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兜子正要再问,“呼”一个酒坛子砸到撒摩哈头上,酒水飞溅,淋了兄弟俩一头一身。“你们这两个不分轻重的狗才,这么重要的消息在灵山里竟然只发一张传信符报信,好,在狼窝里发符不便,那你们下山之后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哪怕你们提前一天传信给我,我也能提前想好对策呀,啊~”
说着说着,将军的气性又起来了,还要去抓酒坛子,绳头子和刀把子急忙把将军拦住:“将军,现在就是把它们俩下锅也来不及了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一起想办法。”将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你俩过来重新一五一十的再说一遍。”“那个狈,在灵山里并不是狼兵的首领,只是一个头目,狼兵的首领自称黑狼王,除了派到咱们这里的三十头狼兵外,它手下还有狼兵百二。”
“咝”撒摩哈说这到儿,四个人一齐狠吸了一口冷气,这三十头狼兵是将军用计才兵不血刃的拿下,真要是动起手来没有几十个人的伤亡根本拿不下来,现在听说还有百二的狼兵在山上,四个人可就坐不住了,网兜子刚要说话,将军又说道:“还有呢,接着听。”“狼兵准备和咱们交换网子用来捉捕的草木之精也打听到了,是,是一个人参娃。”四个人听到这儿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全傻在当场,剩下的什么也听不着了。
刃尖子最早清醒过来,嘴巴又张又合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其实真应该把它俩下锅。”,哈摩奇垮着脸欲哭无泪:“这么多年来我发传信符从来都是妥妥当当的,谁知道这一回能出了这事啊!”“好了。”将军发泄了一通终于又恢复了冷静,也就是这消息实在是太过于惊人,否则以将军的阅历断不会如此失态。
“刚开始我猜传信符会不会是被那黑狼王给拦截住了,故意放我们进来灵山然后再围杀,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恐怕是传信符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这该死的狈,从头到尾竟然从来没有提起过还有个黑狼王,还有百来头狼兵!”本来说的挺有条理的将军突然间又暴怒了一下,一拳接一拳把唯一条石桌砸的稀碎,“本来,我们都以为灵山真正能称得上我们对手的只有这三十头狼兵,拿下了它们,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就会是第一个落脚点,可以从这里开始逐渐向山里深入,接着建起第二个、第三个落脚点,那时候这十万灵山里哪管什么仙鹤、神鹿的还不是我们予取予求。可是现在不行了,咱们已经下手抓了狈,这仇算是结下了,而狼兵还有百二,要想把它们全部干掉咱们自己恐怕也得死上不少人手,这笔买卖不划算。所以咱们本来应该马上退出灵山,可我们要是退出这十万灵山,下回再进来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偏偏这时候又得到了灵山里有人参娃的消息,这不是长的有鼻子有眼的老山参,是会跑会跳会说话的人参娃!我准备马上布下‘培根壮茎阵’,不管能不能骗来人参娃,总之明天一早就全体撤出灵山,找你们来是一起议一议,搭上这一晚上撤离的时间,这个险到底值不值得冒?”将军可不是个没主见的首领,自打进了灵山以后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有些拿不定主意。
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帐篷里陷入到忐忑的安静之中,远处传来车把式吆喝的声音,近处传出酒水从皮毛上滴落的“啪嗒”声。“将军”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最稳重的刀把子:“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会跑会说话的瓜果,更别说人参娃了,就当是长见识了,我陪你赌一把。”“我也赌上一把,真要是逮着人参娃,赚的钱足够我马上回乡养老去了。”绳头子也表态。“赌了,这事儿之后我感觉够我吹上一辈子的。”网兜子恶狠狠地说。
金沙和刃尖子也都目光坚定地看着将军,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军拼一把吧,富贵险中求啊!”撒摩哈和哈摩奇强忍着没敢抖掉身上残留的酒水,这会儿也跟着发言。“闭嘴吧。”“有你们什么事。”
“刃尖子”见大家都同意拼一下,将军开始下一步的布置“从灵山回去沿途的山贼草寇,究竟清理到什么地步了?”“将军,我带着刀盾手已经杀过三个来回了,我连能探到的超过三个人以上的毛贼都没放过,这么说吧,真要有侥幸没让我逮着的山贼,见到咱们狩奇队的旗号不被吓尿,我都算没尽力。”刃尖子回答的杀气腾腾,眼见得这一路上的毛贼是遭了殃。
将军点了点头,“来人,把大鞭子叫来。”冲门外招呼了一声。没一会儿,车把式头大鞭子顶着一脑袋汗进了帐篷,“将军,您找小的,车都装的差不多好了。”“大鞭子,你知道你之前的把式头儿三驴子是怎么死的?”将军盯着大鞭子说道。大鞭子头上的汗出的更多了,顺着脖子直往下淌啊,“是,是没遵照将军的命令,按时把货送到地儿。”“当初我问他能不能信他,他答应了我,能。结果不光没按时把货运到,还弄丢了两车货,这些货都是弟兄们用刀子、用命抢过来的。为了把货再找回来,又搭上了一个弟兄的性命,还有三四个受伤,他三驴子还跟我讲难处,还有什么难处比弟兄们的性命更要紧?所以,我就让三驴子去跟我死去的弟兄们好好讲讲他到底有多难。现在,大鞭子,我问你,我能不能信你?”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