
虽然从头开始付旭就在懵逼她怎么就成他后娘了,但他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别人不知道路标的来历,他可是知道的。
路标是那座老宅子里的主人,是个有钱人。要不是他说,她都不知他的名字和他爹的名字,所以她不可能是他后娘。
付旭偷偷看着路标,见她演的真切,一时间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女人脸色不好看,眼睛转了一圈,也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村长是个比较势力的人。付平是做官的,是为国家办事的人,他得好好巴结着,面前这个衣着光鲜的女青年,看着来历不凡,他也不好招惹,于是只能委屈付旭的大伯娘了。
“他大伯娘,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快让你的孩子搬回来吧。之前是付平和强子没说这事,我也就随你了,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要还是霸占人家房子,那可是要去蹲牢房的!”
女人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听到要去坐牢,也就悻悻的带着几人去较为偏远的付平家了。
付平家的房子看上去比村里其他人家的要大一点,墙头也要高一些,看木门的风化程度,也都还是半新的。
付旭的大伯娘叫了门,好半天里面才拖拖拉拉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
开门的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半大不大的,头发乱糟糟的炸着,看样子是刚起床。
“娘?是要吃饭了吗?”小女孩睡眼朦胧,压根都没看清门外的状况,打着哈欠就回去了。
“你哥哥们呢?”大伯娘看她这样,脸色有点不好。她女儿这个样子给别人看去,谁还敢娶她?
“不知道。”
“三丫。把你东西收一收,搬回去了,我去找你哥哥们。”大伯娘推着三丫,让她赶紧回房。
三丫一听这话,反而不走了,转脸大声叫嚷着:“我们为什么要搬回去?我不搬!这里住着挺好的,家里下雨还漏水,我不回去!”
她这才看到来的不是她娘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年纪渐大,马上就要说婆家了,自己这个形象影响不好。气急之下,她伸手推了女人,转身跑回房间去,关上门任女人怎么叫喊都不出来。
“村长、孩子小婶子,你们看三丫住在偏房,还有其他房间,要不就让她这么住着?”女人这会儿的姿态倒是摆的低低的。
村长瞟了眼路标,见她似笑非笑不说话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这是之前闹了不愉快,摆明了连面子都不给了。
“你要不,还是搬吧。”村长含糊不清的催促着。
他大伯娘又去拍了拍门,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不过在她拍门的时候,这动静把她的两个儿子给吵过来了。
既然大儿子和二儿子过来了,那就是要搬走的,大的脸色难看,但到底没说什么回去搬东西了。小二子看着内向,只是听说要搬走,连表情都没变,就回去搬东西了。
付旭看了看他二堂哥,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路标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一切,就如同门外那些吃瓜群众一样,好像这事跟她没有关系。
等到付旭的大堂哥和二堂哥都搬走了,他堂姐还在屋里做缩头乌龟的时候,路标冷笑着走到了门口。
“快出来!你要是赖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报警抓你去蹲牢房的时候,你可别哭。”说着路标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我这个可是洋人的玩意,只要我一打电话,你就等着被抓吧!”
路标装模做样的摆弄着手机。
这手机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就没信号了,一块智能手机成了只能打紧急求助电话的搬砖。不过,这东西,吓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路标手机一拿出来,村长和其他人气势立刻矮了一头,他们没见过这种东西,眼睛巴巴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着。
付旭大伯娘现在相信路标来历不凡了,急切的上前踹门。
“你快出来!你再不出来,娘也救不了你了!”
女孩一直躲在门后,从门缝里偷偷向外看,这会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赖下去了。
她娘说完话,她就蔫蔫的打开了门。
悄悄去看路标。
他们乡下人都晒得跟泥鳅一样,除了她之前那个小婶子又白有好看,可以和眼前这个女人比一比之外,她都没见过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人了。
这个女人不像她先前的小婶子,她之前的那个小婶子虽然不爱说话,看着冷冷的,但是人很温柔。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笑着,看上去好像很好说话,但是这件事让她知道了,这女人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小女孩不情不愿的跟着她娘把屋里的东西收拾走了。
对于给了自己帮助的村长,路标笑着给了他一块面包。
不是她小气,是她发现了,这里十分的穷,或者说食物很珍贵。
不过是一块面包,村长刚拿着到手的时候,很疑惑,等知道是洋人吃的时候,激动的不得了。
倒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因为稀罕,才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