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斐慕兮的母妃又传了信过来,说不出三日便到,让两人如往日一般,待她来了再听她指示。
虽不知道母妃到底在搞什么,可此时除了静观其变,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只是心中的担忧却还是一日不少,待度日如年般的等到三日后,却还是没个消息。
又焦灼的等了几日,这才等到母妃派来的人,只是对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找来了书院,毫不避讳的带走斐慕兮与陈之筠,倒是让两人搞不清路数了。
这人虽说是斐慕兮父母派来的人,可斐慕兮与陈之筠二人却从未见过他,要不是对方有她父母的手书,两人定是不会跟他走的。
此人沉默寡言,不管她们问什么都回道他只是个带路的,什么都不清楚,两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跟着。
只走了一段路后,此人就带她们上了一辆马车,两人坐着马车中隔着两道封死的窗户缝瞧着外面,却眼见着这路越走越不太对劲,这个方向明明是朝皇宫大门驶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与慌乱,不待两人交流带路的那人就已经交了牌子,入了宫门,两人见此更是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了,只能用眼神交流着。
马车一路弯弯绕绕,拐过这个宫哪个阁,稳稳停在一个偏殿前,两人下车时还有些迟疑,待看见那门外守卫的护卫大半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后,立即就冲上前去。
一护卫迎上前来,并未叫穿两人身份,只道。
“王爷跟王妃此时正着殿内。”
殿中安远王与王妃两人一身正装华服,两人虽坐在一处,面色却相差甚远。
安远王眉头紧皱,仿佛被什么事情难住了,而安远王妃却平心静气的在沾茶,见着安远王那坐立不安的模样也不劝,只轻笑着摇头。
这时斐慕兮与陈之筠走了进来,安远王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囡囡,之筠,你们可算来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会宫里?还有我那两个弟弟呢?没跟来吗?”
此时也来不及与久别相逢的父母感怀,斐慕兮直截了当问出了心中疑惑,斐慕兮是长女,她的那两个弟弟是对双胞胎,今年才九岁,正是离不开父母的时候,所以没见着他们跟着,斐慕兮也很是奇怪。
“我们赶的急,并未带上他们,不过有人照看他们,你不用担心。”
安远王面上的惊喜一收,叹息道。
“其它就问你娘吧!我知晓的也只是一星半点。”
几人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安远王妃,安远王妃不动如山。
“好了,该让你们知道的等会我会毫无遗漏的告诉你们的,现在你们先去梳洗一番,瞧你们这灰头土脸的样。”
斐慕兮还想问什么,却直接被安远王妃拖着走了,陈之筠也随着她的步子跟着身后,安远王瞧着她们消失,面色更愁了。
两人各自在一处梳洗,两人的梳洗没有旁人插手,斐慕兮还有自己母亲打理,陈之筠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斐慕兮心中的疑团太过,可她娘虽意味深长,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好不容易梳洗完毕,斐慕兮这才发现她娘给她准备的居然是女装,这下斐慕兮问都不想问了,随她去了。
装扮完毕后,斐慕兮又恢复了女儿身,且这一身装扮可比在家中华丽多了,斐慕兮可没心情欣赏自己如今的样子,不过看她娘那满意的样子应该还算不错的吧。
相比于斐慕兮,陈之筠早就整理好在等着她们了,见陈之筠还是一身男装斐慕兮也不惊讶。
陈之筠从小就是当男孩教养的,除了自己与父母,其它人不知道陈之筠是女儿身,在家中陈之筠经常会恢复女儿身跟在斐慕兮身边,但也许习惯了,陈之筠反倒是更喜欢男装。
安远王王妃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之筠面貌虽有一些雌雄莫辨,但被周身那气宇轩扬的气质减弱了不少,加上挺拔的身姿,即使比常男子矮上几分,但也无关紧。
安远王王妃收起满意的深色,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正襟危坐道。
“走吧,随我去面见皇上,以安王之女与安远王义子的身份!无须多问,你们想知道的一会便能知晓。”
斐慕兮与陈之筠面面相觑,心中更是茫然,瞧瞧这个瞧瞧哪个,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安远王王爷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叹过多少次气了,他挺直背脊,整了整衣冠,无奈道。
“行了,走吧!”
长这么大斐慕兮还是第一次见皇帝,虽然自己经常听父母提起,在嘴里对皇帝的熟稔多过恭敬,但总是不能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与父母口中那个相关联起来,所以此时见到真人倒是也没什么真实感了。
既是朝南国皇帝,便称之为南帝吧,南帝如今五十有六,面貌与真实年纪差距不大,样貌与斐慕兮见过的那些皇子有三四分相似,想来年轻时应该也不差,可能上位者身上多少带些霸气,这位身上的帝王之气也不弱,可却比想象中少了几分威严。
斐慕兮跟着父母拜过南帝,便与陈之筠候在父母身后,在场没有人提到他们之前,她们都不能再有何动作。
此时南帝仿佛只是与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相一般,用着缅怀的语气道。
“斐青,咱们也有十多年未见了,当年你离开时还是个刚成婚不久的毛头小子,如今我们都已是祖父辈的人!”
“陛下此话说的,当祖父的只有你,臣可还没呢!”
南帝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斐慕兮,微眯着眼。
“孩子也不小了,想来当祖父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了。”
几人同时一楞,斐慕兮也悄咪咪的抬眼观察了一下南帝,但对方仿佛只是随意一提,反而转眼看向了陈之筠。
“此人便是你们那义子?”
此时的皇帝身上的漫不经心已经收了起来,虽然没露出什么严厉的神请,却让人下意识紧张起来。
“是!”
“可确定了?确是那人之子?”
“如那边传来的消息没有任何做假的话,那都能对上,想来应该不会出错!”
“倒也是巧了,你把你们怎么遇见这孩子,中间又发生过什么都细细说来。”
安远王看向安远王妃,安远王妃向前一步道。
“陛下,让臣妇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