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灼烧过的痕迹?
我收回投向女人身上的目光,看向路雪枫,此时他手里多出了一枚金质的刻印。
“朱雀印?这是鬼界卫戍的东西!相传百年前就已经遗失了,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难道说……不可能!鬼界卫戍只有女子方可胜任,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东西!”女人垂发中的脸因为疼痛,显出狰狞与恐惧。
不过,那枚刻印似乎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以至于她现在只能缩在桥心。但是即使吃力,她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到底还是有一种不会善罢甘休的气焰。
鬼界卫戍的‘朱雀印‘?朱雀,是烈火鸟,为什么会成为鬼界的宝物呢?不该是什么乌鸦之类的吗?
不过她说的没错,现在的鬼界卫戍确实是女的呢。不就是那个在路家年会出现,又一镰刀将葵旭召唤的面具鬼一网打尽的那个?
这么厉害的东西她都给路雪枫,果然她与路雪枫的关系不一般。
我一心高大上的想着,这枚来头不小刻印的来历。虽知道路雪枫诡异的轻笑了一声,一开口居然是这样让我大跌眼镜的吐槽:“哼?人界高仿的东西千千万,造出来开个光便会有同样的效果。打散你的魂魄绰绰有余!”
不该用什么他是天神下凡之类的词句来恐吓一下她么?怎么感觉剧情不对呀!喂!
‘你家用假货抓鬼的啊?没看电视里面那些假道士都最后被鬼吃呀!’
看着路雪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面对的女人也似乎并不买他的账,又是一个闪身,她飘到顾曼的身边。将她像玩偶一样拎起来,面向我与路雪枫笑道:“哼,你哄小孩子吗?休想与我闲聊拖延时间,你们救不了这女孩儿的,寅时最黑暗的一刻便是我上她身的时候。等我有了身体,区区一枚朱雀印根本奈何不了我!”
一阵黑风伴随着她狂妄的笑声从她脚下卷了起来,阴气阵阵直逼我与路雪枫。
就好像之前那样能让水汽迅速凝结的寒冷,这一次居然将我和路雪枫脚下不知什么时候聚拢的水渍冻结,让我和他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一闪念,我恍然想起脚下水迹的来源。就是刚刚她冲过来的时候,身上本身带来的水!
她果然是水鬼!?
黑风之中,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与自私,双手挡住烈风的刮擦。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哪怕换人,也要把顾曼换回来。她只不过是来考察学习,只不过是花痴了一点,她绝对是无辜的!
我毫无顾忌的对着对面的一人一鬼喊道:“顾曼并不是这圳州府的人,和害你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放了她吧!”
不论如何残忍,若说谁害死了这个女人,也顶多是这圳州府的人。
“若说无辜,我已经死了百年,那岂非所有人都无辜?那我还在这里做什么?不过是要用这人心中那一腔热血去冷透这个世界,让那些曾经害死过我的人,他们的后代看看这就是血的教训!”
我的话成功的吸引了这女鬼的注意力,她一头如水草一样长发宣泄愤怒一样的,绕开路雪枫直逼我而来,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双臂。
“我既然能够有一天冲破封印出现在这里,就没想过要收手,我要把我的死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忏悔自己的过错!”
锋利的头发划破我的手腕,血液顺着缠住的部分侵到她的头发里。
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的迅速松开了对我的束缚,愣愣的透过那头发用她血红的眼睛看着我。
一个好像移魂大法一样的虚影交错,根本容不得我们插手一样的,女鬼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提前了她上身的计划,混入顾曼的肉体之中。
“不!”我慌忙的三步并作两步想要冲过去阻止。
却被路雪枫一把抱住,拦了下来。
眼看着顾曼的身体猛地胀了起来,又迅速缩了回去,就好像灵魂与灵魂融合一般。不到一分钟,她周身的黑影便尽数被她吸入体内,再抬起头来时,她的脸已经布满了血泪。
那双曾经会闪出粉红色泡泡的眼睛,如今充满了血丝,还有那唇齿间发出的咯咯笑声,这已经不是顾曼了。这就是刚才她身边那个阴险至极的女鬼!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女鬼已经完全的占据了她的身体。
我身体一阵无力,怒视着路雪枫百般歉意而又为难的目光。
都是他的错!如果我刚刚赶过去或许顾曼不会被上身!
鬼界卫戍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这次不叫她出来!是不是故意的!
“好香的血呀,看来我到底是失策抓错了人……”
顾曼,确切说是女鬼,用手撩起顾曼先前盖在脸上的头发,另一只手擦干顾曼嘴角方才剧烈的收张而挤出来的血液,诡异的笑了起来。
她已经得到了肉体,她马上就可以自由行动,报复行动也马上要被付诸于实施。
路雪枫收回注视我的目光,再不看幽怨的我。回首歉意的看向顾曼,将已经毫无气力可言的我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我再被她抓住。
就因为我要追查沈川大亨洛家与假’币案的联系,所以顾曼才会这样!
一切都是因为我!
“小姑娘,你心疼了?”女鬼通过顾曼的声线发出熟悉的声音,她居然这么直接的敲出了我的心思。
我吃惊的抬起头来看向顾曼,那双眼睛,那张面孔。莫非她的灵魂只是被压制而未消散?
“同为女人,我不会让你太难过。你好象与这幅身体很要好。不如你来替她,我便放了她!”女鬼伸出顾曼的手拍了拍身体,兰花指纤纤指向我,惬意的说着,目光愈加犀利的打量着我与路雪枫。
用我来换顾曼?!可以!一切都可以!
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一阵窃喜。可这个时候路雪枫的声音却好似告诫一样的吐了出来:“滢儿!什么都可以,唯独一换一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和她交换与你有什么想干!’他半点不容忤逆的口吻深深的将我震慑住。哪怕此时我想要据理力争,喉咙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无视我无声的抗议,路雪枫又转眼看向顾曼,从衣兜里再次抽出一张符纸,指向她厉声喊道:“休想再碰她!”
符纸呼啦啦的响着,突然挣脱路雪枫的手,随风翻滚飘散,在天空中失控般的闪出的金光。随即又被另一阵风毫不留情的打散。
火光就这样如星光消逝,对面的顾曼脸色更加青黑,笑容更加诡异。
染血的唇微微开合,讽刺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路雪枫的无力。
“呵呵,螳臂挡车,真是天大的笑话!”