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牛啊,一个假期回来这么厉害了!”
“我去,这传球太叼了,魔术师啊!”
一场球完毕,小伙伴们都对李川的表现感到吃惊。
李川却对于篮球场上的战果很不满意!三对三,李川这边基本被完虐了。
另一个时空,李川大一才正式打篮球,因在各学院之间的比赛中表现突出,大三的时候还曾做过学校cuba的替补,虽然一分钟还没上学校就被淘汰了。
但天赋还是有的!不然怎么可能才打不到3年的篮球就混上校队呢?再加上毕业之后还时不时打一场,十几年下来积攒的球场经验,按李川估计,怎么不得把大家打爆了?
只是突然过来,身体变小、力量变弱、手感全无、动作做不出来……虽然凭借经验,已经成为蔡海之外打得最好的人。但技巧,在天赋之前都是泪啊!10个球一局,三局全败,平均每局10:5。
现在的李川,还没发育开,身高只有165cm左右;而蔡海,虽然只大了两岁,已经185cm左右,轻松扣篮的程度了!
难怪蔡海在另一个时空会报体育队呢,确实有天赋!
“蔡海,你等着,等哥长高了,看哥怎么虐你!”
……
李川与小伙伴挥手告别。
然后在小伙伴们的嘲笑声中,从稀稀落落的自行车中试了不少于20辆车,终于找到自己的自行车了。
不容易啊!
学校包括李川家这一大片区域,现在还属于城乡结合部,另一个时空,在2005年沂州市市政府搬到附近,周边开始大拆大建,更名北城新区,经过几年发展,配套也慢慢完善起来。
出了校门,是老式的泊油马路。
沿路都是庄稼,没啥灌木乔木的绿化,甚至连路灯都还没有。
沿着模糊的记忆,李川往家里走。大约10里路,骑车20分钟左右,终于告别这条很多地方破损、坑坑洼洼的主干道了,虽然时隔二十多年的变迁,这条路变化很大,但是现在走过时还是有种亲切感。
从大路拐到村子里面,还要再走一段土路才能到李川家。
“大爷爷,一起粘知了吧!”李川被一个小学生喊住。
李川认出来这个小学生叫蒙蒙,只比李川小3岁,但因为李川辈分比较大,村里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喊李川叔或者爷爷。
只见蒙蒙嘴里正咀嚼着东西,吐出来一看,原来是把小麦放在嘴里咬碎,把面筋留出来,用来粘知了。那种咀嚼起来生涩的味道,一下子让李川有种穿越时光的感觉。
农村里孩子的童年,其实很快乐——掏鸟窝、下河游泳、爬树……都是后世孩子再也体验不到的了。
“今天不行,我回家还有事,改天吧。”
李川推辞,一路上和村子里看起来面熟的人打打招呼,小的时候以为农村里比较淳朴、邻里都还不错,长大后才发现爱恨情仇之类的瓜葛一点也不少。
终于,还是循着记忆,找到了自己家。
看着面前这座瓦房,浅红色的瓦片、刷了一层水泥的墙面、大大的木门,直让李川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另一个时空,这座房子,在2004年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又翻盖成了平房,在2008年前后就拆掉了。
相比长大后住的楼房,李川还是更喜欢现在住的环境。
深吸一口气,李川开门。
爸妈还没回来。
一眼可以看到布局,瓦房分成两栋独立的建筑:大的一栋,中间是客厅,又叫堂屋,东西两侧分别是父母和自己的卧室;小的一栋,分成了一间厨房和一间储物房,储物房主要放自己种的粮食,厨房是兼顾做饭和吃饭的地方。
带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铺着粗糙的水泥,堂屋门前种了一棵月季花,现在花还没有败;最南侧有个压水井,旁边还种了很多植物,香椿树、石榴树、樱桃树、广玉兰各有一颗,还有很多叫百鸟朝凤的低矮的花。
此时此刻,阔别多年,只能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就这样真实的展示在李川面前,也勾起来很多美好的回忆:
春天摘香椿,老妈赵琴给李川做的香椿炒鸡蛋,似乎都能闻到香味;
夏天摘樱桃,自己个子矮够不到顶上的,还要搬个大凳子踩着才行;
秋天摘石榴,饱满的橙红色颗粒,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品尝;
冬天挖地洞,埋上萝卜和白菜,这些菜要吃一整个冬天……
汹涌的记忆,带着涨潮的情感,快要喷薄而出。李川强压下这些感受,先简单冲洗了一下,又去自己房间找找自己的日记本一类,毕竟坑爹的穿越没给自己什么系统,也没让自己融合记忆,提前熟悉一下,免得爸妈回来感觉奇怪。
……
穿越之前,父亲刚满60周岁,两鬓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母亲头顶也有不少白发了,两人的脸上,都有比较明显的皱纹了。
父亲不会谈起曾经有过多少惊心动魄或者有怎样的高光时刻,只会经常对李川说,喝酒了千万别开车,做生意要稳一点,投资要谨慎……
父亲年轻时下象棋非常厉害,他管理几百人的厂子挥斥方遒,他创业时不小心扭伤了腰吃两倍的止疼药坚持去送货……
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但慢慢地,父亲变得谨慎了,很多事情不再拿主导意见了,他曾经的雄心壮志也慢慢归于平淡了,因为,他开始老了
穿越之前,李川从来没和父母亲聊过这些,李川不知道,面对衰老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而父母又有多少遗憾?面对父母的遗憾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大门打开发出的吱呀声把李川从回忆中惊醒。
爸妈回来了。
李川楞愣看着面前的父母。
相比另一个时空,父亲母亲现在年轻了20多岁,还正是壮年!
没有了那些皱纹和白发。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李川觉得这样感激命运的馈赠——
让自己回到了小的时候,有机会去多做一些事,去尽量避免那些曾给整个家庭带来冲击的选择和事件,让父母少受一些生活的苦难。
老妈赵琴一边放下菜,一边问,“今天开学怎么样?”
而李川没有回答,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眼含热泪走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老爸老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