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一出生就在憨憨地无声笑着,从来不哭,家里人一度以为他傻傻的,等他稍微长大一些才没了这心思。大熊第一次哭是在三岁的时候,他和铁子、猴子在村子边上一起玩耍,不知从哪儿就钻出来一条“两炷香”,被这种蛇咬中,活不过两炷香的时间。这条“两炷香”也不知道怎么就相中了大熊,身子一蹿就向大熊咬了过去,“砰”被一旁的铁子一脚踩中了尾巴,它身子一紧,跟着一收,回头就咬在铁子小腿上,一旁的猴子看见了赶紧拿石头把蛇砸死,这时候铁子的小腿上已经发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猴子扭头就往村里跑去喊人,剩下了才反应过来的大熊。
大熊看到铁子这个模样吓得人生中第一回流泪,哭的哇哇的,一边哭一边背着铁子往村子里走,这一路走来为了不摔着铁子,大熊摔倒都是双手拄地往地上跪,等到见到药爷爷的时候,膝盖和双手都快磕烂了,大熊哭的就更厉害了。要说铁子这体质真是神奇,从被咬到上了药早就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连药爷爷都觉得铁子挺不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铁子竟然自己醒了过来,一点儿事也没有,还一个劲儿的安慰一会儿哭醒一会儿哭睡着的大熊,村里人都夸铁子命大。
六年以后,在这三人八九岁的时候,三个皮小子偷偷的溜出了村子出去玩,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两条褐毛豺。这褐毛豺凶残无比,灵山里没化形的灵兽中算是最阴险的一种。一见到三人两只豺就围了上来,铁子这边全力挥舞着棍子把豺拦了下来,另一边又急着让猴子快帮大熊爬树上去。
大熊爬树是真不行,猴子在下边连推带顶的也才爬了有半个身子高,这两条豺可是相当狡猾,一条绕住了铁子,另一条奔着正在树下的大熊和猴子就来了,铁子想来追,另一只就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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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让铁子离开,“猴子小心,豺狗子过去了。”铁子不禁大声提醒还在树下推大熊的猴子。大熊好不容易又爬上去了一些,踮着脚的猴子刚把手收回来,豺已经跑到近前了,张嘴就咬,猴子吓得向上一蹿,被一口咬在屁股蛋下边,猴子“啊”的一声,瞬间血就淌了出来,当时就被咬倒在了地上。
“猴子”铁子一看猴子危险也不管自己身边这条豺了,两棍子逼开它就向猴子跑去,大熊还在继续往树上爬呢,听叫猴子和铁子的喊声低头一看,猴子的血已经流了一地,大熊的眼泪“唰”的流了出来,“猴子”大熊大喊了一声,手一松整个人就从树上奔着地上的豺跳了下去。
这豺松口向旁边一躲,躲开了大熊的双脚,可大熊也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双方刚好落到这豺的两只前腿旁,大熊想都没想,一把就抓住了豺的两只前腿,豺张口就咬了上来,大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臂用力一紧,豺的利齿竟然没能咬破大熊的双臂,这时另一条豺也扑了过来,大熊将双臂一抡,两豺相撞,地上这只滚到了树下,大熊抢上几步抬脚狠狠踩在豺的身上,抓着手中这只不分头腚,狠狠向它砸去,一边砸一边哭喊着,“铁子,快去看看猴子,他流了好多血啊,啊,啊!是我没用啊,不会爬树啊。我让你们咬猴子,我让你们咬。”铁子跟药爷爷生活了好些年,止血的手法还是会一些,他就地采了一些草药捣碎了,撕下衣服紧紧地包住了猴子的伤口,见猴子的血止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两条豺已经被大熊砸的血肉模糊,可大熊依然疯魔一样一边哭一边继续砸。“大熊,留着皮子吧,回家还能少挨点儿揍。”止住了血的猴子有气无力的冲着大熊说道。大熊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灰扑扑的脸上被泪水冲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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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沟沟,“不出血了啊?”“嗯,铁子给我上药了。”“太好了。”大熊终于又恢复了之前憨憨的表情,可随即脸又抽巴上了,“咱们回家咋交待啊?”
今天是大熊第三次哭。“轰”大熊这一脚跺下,以他和地上的两人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向四周荡开,五步之内所有的蝗军都被震飞。“天赐五行,土法厚德,金法止戈。土为甲,护我身。金为锤,助我拳。急急如律令。”往日缓慢的手诀在哭声中流畅无比,平时拗口的法诀在泪水中信口诵出。
大熊身周白、黄两色闪动,光芒散去,大熊身上披上了一层深黄色的土甲,双拳白光缠绕。这时蝗军们又扑了上来,现在只剩下大熊自己还站着了。
十几条腿向大熊一齐踢来,大熊根本不躲,任由这些蝗军踢在自己身上。蝗军踢在大熊的泥甲上发生“噗噗噗噗”的声音,原来大熊这一身土甲比那稀泥稠乎点儿,比硬土还软乎多了,整个就是在身上糊了一层粘土,这层粘土甲结结实实挡住了蝗军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而大熊呢,你踢我一脚我自然还你一拳,他提起双拳,凡是踢到他的蝗军要么是脑袋要么是胸膛结结实实地都挨了他一下,“噗噗噗噗”缠绕了金行灵力的双拳并没有把蝗军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打碎,也没有把蝗军分成切口整齐的两片,蝗军凡是挨了拳头的部位都被砸塌了,头凹进去一块,胸陷进去一块,即便当时没断气儿也只能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或者倒在地上无力地蹬腿。大熊脚下不停双拳翻飞绕着大熊和铁子走了一圈,身周的蝗军被杀得一空,他将地上的铁子和猴子摞在一块往左腋下一夹,仗着一身土甲不怕攻击就往谷底山洞多的地方跑去,他想找个地方给俩人避避,不然这么多蝗军铁子和猴子不被踢死也得给踩零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