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儿笑咪咪地回到家,点上火,又拿那葛嫂给的大葱切丝了,取了点黍米面粉,想了想,在面粉里活了俩个鸡蛋,摊了56个饼子。把早上多余的小黄米粥给小火热好了。林家的父子也就回来吃午饭了,好在林家的5亩地都离得不远,也在一起。走个一刻钟也就回来了。不像有些人家,还要送饭到地里去,等送到都冷了,也就将就吃一口,所以说,这种地不容易啊,要想过好点,靠种地肯定是不行的。“丽儿啊,今天这饼子也挺香的,我们丽儿以前不知道,一烧这手艺还真不错,现在你爹就享闺女福气了。还是闺女好啊!“林英笑的方脸都快拉成圆脸了。“爹,喜欢就多吃点,你看大哥瘦的,脸都快没肉了。唉,对了,昨天我看见二婶了,他们还没有收完粮食呢?爹看要不要帮忙呢?还有二婶说起我小姑呢?我好久没见着了,我小姑在县城吗?”
“喔,你二叔那就他一个人下地,是忙不过来的,等明天全收好了,我和你大哥过去帮个几天忙吧。是个事,喔,你小姑啊,这么说吧,”林英知道有些老事情,丽儿搞不清楚,就大致说了说。
原来,林家的古老宅子在林家村的,从小林英和林雄还有小姑林月就在这林家村长大的。从小就送兄弟两个都去县城读书的。二叔林雄读书一般,自己也不喜欢,就读了两年回家,接着家里种地了。就他爹人也聪明,夫子也喜欢,15岁就考出秀才了,当时在林家村很是扬名了一把。
等然后,老太爷一直瘦弱,身子不好,有一天就突然去了。家里林老太太为了林英更上一步,也为了去县城给小姑找个好人家,就做主分了家。把家里10亩田地一人一半,老房子留给老大,备着以后给老太太养老。家里银子多少分给了点老二,让他在村西头另建了房子讨个媳妇,剩下的钱,在县城里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直接写的小姑的名字,以后就作为嫁妆了。
十几年前,身为长子,林英必须照顾刚到县城的老太太和小姑林月。自己又是新进的秀才身,长身玉面的就顺利当了县城书院的先生。后来认识了娘,成就了一段姻缘。这些年,做先生的微薄收入供养着县城一大家子,里外的活计都是娘和哥哥干的。而且老太太本来就反对这场婚事,觉得碧云小绣娘哪里配得上自己的秀才儿子啊。碧云小绣娘忍着委屈,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空闲了还要拼命绣花,赚点钱给孩子买点零嘴。难怪娘身子这么弱了,一场风寒就去了。
林丽儿私下感叹一句,赶情自己的便宜老爹瘦成干了,都觉得老娘对他好,为他读书去的县城啊。还不是县城日子好过,母女靠在老大身上,好压榨啊。“那小姑呢,奶奶呢,还在县城,咋不一起回来。”
“这”林英吱吱呜呜起来,还是,林徽拉她到屋子外头,委婉地告诉她,小姑去年是21岁了,在当地也算老老姑娘了。左挑右挑的,好几年拖下了,这不,去年去买衣服,和服装店的老板,不知所谓的搭上线了,那服装店了老板是有几家铺子的,可也有老婆,就是没小孩。自己的爹左右劝了,管不了,还说肚子里有了,就一定要嫁服装店的老板。奶奶也顺着林月,让服装店老板休妻。那老板娘也不是好惹的,堵在家门口骂了好几回了。爹刚失了娘子,又辞了活,本就心情不好,读书人又要面子,里外一想,就全家回来了,反正那房子是小姑名字的,乡下的才是自己的家。
“那小姑真的有孩子了,现在这么样了?”林丽儿听得眼睛闪闪亮的,那颗八卦的心都蠢蠢欲动的。“你啊,不干你事情少问,反正好像小姑还没有成亲呢,其他我也就不清楚了。这次过年,奶奶也许会回来吧。“林徽扁扁嘴,拿上锄头继续下地去了。林丽儿刷好了锅,也没有啥事儿干。就在院子里打转。林丽儿拿把扫帚慢慢的扫空空的院子,把水缸的水打滿,又想想马上要过冬了,就手里这半两银子,能干点啥呢?
唉,这世界啊,连个闹钟都没有,总算时辰还是分开算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一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古人根据中国十二生肖中的动物的出没时间来命名各个时辰。那她属猪的,是归亥吧。也没算出啥来,就盯着院子研究一下。院子还挺大,门口能划出个五分地的菜地来,沿着围墙角也能像葛婶那样搭个丝瓜棚子。靠青石小路的井口后头,该春天种点花啥的,那她窗口就能天天赏花了,房子后头有个牲口棚子,还有个猪圈呢,那个要拆了去,她才不想养猪了,啊,不拆了,直接拉网,养鸡啊,这里鸡多好啊,纯天然无激素,一炖都是油啊。林丽儿幻想了下肥肥的鸡,红红的大鸡冠,手掌那么大的双黄蛋。
想着想着,林丽儿就坐在小木头凳子上开始发呆和发愁。这个回忆就起来了,原身茱莉在小时候,在家里城市的天井里是养过一只肥肥的老母鸡的,给她垫的厚报纸的垫子,每天几个发小都去捉虫子喂它,有时偷拿个红枣,一颗青菜的,放学后书包一放就去喂它,那老母鸡也很争气,好几个月呢,每天都下一个双黄蛋。当他们小小的手轮流握着暖暖的刚出生的蛋,那脸上的笑容,纯真的笑容,后来,家里有贵客来,家里条件那时候不好。母亲哄着她把鸡杀了炖了汤。她那时候才78岁,看着那流油的汤汁,就是一口也不肯喝现在,有条件了,她要养很多的老母鸡,天天拿双黄蛋。
现在穿到这里,真正是要啥都没有?自己家里的米缸里也就一半的米,临时的木架上也没有啥菜,就那几根黄瓜还是邻居给的。自己的房间虽然该有的家具都有,可柜子里就两件棉袄,一件大红花,一件大绿叶,啥品味啊。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